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例70%,时间二十四小时, 看不到正文可以等二十四小时之后许嬷嬷摇了摇头, 示意迎春不要上前。邢氏盛怒之下出手,向氏怕是不好了, 场面必定血腥难看, 不适合出现在迎春面前。
“嬷嬷, 正院里事情多,我们离开吧, 不要给太太添乱了。”迎春说道。
说实话, 迎春不想参观妻妾争斗。
还是现代好,一夫一妻, 只要女人自己能立起来,男子她敢找小三吗!不过这样一说, 性格坚强自立的女人,哪怕是到了这里,也照样能把日子过好。
许嬷嬷点了点头, 在待下去, 也确实不合适了。
于是许嬷嬷抱起迎春, 打算离开这是非之地。
事有不凑巧, 正要出院子, 却见邢氏在王善保家的搀扶下快步走了进来,后面是被仆从挟制着的向姨娘。
向姨娘怀孕五个月, 肚子微微突出, 衣着狼狈, 面容苍白。
而且向姨娘的嘴似乎被堵住了,呜呜的发不出声。
许嬷嬷赶紧抱着迎春避让开。
邢氏一进院子,面朝大门站定,不善的看着院中所有的人。
院中静悄悄的,片刻之后,苍白着一张脸的莫氏姐妹,秦姨娘等在丫鬟的跟随下走了进来,还有几个打扮像是通房丫头的人,众人安静如鸡的站定不敢说话。
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的上前,向邢氏禀告道,“太太,管姨娘还在昏迷中,来不了。”
这邢氏竟然要将贾赦所有的女人都叫来。
邢氏竟是要借此立威?众人猜测。
有那消息灵通的妾室已经知道邢氏伤了身子无法有孕一事,心中暗想,不下蛋的母鸡,立威有什么用!
“太太,二姑娘还小,可否容二姑娘告退?”许嬷嬷面色不变的上前交涉。
邢氏凉飕飕的朝着迎春等人看了过来,冷声道,“呵!管姨娘来不了?那正好,她女儿不是在这吗,让我们的二姑娘在这看着也是一样。”
许嬷嬷脸色一变,这邢氏疯了不成,她们妻妾之间的事,竟然要将姑娘牵扯进去,这世上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许嬷嬷还要说话,就见邢氏脸一变,恨声道,“来人,向氏敢谋害当家主母、谋害老爷子嗣,给我打,狠狠地打。”
怀着五个月的身孕被杖责,邢氏这是想要向姨娘的命。
许嬷嬷立马将迎春的头压到自己的胸口,用手捂住了迎春的耳朵。
很少见的,许嬷嬷有些气急,这邢氏果然是疯了!
其实这个时候迎春也听到了邢氏的话,她并不是真正的稚儿。虽说查到的是向氏,可迎春的直觉告诉她,这事不一定是向氏干的,向氏要正能找来这么烈的堕胎药?还能下到东跨院的厨房里?还能保证让邢氏吃了?
那她就不仅仅是个姨娘了,很有可能早就能干掉邢氏自己上位了!
这事虽然是个阴谋,可从一开始,事态的发展就有一种“正大光明”的感觉,像是不怕被人发现、就等着被人发现呢似的,太蹊跷了!
这事情或许向氏真的不无辜,但她最多就是做别人的刀子罢了!她没有这种本事。
但是,老太太和贾赦已经下令了啊,说是等向姨娘产下胎儿后再做处理,或打杀或发卖。
若只是处置向姨娘一人,迎春不会有丝毫的纠结,毕竟她亲娘和亲弟弟都受此事连累,管姨娘受了罪失去了生育能力,弟弟更是早产以致于体弱,稍微不精心就可能送命。
可向氏腹中还有个孩子呢,那个孩子……
但是,迎春也不觉得自己该评价邢氏的做法。
这个时代,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女人失去生育能力那简直是致命的,从此以后在夫家永远挺不直腰杆子,更甚至,夫家能光明正大的以“无子”为由休妻。
突然间,迎春想起了上一辈子在医院里听到过的一句话,一个儿媳妇抱怨说,她婆婆对别人说,“儿媳妇,生下了孙子才是一家人,不然就是个外人。”
当时,迎春的第一想法是,他们家是有皇位等着被继承呢吧?
