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帝国元帅的小奴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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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不可以!

苏断原本就站的没什么力度,被他拽了一下后身体晃了晃,控制不住地往前倒去。

树叶传来沙沙响声,秦知往前跨了一步,似乎想要冲出来。

苏铮发现手上的力道不对,连忙伸手去接,虽然耽误了几秒,还是在苏断跌倒前把人扶住了。

苏铮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将弟弟小心地扶稳后,愧疚道:“抱歉,弄疼你了吗?”

苏断摇摇头,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还在伸着头往小树林那里看。

苏铮装作自己忽然瞎了,看不见小树林里藏着的某个下人,摸了摸弟弟软软的黑发,试着将他的头扳过来,柔声道:“我们往前面走走,你不是喜欢喂鱼吗?听管家说前几天引进了一批新的鱼苗,已经适应环境了。”

苏断仰头看着他,眨了眨眼,过了十几秒,才缓慢地点点头。

苏铮将插在他黑发中的手放下,面不改色地牵着他的手走过转角。

苏断最后侧头看了一眼,秦知的眼睛被一大片树叶挡住了,苏断只能看到他紧紧抿着的唇角和绷紧的下颌。

苏铮催他:“断断,看路。”

苏断嗯了一声,慢慢将头转了过来。

*

从花园中回来后,苏断回了房里玩,苏铮去书房处理事务。

只是苏总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效率低的吓人,处理文件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完全陷入了静止中。

今天早上在花园的时候,其实苏总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棒打鸳鸯的封建大家长,强行在一对小鸳鸯中间划下了一道渺渺银河,小鸳鸯们隔着银河眼泪汪汪遥遥相望,想想还有点让人心酸。

——呸,这都是什么破比喻。

他一定是被那头试图偷偷向他们家小白菜伸手的野猪气得昏了头,连思维都发生了错乱。

苏总敲敲自己的脑壳,起身泡了杯咖啡冷静一下。

先不说门第和人品的问题,就冲着秦知那张和秦风那么像的脸,这件事的本质就是不正常的,说句不好听的,他弟弟这是拿人家当替身呢,哪里又谈得上什么真爱?

其实对于苏断的性向问题,苏家人早在一年前秦风那件事的时候就想开了,他们家可以接受苏断找个男朋友,但前提是要是一段健康的感情,像是这种从根子上就透着不对劲的,还是尽早铲起来扔了好。

而且……苏总忧郁地喝了一口咖啡,他总觉得事情有点奇怪。

只是一个替身而已,他弟弟至于这么真情实感吗?

想到自己弟弟那副依依不舍伸着脖子总想多看秦知两眼的画面,苏总就觉得眼前一黑。

难道是移情作用?

头脑冷静、于某知名商学院毕业的商界精英苏总,在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常的上午,猝不及防地陷入了心理学的谜团中。

但他注定是想不出什么结果的,在思考了十分钟后就决定将这些都抛到脑后,先把人弄出去才是正经。

于是晚上的时候,秦知的详细资料,就躺在了苏总的书桌前。

当然,秦知的资料早在苏总知道对方是秦家私生子的时候就查过一遍,不过当时主要是为了确认对方的无害性,今天的这一份显然要更详细得多。

苏家的情报能力不是说着玩的,不然苏总当时也不会查到秦风掩藏的极好的混乱私生活,这一份资料里不仅有秦知从小到大的经历,甚至连一些秦知自己都很可能不清楚的细节,都被尽数呈现在了上面。

将资料看完,苏铮也不得不承认,秦知的身世和运气确实有点太差了,虽然是个豪门私生子,可秦家主是个管留种不管养的,最多就是给对方一笔足够生活的钱。

秦知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把秦家主给的钱都花了个七七八八,秦母好不容易攒下了一点儿积蓄,秦母又在秦知毕业后没多久突发心梗,做了紧急溶栓后住进了CCU,一天好几千的花,没多久就把那点积蓄耗得干干净净,连后面转到普通病房的住院钱差点都掏不出来。

偏偏秦知因为那张秦家基因十分鲜明的脸又被秦风那个伪君子记上仇了,明明是名牌大学的热门专业出来的高材生,在职场上兜兜转转半年多也只勉强供得起秦母的医药费,最后为了给秦母凑手手术费,还选择去当一个伺候人的下人。

这其中的主要功劳,都应该归到秦风头上。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基于这个理论,苏总对秦知的观感总算稍微好了一些。

——不过总体而言还是要坚决抵制的。

不过,苏总想,如果秦知拎得清的话,他可以在遣散费上多给秦知一些,顺便给他提供一些工作机会,提拔一下。

苏总不是爱心泛滥的慈善家,只是一切能给秦风添堵的手段,他都不吝啬去尝试一番。

他看秦知的履历,觉得他天赋还是有的,就是差了一些运气和心性,要是秦知能有野心一点,去跟秦风抢秦家,把秦风从秦家家继承人的位置上拽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苏总不过就是随便想了一下,秦风身为正经的继承人,秦家主虽然风流但不怎么偏心私生子,更别说秦风还有母家那边的势力支持,在秦家的地位还是很稳固的,想要从他嘴里把秦家抢出来,就连苏铮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也觉得实在是太困难了一些。

