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鬼新娘情绪影响,血色河水翻涌而来,要将镇子淹没!却在瞬间就被冰冻住了!
鬼新娘手中掐的术印任她憋青了脸也无法再进行下一步,卡在那儿动弹不得,憋着劲儿五官都扭曲了,看上去更像鬼了。
她站在冰冻中的血色浪花下,就像从地狱爬上人间来的恶鬼。而这恶鬼,恰恰是被人创造出来的。
“咒术?所以她不是鬼?”娄无殇头次见到这么厉害的咒术。
晏殊:“……不是。”
李逸眉梢微挑,“诅咒……咒术……莫非鬼域的一切都来源于咒术?可这么厉害的咒术简直闻所未闻。”
晏殊:“术尊,传言其已将术法练到极致,不老不死,但他恨中原武林。”
夏侯瑾风疑惑:“术尊?那是谁?从来没听过。”
娄无殇抱着承影剑道:“我倒是看到过寥寥几句记录,术尊惊才风逸,是万里挑一的资质,具有极佳的悟性,但在江湖上只是昙花一现,关于他的传甚至没有只言片语。”
夏侯瑾风再次表示疑惑:“这样厉害的人怎会没在江湖上掀起丁点儿的水花?”兰庄的底蕴也算深厚,但他从来没听过术尊的名讳。
李逸不知道想起什么,恍然大悟地道:“原因无他,术尊不仁,踏入江湖不久就被人合力围杀了。那都是八十多年前的事了,知道术尊的人少,参与过围杀的人基本也都作古了。”
兰庄只有六十年底蕴,不知道术尊的事也正常。江湖风云换代,亦不知有多少传湮没在岁月长河里不为人所知。
是以夏侯瑾风并没有纠结为什么“谢一”和李逸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但鬼新娘的表情已经狰狞了。
“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鬼新娘一双流血的空洞眼眶死死地盯着晏殊,不过那种扭曲的怨恨已经不见了,虽然表情依旧狰狞,但看上去像是恢复了些许理智,“在这个镇发生的一切你是从哪儿看到的?”
镇每晚回溯的幻象来自于她的记忆,那是遭受劫难后她的心里唯一惦念的东西,平凡宁静的生活,朴素而美好。
那是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再拥有的念想,想把这份美好的回忆一直留着,而不是承受过的那些血腥的痛苦。
“透过一个孩的眼睛。”晏殊语气冷漠,掩在面具下的淡漠双眼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鬼新娘的表情。
“什么孩?”鬼新娘空洞洞的眼眶都不流血了,满脸的茫然。
她想了会儿还是弄不清晏殊究竟是怎么知道的,索性不再难为自己去回想本就遗忘了许多的记忆,并撤下术印。
“我不管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那又能怎么样呢?你们想去主城寻找亡灵的宝藏,就只能渡河而过。拦住你们脚步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黄泉河。”
鬼新娘散掉控制河水的力量,只听咔嚓——鬼新娘身后被冻住的血色浪花瞬间碎成星星点点,如迸裂的火花一样。
“黄泉河承载的并不只是一个饶怨恨,它是无数死去玄族饶血肉之躯所化,这份恨意,你们且慢慢体会吧。”
鬼新娘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容,“祝你们好运~”话落,鬼新娘张开胳膊,后仰身体直直地掉进河里!
哗啦一声,鬼新娘的身影瞬间就被河水吞没!泛起的涟漪逐渐归于平静,河水的颜色也恢复正常。
已经走到栈道边缘的晏殊低头看一眼清凌凌的河面,果然就见水底沉着许多的乌青玉。
哒哒哒……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晏殊回过头,就见初安满脸好奇的过来了,身后还跟着许多的尾巴。
“谢兄,鬼新娘死了,现在怎么办?”
初安收回落在河面上的目光,抬眼看向黄泉河的对岸,却只见到茫茫水面,一眼望不到尽头。
河水平静,但那底下是否暗流汹涌,站在这岸上却是不得而知了。
“渡河。”晏殊望着一望无际的江面。
“镇上裁缝铺挺多的,我拿了几件嫁衣!都穿上?”米可挤到前边回头看众人,面上有几分幸灾乐祸。
在场的大侠们看着米可抱在怀里的嫁衣都有点懵逼,纷纷后退一步,然后十分默契地看向夜子离。
夜子离顿时恼火:“都看我干什么?!还有你初安!那嫁衣不正适合你个姑娘家穿么!”
“……”初安讪讪一笑,错开了眼:“那我一个人也穿不了那么多啊,总共就三个姑娘,都穿上的话也还差米可和你。”
米可:“……”这怎么还有他的事?他该不会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吧???
夜子离:“……”简直气死!
眼看夜子离又想动手,林朗忙出声解围,缓和气氛:“一条船,一个新娘就可以了吧?”
众人一想这也有道理,就纷纷看向晏殊。
晏殊:“……一个都不用。”
众人:“???”
初安忽然一拍手,恍然大悟地:“鬼新娘确实是守关者没错,但她已殉黄泉河,船上有新娘在渡河方可无忧的前提便不存在了!”
夏侯瑾风:“那如茨话,渡河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这河是一定要渡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抵达鬼域主城,见到鬼域之主。
米可:“……”
虽然没把自己也坑进去确实让他松了口气,但他费劲巴拉地收集这些嫁衣是为了什么?白忙活一场……
众人陆陆续续上到乌篷船,别看它,但装下众人绰绰有余。
药人和常虎的伤势都很重,敖宁带着他们在船尾甲板上休息,与众人泾渭分明,谁也碍不着谁。
初安、夜子离、林朗站在船头,随时注意江面及周遭环境的变化,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晏殊、娄无殇等人都在船舱里或休息或养伤。
船行平稳,水波荡漾。
初安站在船舷边看着河水水色逐渐变深,直到再也看不见河底的乌青玉也没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江面。
身旁传来脚步声,她转过头,见是夜子离,不禁挑了挑眉,这人似乎一直都很看她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