话随如此,可从这一点就能知道,古代某些人对子嗣的看重。
处在随时能被休妻的环境下,怪不得邢氏在后来的红楼中,像是个隐形人似的,毫无主见,任人搓圆搓扁。
原本想挣扎的迎春终是老实了下来,她无权干涉邢氏。
邢氏还是有一二分手段的,她要杖责一个有孕的妾室,有人照做,上前压着向氏,板子噼里啪啦的就打在了向姨娘身上,板子拍在肉上发出的声音让院中的几人心惊肉跳,生怕邢氏突然就调转枪头对准她们。
被捂着嘴巴的向氏只能徒劳的挣扎,片刻,向氏的身下就出血了,引起众人的惊呼声,邢氏凉凉的看过来,众人立马禁声。
迎春看不见也听不到,等她能看能听的时候,已经出了正院到了自己的房中了。
“姑娘,别怕,只要不犯错就不会被罚,那向氏也还活着呢!”许嬷嬷安慰神色有些失常的迎春。
迎春点了点头,焉哒哒的。
也许是迎春的承受力有些低,当晚,迎春就发起了高烧。
另一边,急急赶来的贾赦大怒,一个巴掌就扇在了邢氏的脸上。
“你打我?你竟然为了向氏那个贱妇打我?你是忘了我腹中的孩儿是怎么没的吗?”邢氏不敢相信的问道。果然啊,就应该在老爷等人反应过来之前将向氏处理了。
贾赦被气的胸脯上下起伏,“就是因为你腹中没了的孩儿,你才该打。”
他虽然不常来后院,但他也知道向氏没有这么大胆量和能量,可邢氏竟然愚蠢到趁着他不留神的时候将向氏这个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打死了,线索就这么断了,若受害人不是邢氏,他还当她是杀人灭口呢!
都说人前教子背后教妻,他突然觉得邢氏已经蠢到无药可救了。
若是贾赦生在现代,他一定会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可外人又怎么知道,为王氏接生的那个产婆是她的人呢!是忠心于她的人亲自接生出了宝玉,也亲自捧着那块通灵宝玉送到了她的面前。
所以她知道,宝玉确实衔玉而出,是个有大造化的。
原本发生了这种事情王氏就应该当机立断将此事隐藏起来,不想王氏是个蠢的,竟然让众多奴仆知道了宝玉的来历,逼得她不得不雇人将此事在京城中广而告之,免得宝玉遭天妒,长不大。
珠儿天资优秀,可以以科举入朝堂;元春生日好,一看就是富贵之及的命格,可以入后宫,产下皇嗣,得封高位,将来更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宝玉,来历更大,她都不敢轻易猜想,只想着未来最低也是出将入相的运吧!
这样一来,荣国府的兴盛竟是全落到二房身上了!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若是早知道如此,早知道如此,何至于让老大袭了爵位,妨碍了政儿一家的前途,妨碍了荣国府的兴盛!
往日里虽然也因疼爱幼子起过这种心思,但从没有这么坚定的后悔过。
罢了罢了,之前既然做错了,那就努力弥补,虽然老大一家会因此受点委屈,但在荣国府复兴的路上这点委屈算什么。何况,等二房起来了后也会拉扯贾赦的,好歹是亲伯父,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
有些心灰意冷的贾赦道,“老太太执意如此,我也不敢再劝了,那就搬吧!”
阻止了还想要说些什么的贾政和王夫人,老太太对贾赦道,“明日我会搬出去,但你身为长子没有守护好祖上传下的爵位,也不该搬进来,这样吧,荣禧堂就作为激励你的奖励,什么时候你能将爵位升上一级,你什么时候搬进来吧!”
在她看来,没有出息的贾赦一辈子都不可能将爵位升上一级。
贾赦皱了皱眉,妥协了,降了好几等袭爵确实是他对不住父亲、对不住先祖。
况且他已经继承了爵位,父亲临终前也将代表着荣国府的印信交给了他,他就是荣国府的继承人,搬到荣禧堂,不过是虚名,在哪都是住房子里。
于是贾赦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明日搬出荣禧堂,他也不会搬到荣禧堂。
等贾赦回了东跨院,就见小小的迎春正在门口张望,见他回来,小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让疲惫的贾赦心中舒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