这时候苏总只是抱着“随手播下一粒种子,万一就会有奇迹呢”的佛系心态,虽然看出来了秦知是个潜力股,但其实也没怎么把干翻秦风的希望压在秦知身上。

所以当几年后,当得知秦知真的凭借着他随手扔下的那一点点扶持,把秦风干翻了的时候,苏铮整个人都觉得荒诞极了。

尤其是秦知这人前后不一,干翻了秦风后还不要脸地继续朝着他弟弟伸蹄子,苏总在往后的岁月里,曾经无数次叩问内心,自己为什么要手贱去帮秦知那一下。

但是现在的苏铮没办法得知以后的事,他顺畅地计划好了一切,然后将秦知的资料随手扔到了书桌抽屉里。

万事俱备,只差一个秦知了。

*

秦知被管家通知苏家大少爷要和他谈谈的时候,甚至有了一种一块一直悬在他心头摇摇欲坠的大石,终于砸下来了的感觉。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秦知想,其实也是他自己的错,他从来没有对人产生过这种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要将对方看在眼中的感情,感情像是刹不住闸的洪水,明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守护者的监视,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

因为是在家里,苏铮没有穿着那身严肃的西装,但毕竟是在商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人了,想要给谈话对象压迫感的时候,还是轻而易举的。

尤其是对着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

苏铮嘴角虽然挂着一抹笑,但落在人眼中却没有半分和善之意,至少秦知在对上苏铮眼神的一瞬间,身体都控制不住地紧绷了起来。

苏铮喝了一口咖啡,选了一个秦知没有想到的开端,他淡淡地说:“听说你母亲有冠心病?”

听到这句出乎意料的话,秦知的瞳孔微微紧缩。

他母亲的冠心病其实一直没查出来过,直到两个月前突发心梗,被急救捡回了一条命之后,才被医生宣布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阶段,需要尽快准备心脏支架手术。

其实心脏支架手术并不贵,普通的支架也就三四万一个,他母亲的情况严重一些,医生建议放三个支架,但估计下来十万左右也差不离了。

可问题就出在秦知连这十万块都拿不出来,他们家所有的积蓄都已经随着秦母第一次进CCU病房而花的一干二净,别说十万了,连一万都困难。

其实银行贷款也是一个方法,十万并不是一个非常高的数额,但秦知试了几家银行,无一例外地倒在了银行资产评估的环节上,明明咨询律师的时候律师告诉他希望还是不小的,但事实却是每次都被打回来,几次下来,秦知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了,背后很可能有人在动手脚。

至于这个人是谁,除了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大概也没有人会这么无聊。

最后实在没办法,他还尝试过卖房子,但最后也是毫不意外的结果。

所以走投无路之下,苏家的招聘对他来说简直像是一颗救命稻草。

苏家开给他的工资是一个月两万,而且管家还答应了他如果通过第一个月的试用期,签了正式的劳务合同后还能提前预支一部分,他那边再厚着脸皮和关系好的老同学借借,如果情况好的话,两个月内就能把钱凑齐,先把手术做了。

他母亲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拖的越久,再次发病抢救不过来的可能性就越大。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这么重视这份工作。

秦知咬了咬牙,下颌角处的肌肉因为关节用力而紧绷着。

按照苏铮对于这个弟弟的关爱程度,应该不会在他睡觉的时候强行把人叫醒。

于是他将被子一拉,眼一闭,就躺在床上不动了。

出于生活习性,他对于这种一动不动的状态反而比较习惯,于是那么呼吸平稳地躺着,看上去像是真的睡着了。

于是苏铮推开半掩的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整个人被柔软的被褥埋住、睡得又乖又标准的弟弟。

他动作顿了一下,将门轻轻带上。

“睡了多久了?”走远了一些后,苏铮问身旁的管家。

管家恭敬道:“二十分钟前刚喝了药,应该是刚睡着。”

苏铮点了点头,又问了苏断今天的活动情况,声音虽然淡漠,但询问的非常详细。

两人一路说着,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虽然是为了看弟弟才特意赶回来一趟,但既然都回家了,正好也能拿几份文件。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苏铮的目光往下瞥了一眼,看到了一个面生的身影,脚步停了一下。

他问管家:“这是新来的下人?”

管家看了一眼正在客厅忙活的秦知,垂了垂眼,回到:“是,上次那个乱动少爷的药被辞退了,就又招了一个,昨天刚来的,手脚挺勤快,少爷看他也顺眼。”

其实秦知走的并不是苏家一般招聘的程序,而是少爷特意让他招来的,看着那张和秦家大少隐约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原因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不过这些无伤大雅的细节,能瞒着还是先瞒着吧,免得到时候大少不肯顺着少爷的意思来,将人辞退了,少爷又要伤心一次。

公司的事忙,苏铮也没时间关心家里杂七杂八的事务,前几年苏母在的时候还会关心一下,在苏父苏母出国之后,这些事就全部由管家忙活了。

只是新招了一个下人他一开始并没有对管家的话产生怀疑,只是看到突然抬起头的秦知后,眉头却微微皱了一下。

这人长得,似乎跟他弟弟之前要死要活喜欢过一段时间的那个秦家继承人有些像?

