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索抱着航母舰桥下一个一人多高的铁缆桩在瑟瑟抖,此时他满怀恐惧,脑子里也同样意识到:出问题了,要出大问题了!至于说问题出在哪儿……
目光禁不住地投向远处,航母飞行跑道正中央摊着一堆紫黑色的“腐肉”,“腐肉”的上方顶着一颗滚圆的头颅,睁着眼睛瞪着某处尚在微微喘气。此情此景已远远脱了世间常理,实实诡异到了极处,可是一众美帝军士在旁边奔走来去,竟然对其视若未见。
难道这一切都是……中田老不死的阴谋?这老不死的明知道自己就要变成一堆肥料了,在临死之前还要制造朝鲜对美帝的仇恨,以致令大家打个天昏地暗一起为他陪葬?这种心态简直阴暗、变态到了极点,根本不能跟我比的……
虽然我非常清楚自己在小妞们的眼里充其量也只是一堆“肥料”而已,可是我的心里却依然是充满“爱”的,我不会怨恨小妞,更不会仇视世界,我只会在心里默默祈愿,祈愿小妞们活得更幸福,活得更精彩。或许她们在幸福、精彩之余有朝一日能够体味到:遇到一堆“好肥料”也是非常难得的,太过矜持,太过藏着掖着像是有宝似的吃亏的还是她们自己……
魏索脑子里乱糟糟的刚胡思乱想到这儿,耳边突然响起了中田桀桀的怪笑。
“魏索小朋友,你实在是冤枉我了。朝鲜与美帝之所以水火不容是有历史渊源的,说到底是两个国家间不同意识形态不同社会自然属性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不是几句话就能概述清楚的。这种矛盾几乎与生俱来,并不是我的能力所能够制造的,我只不过是利用矛盾,煽动、挑拨、引导,起到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罢了……”
“你这老不死的心理阴暗、变态,老子并没有冤枉你!老实交代。你这么做究竟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对你究竟有着怎样的好处……”
魏索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却又猝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开口说话,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相隔这么远,他的声音为何又如此的清晰响亮,像是在自己耳边说话似的?茫然抬头,现远处“腐肉”上方的一颗滚圆头颅已然转了过来,正似笑未笑地看着自己。
“我这么做的目的……呵呵,不可说,不可说。不过你很快就会明白了的。敢问魏索小朋友。难道你立志成为一堆‘好肥料’的愿望就很阳光、很健康吗”?
在中田一颗头颅邪异目光的注视下,魏索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里里外外被对方看了个通透,禁不住打了寒噤。这老不死的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能力反而增强了?真是可怕!怎么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他都清清楚楚的?与此同时心底又有一股无比愤恨、厌憎的情绪蓬蓬勃勃难以抑制。其实说到底魏索之所以产生这股情绪是因为有些恼羞成怒了,他虽然热衷于无聊的臆想,却也明白这种行为是非常愚蠢与可笑的,一旦被人瞧破了,老脸先挂不住,继而杀人的心都有了。
“中田老不死的。你内心的阴暗与变态简直已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哪里有你想象得那么不堪……”魏索一说到这儿,突然就感觉后面有些难以启齿了,一狠心。一咬牙,索性决定实话实说。由此也可见他这个人的不靠谱。
“没错,唯有‘下半身’才能代表老子最基本的生物属性,许多时候老子确实不是人……不对不对。老子当然是人了,只不过一见到小妞就不是人了……”
哎,心情一激动。就会语无伦次了啊!魏索偷偷摸了把汗。
“老子只有在女人面前不是人,可是,老子的初衷……老子的出点还是好的。老子只不过是本着‘普度众生’的美好情操,尝试着想帮助小妞们鼓起勇气解开世俗的桎梏,心灵的枷锁罢了。就算老子‘奸谋得售’了,就算小妞们都被老子迷惑了……”
再次摸了一把汗。
“就算小妞们都跟老子与老子的同类‘同流合污’了,那也只会是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大结局,对社会的影响反而有可能是‘积极’与‘进步’的呢。不像你这个老不死的……”
此时魏索的口齿终于有些流利了起来,可是心头的怒火却再一次熊熊燃烧,近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像你这个老不死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你那阴暗、扭曲的私欲,不惜荼毒生灵、为祸天下。你一天不死,老子的美好愿望就一天不能够实现;你一天不死,老子就只能天天扎紧裤带天天对你诅咒:去死吧!去死吧”!
