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田一颗高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现在完全可以肯定,被狗咬下半个脑袋,又被炮弹直接命中变成一团焦炭的魏索就算再逆天,至此也应该无力回天的了。想到这么轻易的就除去了心头大患,中田一开始还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但他很快就将此归结为是一个天意,天意如此啊!注定了我的计划历经两个世纪的布局终将获得成功。
嗯嗯,这小子的艳福倒是不浅的,虽然死了但还有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女郎陪伴,瞧这小姑娘哭得多伤心……此时中田的心情大好,看到周仪婕趴在魏索焦黑残缺的尸身上悲恸哭泣倒也没想着赶尽杀绝。
“小子,瞧在我们系出一脉的份上,再瞧在你能这么‘配合’死去的份上,我老人家就个善心,留下这两个小姑娘为你收尸好了”。中田桀桀一声长笑,单手一摆,巡洋舰慢慢转了一个头。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脸色却又突然一变,倒抽了一口冷气狞声自言自语地道:
“真是八十老娘倒绷孩儿,小子,我老人家事事谨慎,到得最后却还是差点上你当了”。
原来中田在转身的一刹那突然想到了整起事件的一个漏洞,这个漏洞非常明显,但也正因为太过明显,遇事步步算计的中田一时间反而没意识到。
就魏索这么一个其貌不扬、其志不坚,谈吐粗俗不文的“三不”青年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优秀的少女为他寻死觅活?很显然这是靠强大的运势之力强加于少女身上的了。可是现在魏索明明已经死了,人死道灭,按理说这少女应该已脱离了运势之力的影响与控制,已逃出魔掌了,为何还会如此表现?
前后可以呼应了,一切疑团都可以理顺了,一个唯一的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魏索煞费苦心的是为了装死。
“呵呵。寻求任何巅峰力量的道路都是无比曲折与艰辛的,我们只有时时处处克制自己的**这才能存在成功的一线之机。克己就是克心,那是在往伤口上加盐,那是在往自己的心窝子里下刀子,非大智慧、大毅力者而不可为,像你这般荒淫好色之徒又如何能在这条道路上走得长远呢?
小子,你奸猾似鬼心机很深,更兼之胆大包天富有冒险精神,这是我非常欣赏的,可是怪只怪你好色的秉性限制了你运势之力的挥。现在更因之要送了你的小命,实在为你感到有些遗憾的……”
中田也不知道是在感怀自己的平生,还是在为自己识破了魏索的诡计而感到欣慰,仰头向天着实感慨唏嘘了一番。再一摆手,巡洋舰动力强劲的蒸汽轮机出一阵低哑的闷吼,又慢慢转过了头来……
“魏索,魏索,你就好好的去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周仪婕趴在魏索焦黑的一段残躯上哀哀痛哭了一阵子过后悲苦少抑,她重新坚强地站了起来。回头望着对面缓缓驶近的军舰目闪寒星。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你为何无缘无故的要来害死我的魏索,但我可以肯定,这是一艘美帝的军舰。这是美帝刚刚研制成功的秘密武器无疑。哼,美帝亡我之心不死,要不是你们的横行霸道、围追堵截,我们的祖国早就崛起了。我们的人民早就过上富裕幸福的生活了。现在更凭借着坚船利炮,悍然侵犯一个主权国家的领土,杀害一个主权国家的公民。新仇旧恨,非得好好清算不可的。嗯,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父亲,必定让你陷身于人民军队的汪洋大海之中寸铁不得回朝……”
“不是美帝……不要亲者痛仇者快……”
“怎么不是美帝,又怎么会亲者痛仇者快了”?周仪婕头也不回下意识地道:“这位同学你的思想大有问题,美帝又不是你亲爹,其恶行累累,举世有目共睹,我们仇恨他又怎么会‘亲者痛’?我知道你又要来针对我们的领导了,我承认我们的有些领导确实存在着贪腐枉法的现象,但这只是极个别的现象,大部分领导总还是好的吧?而且近些年来我们的祖国蒸蒸日上,人民的生活水平也有了长足的进步,要不是美帝,我们说不定早就……”
周仪婕说到这儿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整个人都呆滞住了。慢慢的她也不知道是震惊、欣喜还是恐惧,全身剧烈地颤粟了起来,一咬银牙像是下定了一个怎样的大决心,猛一回头……果不其然,魏索焦黑的一段残躯已然坐了起来。
感觉自己的灵魂飘飘忽忽的就像是在飞,没错,这就是一种无比轻灵、坦荡、通明、自由自在飞一般的感觉,这种感觉妙到毫巅,魏索恍恍惚惚的紧闭着双眼,似乎是在享受。
先前魏索自摆乌龙,荒唐无知不切合自然法则,并且自相矛盾的意念指令使得他受到了天地力量强烈的反噬,识海受到重创等同于“自废武功”,不曾想接下去被疯狗一口咬下半爿脑袋后却反而是歪打正着、因祸得福。
本来魏索的脑袋被自己所胡乱触的,无法转换成运势之力的强大宇宙能量所充斥,就像是一个全封闭的压力容器,几乎已到了一个濒临爆炸的极点,但脑袋一旦破开就给无尽的压力找到一个宣泄的窗口了。
喧腾的,似乎上空一个闪电连着一个闪电的识海终于回复了平静,在不自觉的意念力带动下缓缓的流淌。魏索现在甚至感觉只要他愿意,识海可以静如处子,也可以在刹那间卷起惊涛骇浪,这是对力量的一种绝对的控制。而且因为少了一层脑壳的隔阂,在对如何沟通宇宙能量,并转化为自身运势的认识上又有了新的了解,这是一个难得的契机,只要用心感悟下去,将来他必将拥有更大的力量。
可惜的是魏索却将这个难得的契机给白白的浪费了,因为当其冲给予他的是一种飘飘欲仙的舒爽感受,他闭着眼睛忙着享受呢。喔,老子的骨头好轻,飘呀荡的就像是在放风筝……
可是他慢慢的就感觉有些不对了,不对啊!老子的骨头一向都很轻的,要飘早就飘起来了,可为何迟不迟、早不早的偏偏在这个时候飘起来?就算是在放风筝,那也得拖着一根线,坠着一个重物的吧?可是我的“线”呢,我的“重物”呢?
魏索禁不住的心慌意乱,一轱辘爬起身来,下意识的一伸手……他突然觉自己的右手居然不见了。不过这还好,左手还在,憋着一口气一摸身下,顿时脸色巨变。
我的“三条腿”怎么只剩下一条了?!魏索吓得魂飞魄散,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一命呜呼。
堪堪回过气来魏索泪眼婆娑,他想到了死。但悲哀、绝望的目光漫无边际的一眼扫去,恰好看到在刚才炮弹的爆炸声中远远遁去的疯狗,它的嘴上似乎叼着一根又长又粗的肉条……
魏索气得鼻子都歪了,气得只剩下半边的天灵盖都要掀飞了,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周仪婕对美帝义正词严的声讨,忍不住开口更正道:
“不是美帝……不要亲者痛仇者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