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贼寇,究竟是何方妖孽!”听到众位臣等的禀奏以后,徽宗皇帝又猛地吐出一口斗大的鲜血,不禁冷冷地道。
“启奏陛下!”群臣之内,赫然走出一位大臣,定睛一看,竟然是顶替安敦成为新任的兵部尚书的黄裳!
只见黄裳沉声奏道:“这伙贼寇长期盘踞山东路一带,共有大小首领三十六人,群匪万余左右!在整个山东路来说,绝对是一股势力较大的山匪!”
群匪万余人!简直称得上大宋一个军团了!
只听到群臣之中顿时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万余名匪徒,就足够可以攻城拔寨了!想昔年陈胜、吴广起义之时,也不过才寥寥数十人而已,尚可以搅和的那么大的阵仗出来,这万余匪徒,若是一旦心存二心,造起反来。。。
一股不好的想法,开始逐渐浮现在了众臣的心里。
徽宗皇帝自然也能想到其中的关节之处,在又一次咳出一口鲜血以后,脸色苍白地看了黄裳一眼,示意他继续。
黄裳看了一眼徽宗皇帝,只见他脸色苍白,显然已是病重以极,然而当着大朝会所有群撩的眼睛下,黄裳只好继续禀奏道:“这群匪徒不仅势力极大,连态度也是极为嚣张,曾在山头上立一大旗,上书‘替天行道’,盘踞在山东路梁山之上,那梁山方圆八百里,周围尽皆是水路环形供绕在梁山周围,所以又有个名字叫做水泊梁山,因为据着天险,朝廷和地方官府几次发兵却都未能成功征剿,微臣以为原因正是于此。。。首领名叫宋江,本来是郓城县的一名押司,因为杀了人,才落草为寇。。。”
“荒唐!简直就是荒唐!!”徽宗皇帝听到这里,顿时大怒了起来:“不管究竟是什么官,既然身为朝廷命官,竟然还会落草为寇!与朝廷为敌!来人啊!朕这就要下旨!朕要诛他九族!诛他九族!!”
徽宗皇帝的咆哮声顿时传遍在整个紫宸殿内,黄裳不由得缩了缩脑袋,强行顶着徽宗皇帝的滔天之怒,硬着头皮道:“那宋江,早已被族内除名。。眼下已是单身一人。。”
“呼!呼!”徽宗皇帝喘着粗气,眼睛瞪得通红,活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一时间群臣人人自危,噤若寒蝉,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触了皇上的眉头。
等到徽宗皇帝的气终于渐渐的消了下去以后,这才有些绵软无力的摆了摆手,道:“谁有什么意见,都继续说说吧。”
“臣有本奏。”尚书右丞王安中赫然出列,王安中乃是不折不扣的太-子-党人,一直与童贯等一派交恶,这个时候,王安中赫然出列,还能有什么好事?
“启奏陛下,臣以为,童太尉剿匪不利,并非是因为梁山天险所致!”王安中激情洋溢地道:“想昔年太祖皇帝在位之时,携天威而横扫宇内,一统中原。而眼下童太尉竟然敌不过区区一群山匪,请问,这又是为何?”
被人逼到这个节骨眼上,童贯也不得不吱一口气了:“王右丞,你有所不知,那梁山泊方圆八百里尽是湖泊,且水深不见底,水路又不曾熟悉,而官兵也并不擅长水战,上次山匪与本官一战时,竟然还从水底凿沉了军队的大船,否则,王右丞又以为,官兵所败,究竟又是一个什么原因呢!”
“狡辩!你莫非欺本官不谙军事么?”王安中冷笑着道:“就算是水路不曾熟悉,可是那终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又怎能是我大宋官兵的对手?况且群匪不过才占据一山之地而已,就算是用人填也能把口子给填满了,童太尉掌管天下军马,却说官兵不悉水战,岂不是在向皇帝表明,大宋的军队在你的手上竟然变得不堪一击了么?童太尉,你这分明就是有意纵容!”
“胡扯!简直就是一派胡言!”童贯立即一脸冷意地冷冷地看着王安中,道:“竖儒不知兵法,竟敢在朝堂之上妄自菲薄!就算是本官有意纵容,那么高俅呢?在本官前往梁山泊剿匪之前,高俅已然在与山匪们的作战中败了三仗,难道这也是王右丞口中说的有意纵容了吗?”
王安中是举人出身,一张刀子口颇为锋利,只见王安中冷冷地一笑,优哉游哉地道:“童太尉掌管天下兵马,竟然还妄图把祸事引到高殿帅的身上,哼!不过一阉人耳,又有什么能耐!”
“你!你!!!”见王安中当众羞辱自己,童贯顿时怒气勃发,险些冲上去就要狠狠地给上王安中一拳头,顿时被旁边眼疾手快的群臣一把拉住,童贯力气极大,几个同僚竟然完全拉他不住,只见王安中站在一旁一脸毫无惧意,冷笑着道:“莫非童太尉被本官揭开了老底,狗急跳墙,要打杀本官不成?”
童贯是行伍的军人,尽管胸中富有韬略,又怎么会是王安中这样两榜进士的对手,像王安中这么的文臣,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也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童贯又怎么可能在言辞上是他的对手?
“好了!”一身威严,却又有些无力的身影传了过来,只见徽宗皇帝软软地躺在龙椅上,淡淡地道:“在朝会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既然徽宗皇帝都发了话了,王安中和童贯只好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各自负气回到了队列里去了。
徽宗皇帝威严地扫了一眼群臣,王安中所说的那些话,完全就是一场针对于童贯个人的行为,徽宗皇帝慧眼如炬,看的很清楚,童贯是阉人不假,可是对自己的忠心,却是从来都没有变过的,要是说童贯有意纵容山贼,如果徽宗皇帝真的信了,那徽宗恐怕也就真的做不成这个皇帝了!
打狗还要看主人,童贯就是徽宗皇帝的一条看门狗,对于王安中的行为,徽宗皇帝很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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