<>江牧淮接到沈霃宽的时候,发现他正倚在车旁,抱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走上前闻了闻,皱眉道:“到底喝了多少?你们不要命啦?陈韶关没帮你挡着点?”
沈霃宽收起手机,说道:“我心情好。”
中午的时候,易欢到底还是关心他的,担心他喝多了,专门嘱托他少喝点。
他就知道,易欢就是嘴巴硬心肠软。
“你心情好就把我叫过来当你司机?我今天晚上的约会全因为你泡汤了。”江牧淮心情可不好,他喋喋不休地开始抱怨,“我说宽哥你就不能花点钱,请个司机呢?”
这年头,像你这个身价的人,都是前司机后保镖的。
“请司机不要钱吗?”沈霃宽又摸出手机,看看易欢有没有给她发消息。
江牧淮道:“咱讲话凭点良心好不好,你看看你这几年都赚了多少了亿了!请个专职司机能花多点儿,还顶不了你们几瓶酒钱。”他嘀咕着,“抠死你算了!”
沈霃宽咧嘴笑道:“我得存钱养家啊。”
我家欢宝有多能花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养个后宫都绰绰有余。”
沈霃宽笑而不语。
“时兆伟那几个人呢?”江牧淮问。
沈霃宽道:“都趴了。”其实他也没喝多少,他喝一杯,总会想法子叫别人喝三杯的。时兆伟一心想给他挖坑,还叫了那么多人过来,结果不也就那样。
他现在很清醒,并没有醉。
而那个名字里也有个宽字的小律师,醉得比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厉害。
江牧淮摇了摇头,拉开车门,随后两个人都坐进车里。
江牧淮开着车子,问:“时兆伟几个意思,怎么会突然请你喝酒。”
“他啊,也想拿那个项目。”沈霃宽道。
“想拿项目还敢玩命劝你酒?”江牧淮不解,“我看他活腻了,下回你叫上我,看我灌趴他小子。要是看他妹妹人不错,早想收拾他了。”
沈霃宽将车座调低,闭上眼睛,说:“他大概是想替他妹妹抱不平。”
“哟,这么说,你真搞人家妹妹了?”
“别胡说八道。”沈霃宽睁开眼睛,“我都跟你说过很多次,我跟小唯一,从来不是那种关系。”
“对对,不是那种关系。”江牧淮拐着大弯,心道,瞎眼的,就知道认易欢。
沈霃宽伸手拦住他:“别从这走,前面路口右转,去淮山路。”
“去淮山路干嘛?”
“嗯……”沈霃宽斟酌片刻,“去约会。”
江牧淮嗤笑一声,“见易欢?”
沈霃宽闭上眼,不再说话。
“我说……”江牧淮瞧着他的模样,无奈地摇着头,说,“算了,我还是闭嘴吧。”
过了一个红绿灯后,江牧淮还是忍不住问:“我知道你从未承认过小唯一,可是在我们圈里头,大家可都默认你和小唯一在谈恋爱。”
沈霃宽道:“这个小唯一啊。”他叹了口气,“有些话我不方便说,毕竟涉及到别人家私事。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就算没有易欢,我跟她也不可能从朋友变成情人。”
他对时唯一好,有诸多暂时不可与外人道的理由,而这所有的原因里,不包括爱情。
江牧淮八卦地问:“哪些事不方便透露说?跟我也不能说吗?”
沈霃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别八卦。”
这时,他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易欢的消息。
易欢告诉他,晚上她和巩珍珠一家一起吃饭,没时间招待旁人。
沈霃宽手指麻利地发过去几个字:“那吃完饭我再去找你,记得在家等我。”
江牧淮瞥他一眼,见他喜上眉梢,好奇问:“谁找你啊?”
“你嫂子。”
江牧淮:“这就成嫂子了?”
沈霃宽笑眯眯地关了聊天界面,“先去我公司吧,我拿个东西。”
秘书小姐今天下午有告诉他,说手机选购好了,已放在他办公室里。
沈霃宽想,正好趁这个时间去拿手机。
江牧淮无奈地在路口掉头。
车子飞快地驶向万兴集团大厦。
“我们一起吃晚饭。”沈霃宽道,“吃清淡点。”
“不约会了?”江牧淮嘴角浮着笑意,“难不成现在易欢还给你甩脸子。”
沈霃宽揉了揉脸颊,有些沮丧,“她就这性子。”
“那你还上赶着去。”江牧淮哼了一声,“别怪我多嘴,宽哥你非得再栽跟头。”
沈霃宽笑道:“闭上你的臭嘴。”
他也想对易欢不闻不理,假装心里没有她,冷淡几天后再去撩她。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不过憋了半个晚上就撑不住了。
比起面子,他更怕易欢的心被别人抢走。
芷园中,时兆伟刚吐完,正用冷水洗脸。
小廖小心地把湿毛巾递给他,“还难受不?”
时兆伟接过毛巾,胡乱抹了把脸,把毛巾往脸盆里用力一堆,道:“姓沈的还真他妈的能喝。”
小廖宽慰他道:“你总不能真的得罪他,得罪他等于得罪整个万兴。”
叶兆伟吸了吸鼻子,他当然清楚,只是酒上头后,满心都是想替妹妹找回面子。
说实话,他真的替自己的妹妹感到不值。在他看来,姓沈的就是在吊着他妹妹,跟易家的搞上后就想甩了他妹妹。
去他的,门都没有!
他伸手拍了拍脸,对身边人道:“廖,去帮我把手机拿来。”
小廖走出洗手间,从他外套兜里翻出手机,然后送到他手中。
叶兆伟拨通一个号码,电话响了好一阵子才有人接。
“谁啊?”对方语气懒洋洋的,像是刚睡醒。
“我。”叶兆伟轻咳几声。
酒喝多了,喉咙也不舒服。
“叶哥!”
叶兆伟嗯了声后,问:“东子出来了?”
“前两天出来的,现在正搁我这儿做事。怎么了,叶哥,有事吗?”
“没什么,我就问问东子。”叶兆伟说完,挂了电话。
小廖倚在门口,眼底抹过一丝失望,嘴上却还是噙着的,问道:“你怎么还跟那些人有联络?”
“也就问问情况。”叶兆伟走到外面,往沙发上一趟,“我歇会儿,你让司机在茶室等我。”
“知道了,你歇着吧。”小廖将他丢在脸盆里的毛巾淘洗出来,挂在毛巾架上,转身离开。
半个小时后,时兆伟突然惊醒过来。
他伸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全是汗。
想不到,自己竟然做了个噩梦。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努力吞咽口水,伸手去摸茶几上的茶壶。
里面是空的没有水。
于是他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妈的,水呢?水都没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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