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冷冷地瞥了刘禅一眼,杀机一闪而过,恢复了满面春风的神情。
刘禅眼珠一转,笑嘻嘻对司马徽道:“水镜先生,不如我们几个小范围密谈一下,如何?”
司马徽一怔,略一沉吟,笑道:“好呀。”
刘禅面对庞德公,鞠躬揖手道:“晚辈敬请庞德公、黄老先生留下。”
见庞德公、黄承彦点头应允后,刘禅转向司马徽,笑道:
“我这边就留戴面具的护卫,你那边留谁自定。”
“好。子华和绝影留下。”司马徽爽快地应道,并吩咐司马芝:“子华,你派人把其余人安置在别院等候,不得乱动。”
司马芝应声安排去了。
这时,赵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终于知道司马徽背后的蒙面女郎是步练影。但是,他瞬间稳住心神,全神贯注地盯着司马徽的一举一动,高度警惕地戒备着。
此时,白石洞里只剩下了司马徽、司马芝、步练影,庞德公、黄承彦,刘禅、赵云七人。
刘禅看着洞顶褶皱重重、弯曲如龙、钟乳倒竖的石幔,吹着幽幽的凉风,心情十分惬意和舒畅。
“以水镜先生为代表的司马家族,就是躲在历史阴暗深处的——那只苍鹰!”这句话开始在刘禅头脑里,.
到底要不要与司马徽翻脸,彻底揭露他的丑恶本来面目呢?刘禅在反复地思量着。
既然庞德公、黄承彦这两位老人知道了一半,不能再让司马徽继续欺世盗名,蒙蔽欺骗他们了。
司马徽对庞德公笑盈盈道:“德公兄,我们开始吧。想怎么谈?”
庞德公眼皮都不抬,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林公子,你说吧。”
刘禅揖手顿首道:“遵命。”
刘禅深深地看了司马徽一眼,也呡了一口茶,一字一顿,语气轻柔,缓缓道:“以水镜先生为代表的司马家族,就是躲在历史阴暗深处的——那只苍鹰!”
如同幽谷鸟鸣,清脆空灵,千折百回,虚无缥缈,宛若九天之外妙妙仙音,轻柔似水;又好像九幽之下三千弱水,柔弱无物。
此话落在庞德公、黄承彦、步练影却如同晴天霹雳,石破惊天,泰山砸海。他们心头巨震,心海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司马氏父子、刘禅、赵云早已知晓,故而神情自若。
庞德公、黄承彦、步练影脸色数变,各怀心事,神情十分严峻。
“何以见得?”庞德公闭上眼睛,轻轻问道。
“我的疑问有五点,前面已经说过了。不用重复了。这些都是吾揣测推理的。既然水镜先生解答不了,就是默认了。”刘禅道。
“然也。”司马徽脸色坦然,轻声答道。
司马徽显然是彻底想开了,因为他知道这个秘密已掩盖不住,索性放开来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抵赖已没有多大意思。
反正,局势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就让他们死个明白吧。想到这,司马徽露出了阴险的微笑。
“先从水镜先生的姓氏和籍贯说起,我们一一对质,请司马先生实事求是。可否?”刘禅道。
“今天就放开来说。”司马徽爽快道。
“好。够爽快。荆襄名士高人皆知,水镜先生乃颍川阳翟人,而司马防乃河内温县人。水镜先生与司马防难道仅仅是同一姓氏吗?我看你们应该是兄弟吧。”刘禅紧紧盯着司马徽的眼睛,冷冷地诘问道。
司马徽神情煞白,沉默不语。
司马芝脸色涨红,胸口被气得一起一伏,终于按耐不住,向前迈了两步,指着刘禅大声嚷嚷道:“我们籍贯也是河内温县,司马防和吾父是同胞两兄弟,司马防是我大伯父。”
司马徽一惊,恼怒地看了一眼司马芝。
“怕什么!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们能把我们怎么样!我让他们明白了再放心走。”司马芝老羞成怒道。
庞德公闻言身体微微动了一下,继续闭目养神。
黄承彦却是恍然大悟,拈须沉思起来。
刘禅抚掌大笑道:“这正好印证了我的猜测。我们是亲兄弟,真正的是做大事的司马氏兄弟!”
“吾估计,他们为了这天下应该谋划了很长时间,横跨数代。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特别是到了颍川太守司马儁这一代,司马氏家族已成长为豫州乃至天下有名的名门望族。到了司马防、司马徽这一代,势力强横,人才辈出,读书为官者甚众。司马防年轻时在州郡任官,历任洛阳令、京兆尹,年老后转拜骑都尉。有举荐曹操为官之功,当年曹操任洛阳北部尉就是司马防的功劳。其生八字,人人才华洋溢,个个出类拔萃,跨州连郡,为官掌权,因名字里皆有达子,合称八达。尤以长子司马朗、此子司马懿为傲,均有经天纬地、神鬼莫测之才。这一支,可说是精英辈出,树大根深,枝繁叶茂,盘根错节,蒸蒸日上啊。”
听到这,司马芝脸上露出了不平之色。
司马芝的细微变化却不防被刘禅悉数看在眼里,看来他们司马家族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刘禅冷冷地看着司马氏父子,话锋一转,淡淡笑道:“至于我们尊敬的水镜先生这一支,祖孙三代的情况,就不用吾啰嗦介绍了。”
司马徽、司马芝的神情灰暗,脸如死灰,呼吸浓重了许多。
虽然刘禅说得轻描淡写,但他们都听出了刘禅的言外之意,讽刺他们这一支三代单传,人丁稀少。
如果将来孙子司马岐稍有闪失,他们这一支一不小心就要断后。前面的所有努力就要付诸东流,江山功劳就全部是大哥司马防一支了。
到那时,他们祖孙三代就是为司马防做嫁衣裳。
这绝对不是他们所希望看到了。
想到这,司马徽极其愤怒地盯着司马芝,愤怒得要喷出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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