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在场的将士都兴高采烈向马超敬酒道贺,只有庞德脸色十分难看,横竖看着赵云、马云禄不顺眼,一个人喝着闷酒。
酒到半酣,马云禄屏退左右,叫人抬走烂醉如泥的庞德等人。
见四下无人,马云禄这才对马超说起马家在许都的往事,说到动情处,两兄妹情不自禁抱头痛哭,向救命恩人刘禅、赵云行拜跪礼,千恩万谢。
然而,当马云禄说到马腾将来要投奔刘备,共举大业时,马超的满腔热情,像被浇了一盆冰冷的雪水,一下子从头冷到脚。
马超大怒道:“爹爹真的是老糊涂!我们贵为一方诸侯,兵强马壮,又有韩遂、羌兵相助,定能打败曹操,退能雄据一方,进能占领邺城,一统天下。何必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屈居他人之下。”
“你真是大逆不道!敢说爹爹老糊涂,我看你才是真糊涂!如果不是你野心勃***兵反曹,我们马家也不会身陷囹圄,遭此大祸!”马云禄拍案而起,怒斥道。
她话锋一转道:“荆州牧乃当今天子御封皇叔,雄才大略,宽厚仁德,爱民如子,天下归心,总揽英才。手下能人异士众多就连著名之大才卧龙、凤雏也甘心情愿投之麾下,更有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魏延等能征惯战之大将。前段时间大败夏侯渊,歼灭不可一世的虎豹骑,活捉赵俨、曹纯等大将,威震天下。如今,雄踞荆州,又进取西川。吾坚信,将来大汉之天下,比为刘皇叔所有。”
刘禅微笑道:“想当年,家父与令尊马老将军结成反曹联盟,奉衣带诏讨贼。现如今依然是站在反曹兴汉的大旗下,共同灭曹,兴复汉室,并不存在寄人篱下一说。”
马超断然道:“我马家累世公侯,怎能屈居人下?!何况我们西凉拥兵十万,良将无数,又有所向无敌的罗马军团相助,必定能击败曹操,一统雍凉。”
“孟起,恕我直言,韩遂乃见利忘义之徒,今天你们相认父子,得胜还好。一旦形势不利,他日必然会背弃你而去,投降曹操。何况这西凉八部也是各自为战的乌合之众。”赵云摇头道。
“说起你倚仗的这罗马军团,我有我的看法。你可否愿意听?”赵云正色道。
“洗耳恭听!”马超言不由衷。
“你麾下罗马军团是一支技术型的军队,精神坚毅,纪律严整,使用标枪和高大的盾牌,善摆鱼鳞阵,进退自如,防守严密,攻击锋利,反击犀利,战力无比强大,在西凉罕逢敌手,难怪你被羌胡被尊为神威天将军。这是你们的长处。”赵云不紧不慢,徐徐分析:“但你们的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
“何以见得?!”马超脸色阴晴不定。
“技术型的军队更要依赖大量的专业物资实施作战,如甲胄、武器、粮草等,特别是深入敌人后方会显得脆弱而迟钝,当年自负的克拉苏就是这样失败的。罗马人的后代和西凉健儿高大威猛,膂力强大,确实适合罗马战法。可以想象,罗马军团前进的时,将士们把盾牌立在地上,摆起鱼鳞阵作战时,就如同一座工事,推进时则如移动的城池,弓箭根本拿你们没办法。曹军刚刚从中原而来,没未见过如此军队,会极不适应,初次交手肯定连连失利。加上两翼西凉铁骑的强大冲击力,曹操必定会大败在你的手下。”赵云胸有成竹道。
“妹夫分析得十分精辟,真是真知灼见,不愧是当代一顶一的名将!”马超大喜过望,起身向赵云行了个大礼,道:“望妹夫看在妹妹面子上,留下来助我破敌,共举大事。到时,必定裂土封侯,共同享受荣华富贵。”
“孟起,都是一家人,不说一家话,不必多礼!”
赵云脸带愠色,冷冷道:“吾赵云受父母师傅教导多年,深明大义,弃袁绍投公孙,离公孙归皇叔,长坂坡怀抱阿斗拒绝曹操威逼利诱,血染征袍,出生入死,九死一生,非为富贵荣华封侯拜将。只是立志做一名战场的侠客,用平生所学在这乱世,为百姓打出和平幸福,为天下打出清平和公道!”
赵云声如龙吟,却是铿锵有力,振聋发聩,春日迅雷。
尽管赵云分析得头头是道,苦口婆心,马超还是不以为然道:“罗马军团和西凉铁骑乃吾之两翼,多年来如臂使指,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从无敌手,纵横西凉,定能大败曹军。”
“据我了解和观察,罗马军团和西凉铁骑士卒魁梧威猛,体力充沛,纪律严明,协调力强,作战勇猛。如在平地步战,依靠星罗棋布的鱼鳞阵跟敌人短兵相接必胜无疑。但其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不仅严重依赖物资后勤,还有速度缓慢、机动力不足、远程攻击力不强、复杂地域适应性不高的缺点。现在雍州一带,大部分为秦陇山岳地带,这些地区道路崎岖,地理复杂,作战时根本无法展开鱼鳞阵式的罗马军阵,这样就会使你们战斗力大打折扣。”
“四叔不愧是著名军事统帅和兵法大家,见多识广,鞭辟入理,分析十分到位。”刘禅一边点头赞叹,一边望向马超。
马超虽然十分不福气,但是脸色逐渐严峻,连呼吸也逐渐沉重。
“大兄,子龙所言有理。”马云禄也连连称是。
马超脸色阴晴不定,剑眉禁锁,陷入了沉思。
他心中甚是不服,想他父子二人率马家君纵横西凉数载,从无敌手,加上他本来是个野心勃勃、嗜杀成性、心高气傲之人,早已将天下英雄视为无物。
今天蒙赵云相救,目睹了赵云的盖世武功武功,又听说了荆州军歼灭了天下强兵虎豹骑,才知道这天下除了他马孟起,还有数不清的战神猛将,不禁暗暗下了决心,以后有机会定要会一会关羽、张飞、赵云这些天下一等一的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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