前几年苏断因为这件事生了挺大一场病,所以他对秦风那张脸,还是残存着一些印象的。

——当然,那绝对称不上什么好印象。

秦知的感知力一贯很敏锐,在苏铮的目光投射到他身上后,就像一只警惕的幼兽一般抬起了头,对上了苏铮的视线。

苏铮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穿着深黑色妥帖冷硬的西装,俊美的五官自带冷硬的气息,神情淡漠,浑身上下充满上位者的气息,像是一柄已经被打磨出锋芒的利刃,冷冷地刺着人的眼。

……这应该就是苏家的那位大少爷,记得是叫苏铮?

意识到对方的身份后后,怕惹主人家不高兴,秦知连忙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苏铮多看了他几眼,又瞄了一眼满脸严肃的管家,最终也没说什么,继续带着管家往书房的方向走。

到了书房后,苏铮在书桌前坐下,从文件架中抽出了两份夹着黄色标签纸的文件。

将文件上的标签纸取下,他忽然开口问道:“刚刚那个下人叫什么名字?”

管家沉默了几秒,才缓缓道:“秦知。”

秦知。

——姓秦。

苏铮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

让系统帮自己监视着苏铮那边的情况,等到人一离开苏宅,苏断眼睫颤了颤,睁开了眼。

不过睁眼后他没有急着从床上爬起来,而是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除了将眼睁开了之外,看起来跟刚才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就这么静静地躺了有半小时,苏断才缓慢地从床上爬起来,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这一次进来的不是跟在他屁股后面伺候了大半天的秦知,而是一脸严肃、脸上带着显眼的法令纹的管家。

管家问了问他的身体情况,在得到一个摇头表示已经不疼了的回应后,就弯下腰帮他穿上小马甲。

管家边帮他穿衣服,边说:“五点了,少爷下去吃点晚饭?”

苏断看了看他似乎比平时更严肃一些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说:“喝粥。”

虽然他曾经见过人用筷子吃饭,原身的记忆里也有相关的片段,但对如何用好那两根细细的木棍,他还是很没有把握。

毕竟光看起来,难度就非常高。

管家比平时更加严肃地点点头,说:“只喝粥吗?”

苏断又点点头,比刚刚多用了点力气,以示自己坚决不自送露马脚机会的决心。

将马甲给苏断穿好后,管家就站直了身体,“厨房炖的有粥,请您稍微等十分钟,先洗漱一下,下楼应该就好了。”

苏断坐在床沿上,继续点头,然后目送管家走出去。

他看出了管家是在紧张。

也知道他为什么紧张。

系统有可以监视任务世界剧情人物的功能,刚刚在系统的帮助下,他听到了苏铮和管家在书房的谈话。

自然也知道了,秦知是秦风同父异母的兄弟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这件事。

不过和管家不一样,身为背后真正的主谋,他却并不怎么紧张。

因为在原来的剧情中,苏铮也发现了苏断指挥管家偷偷将秦知招进来这件事,不过他最终也没插手,只是当做不知道一般,将秦知当做普通的下人看待。

苏断下楼用操作简单的勺子喝了点粥,又在管家的带领下看了会儿电视,身体内部很快就涌起了一丝困乏之意。

虽然已经睡了整整一个上午,但这具身体在病中,比平时还要虚一些,随便动一动就会感觉累。

反正身为一个专业啃老啃大哥的豪门小少爷,也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忙活,苏断将电视关了,回到自己的卧室准备睡觉。

但按照人类的习惯,在睡觉前,是需要洗澡的。

并且在洗澡前,还需要脱衣服。

对于到现在还控制不好身体的苏断而言,脱衣服实在称不上是一件轻松的事,外面的小马甲还好,手上用力一拽,磕磕绊绊地倒也下来了,但里面的衬衫可能就不好办了。

衬衫上那一列扣子又细又密,即使是正常人也要花上一番功夫才能将它们挨个解开,更不要说

苏断努力了十分钟,发现自己只解开了两颗,就彻底放弃了自力更生,再次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这一次来的是秦知。

他刚刚又被管家拉过去说了一堆苏断的忌讳,又被警告了一番,导致他今天刚因为少年生病放下的警惕又咻的一下竖了起来。

但——

这是什么情况?

少爷坐在床沿,衬衫被扯得皱巴巴的,扣子也解开了两颗,两道秀气的眉皱在一起,用一种绝对算不上愉快的眼神看着他。

刚被管家耳提命面了一番的秦知,心脏忽然就紧缩了一下。

被吓的。

苏断见他来了,也顾不得会不会丢人什么的,直接理直气壮地张口要求道:“帮我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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