魏索几乎将心中所有的愤恨与怨毒都倾注进了这一吼之中。周仪婕的失踪,中田三番两次的阴谋迫害,此时危机四伏、朝不保夕的境遇都令他憋着一口怨气。无意中却是动用了意念之力,脑子里猝然间“嗡”的一声响,一架f/a-18大黄蜂战机在身侧迅捷无伦地一滑而过……
战机急滑行所产生的轰鸣以及气流是无比巨大的,魏索禁不住呼吸一窒,迷蒙了眼睛。一等再次睁眼,眼前的景象却已是一变,尘土飞扬,间或空气中夹带着一丝丝紫黑之色,如梦似幻。趁着海面上方水气的蒸腾与流动,这抹诡异的色彩迅向外漫延了开去,几个呼吸间,整个天空立刻就变得迷迷蒙蒙的,血色隐隐,令人一望之下不觉凛然生寒。
原来,在飞行跑道上中田的腐肉看似粘粘稠稠非常恶心的一大滩,实际上与高行进的飞机滑轮一触即溃,即刻分解成了无数肉眼难以分辨的细小颗粒随风飞扬。唯有中田的一颗头颅纹丝未伤,“骨碌碌”,非常有灵性的朝着魏索直滚而来。
“谢谢了,谢谢魏索小朋友帮了我一个大忙”。中田的头颅未至,桀桀的怪笑声已在魏索的耳边响起。“本来嘛,海面上的这个局势还不够乱,谢谢你又添了一把火。本来嘛,我的大限已至,谢谢你又为我争取到了不少的时间。桀桀……”
魏索茫然不知所以。
“非常奇怪我为何这么说吧”?中田的头颅恰恰在脸面朝下时停止了滚动,却丝毫不妨碍其得意洋洋的声音清晰无误地传到魏索的耳朵里。
“你知道吗?就在我无法阻止身体腐烂的那一刻起,我拥有的运势之力就已开始在衰退了,就在刚才,我的意念几乎已不能再控制与左右任何外在的力量了,可是我就运用了一个小小的读心术略施小计,你果然中招,桀桀……
就是你,令美国的战机升空了,这将是新一轮混乱的开始;就是你,令我的头颅脱离了腐朽的身体免于荼毒,大大减缓了我在这个世界上灰飞烟灭的进度;就是你,令我朽败的,充满了嗜血与暴戾因子的躯壳化为了齑粉飘散于整个空间,混合了这种因子的空气一旦被人吸进体内……那就有趣了。桀桀,你的存在才是所有乱象产生的根源……”
魏索不觉倒抽了一口冷气,脑子里早已乱成了一团。勉力微一凝神想要动用自己的运势之力,却是浑身一颤,蹬蹬蹬的连退三步,脸色煞白一片。
“没用的,没用的,桀桀……在这片海域内的所有人,都已吸入并且继承了我的暴戾因子,很快的,每一个人都将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杀戮机器,包括你在内,是根本无法收摄心神的。你还试图利用意念触运势之力?更是想也别想”!
“你在胡说”!魏索心烦意燥的一声顿喝。胸口气血翻涌,脑子里翻天覆地,这声顿喝其实也只是为了释放心中无比恐惧的情绪而已。
我为什么说他胡说?我为什么说他胡说?这个时候魏索基本上已被一股澎湃涌动的情绪给控制了,几乎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但他还是紧紧抓住这个唯一能够抓住的线头死不松手。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在中田的话中似乎尚存在着一个天大的漏洞,那么,这个漏洞究竟会是在哪里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