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花主只看到十二花主被盛晓掐着脖子按在地上,并不清楚其中的细节,直到她被一股无法反抗的力量摁在原地,她才明白过来盛晓究竟在做什么。
十二花主脸上的痛苦并非来自于脖子受制于人而产生的窒息感,而是被吸食本源内力!
十一花主疯狂运转内力试图挣脱盛晓力量的禁锢,然而她却惊骇地发现,她越是动用内力,体内的力量流失得就越快!
“盛晓,你个卑鄙小人!”十一花主的脸上满是暴躁,越挣扎越痛苦,越挣不脱脸色就越狰狞。
盛晓舒朗俊逸地一笑,血红的瞳仁释放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彼此彼此。”
话音刚落,十二花主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瞳孔逐渐涣散……
“你有种就放开她,咱俩单挑!”十一花主怒吼。她和十二的关系最好,平常睡觉都一起,走哪儿两人都形影不离,堪称洛水门的双胞胎。
要不是需要有人在外边维持幻境的稳定,她也不会和十二分开。十一花主越想越痛苦,都忘了自己也受制于人的处境,一副恨不得生啖盛晓血肉的神情!
“在赌坊的时候,你们要是早点放我和大师兄走,不就没有现在这些事了?”盛晓的笑依旧如沐春风一样,但此刻却只让人从这笑容里感觉到森冷寒意,仿若恶鬼降临。
十一花主气得吐血,支撑不住地弯下腰,却不肯低下头颅,抬起眼恶狠狠地去剜盛晓,目光却忽地滞住,视线猛地下瞥,撞上了十二花主毫无生气的双眼!
十二花主的本源内力被吞噬干净,连带性命一起,全都被盛晓剥夺了去。
十一花主的双眼猛地瞪大,手指狠狠地抠进地里,眼圈发红,眼神发狠,“盛晓,我要杀了你!”
盛晓像扔垃圾一样甩开十二花主的尸体,血红的瞳仁微微一转,充满恶意地看着十一花主,“现在,轮到你了。”
铃一花主的余光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情况,看到十二花主身死,眉头微不可查地拧了下,见十一花主的情况也很不妙,便当机立断,在与初小安交手的第一百招,一掌打中她的肩膀!
初小安倒飞出去,本以为要摔到地上砸个狠的,脊背却忽然撞上一个温暖的胸膛,熟悉的冷香钻入鼻尖。
这人胆子也忒大了,这都敢接,万一胳膊折了怎么办?
她有心回头叫晏殊不要再乱来,她摔一下又没事,可刚有动作,就压抑不住喉间的腥甜,吐出一口血!
晏殊抿着唇,脸色不太好看,淬着冰碴子的眼睛里浮现一丝涟漪,蕴着担忧和郁色,扶她在地上坐稳。
“嘶……”初小安抬手捂着肩膀,龇牙咧嘴地惨笑,“我就说这老妖怪很能打,这样下去不行,都得折她手里,希望盛晓能多牵制她一会儿。”
她从晏殊的怀里坐起来,盘腿调息,散乱在身周的火红色内力忽然有规律地旋转起来,透出玄奥的气息,内敛而低调,但晏殊离得近,从那股气息里感受到了极强的压迫和震慑!
晏殊一向淡漠的脸上浮现些许的惊讶,旋即往后退开了些,似觉得不太保险,又继续往后退了两步,看上去像是在给初小安调理内伤护法,实际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铃一花主在单方面的结束和初小安的战斗后,就转攻盛晓,试图将十一花主从他的手底下救出来,结果……铃一花主也被盛晓“吞噬”的力量禁锢在了原地!
盛晓刚刚才吞噬了十二花主的本源内力,体内的力量暴涨,刚觉得有点儿消化不良,铃一花主就送上门来,他立刻把暂时没法融合的力量挤出体外,控制它们限制铃一花主的行动。
铃一花主没有感觉到自己内力的流失,心里立刻有了计较,迅速运转内力想像对付谷寒生那样对付盛晓,却发现内力突然开始流失了!?
“你做了什么?”铃一花主语气微沉。
盛晓瞳仁之中的血色越来越浓,鲜艳的颜色慢慢变得黯淡,却丝毫叫人不敢放松警惕,反而更加戒备——这样的盛晓看上去更加的诡异。
“我比较喜欢铃一花主的内力。”盛晓的脸上始终挂着舒朗俊逸的笑容。他的眼角一侧有条血痕,是溅上的谷寒生的血。
铃一花主此时才意识到,这个看上去本不用格外在意的后生正借用她的力量完善邪功,待练至大成,盛晓将彻底成魔!变得更加难缠。
“哼,你倒是胆量不小,也不怕出了岔子走火入魔,死无葬身之地。”铃一花主冷笑。
“危险总是伴随着机遇,只要能够抓住,便可一步登天。”盛晓瞳仁中的血色逐渐沉暗下来,比之先前的艳丽瞳色,更叫人发怵,“而我抓住了,不是么。”
“本座的内力,那也得你撑得下去!”铃一花主手中发狠,浑厚的内力以磅礴之势涌向盛晓,竟将周围禁锢的力量都冲刷得有所松动!
铃一花主没有错过这个时机,立刻运转内力震开身上残留的禁锢力量,足尖一跃落到十一花主的身边,刚要伸手捞十一花主就听到了一句:“别过来!铃一姐,别管我了。”
铃一花主闻言,手指堪堪停在十一花主肩膀上方的半寸处。铃一花主若有所觉,转头一看,果然就见盛晓没有停下对十一花主内力的吞噬。
“我的大师兄死了,你们只死一个怎么够。”盛晓的嘴角噙着笑意,模样依旧俊逸,眼中却再没有了那令人如沐春风的舒朗,只剩下令人胆寒的恶意。
“居然完成了……”铃一花主喃喃,双手猛地握紧成拳,低头一看,果然就见十一花主身上的最后那一缕生机已经悄然断绝!
铃一花主面沉如水,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绿,怒不可遏,“盛晓,你知道祁明已经死了吗?晏殊杀的,冰刺从祁明的丹田破体而出,死得极为凄惨。初小安在骗你。”
盛晓忽然笑了,“铃一花主,不瞒你说,论起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我最拿手了。”他也只在一个人的身上栽过跟头。
铃一花主:“你不相信?”
盛晓:“不,我信。祁明终于死了,虽然有些遗憾不能吞噬他的内力,但他终于死了,我就自由了。”
铃一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