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的臭狗屁!你这不要脸的没根货敢这么跟诋毁皇上?!”皇后看清形势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破口大骂,这是她本能,在宫里只要她一动怒,连皇上都得低头,这已经成了习惯。
若在从前,全只有以死谢罪的份儿。
不过现在不是从前,此地也不是是京城是皇庙。
再说,他有尚方宝剑在后呢!
所以全不怕。
不但不怕,他甚至还大胆到嘲笑皇后的地步。
“奴才实在看不下去,娘娘您好歹是六宫之首,当了这许多人的面儿,”全指地上伏倒气的奴才们:“您横竖给自已个留些体面不是?看您这气得脖子粗面皮涨的样儿!娘娘枝玉叶,气坏了您可怎么了得?!”
皇后眼珠子都红了。
“姓全的今儿本宫不杀了你,本宫还能在这地界站么?!”皇后为后宫尊位惯了,除了自家敢私下里踩她的面子,谁敢忤逆半分?如今闻得个太监不给自己长脸,瞬间勃然大怒,本就站在台阶下的,这下直冲到全面前,十指尖尖,dao剑似的兹了出来:“你嫌命长是不是?自以为有皇上你本宫就杀不了你是不是?潘平!”
潘平,听这名字就知道,是潘家家生奴才,潘大将军嫡嫡亲的亲信,皇后侍卫班的领事。
一个黑脸高大的汉子,阴着脸从后绕出来。
全冷笑连连。
还真当人都是傻子了?!
怕?
怕就不来了!
“半天寻您不在,原来在这里窝着。”
不等潘平到跟前,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侍卫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脸上笑嘻嘻的,不拿这里的戾气当回事似的,拉上全就向外去:“皇上立等您说话呢,怎么来传个消息就不走了?!”
潘平重重跺脚,地面都有些发颤似的:“人留下,你们几个滚!”
小侍卫们依旧嬉皮笑脸拉着全:“看您这怎么说话的?皇上请人去,你算老几就说留下!”
皇后尖叫:“皇上算老几?本宫说留,谁敢不留?!”
话一出口,周围忽然安静下来,死一般寂静。
地上的奴才不必说了,潘平也怔住了,再看小侍卫和全,一脸释然,其中还混杂些阴诡讥诮。
就等您这一句呢!
“哦,原来朕也不算老几了?”
东盛帝不知何时出现,站在离开众人不远的门口,龙袍松松挂在上,脸阴冷,语气森然。
“若不是亲耳听见,实不能相信朕的皇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亏得朕多年如此宠爱,皇后,你怎么对得起朕?!你潘家,”东盛帝忽然提高了语:“如何对得起朕?!”
皇后语塞,不过很快又醒悟过来。
反正一不做二不休,已经闹成这样还忌讳什么?
再说怕他个屁!没有我老潘家,他当的哪门子鬼皇帝?!
“这事本就是皇上您不对。。。”皇后啪啦啪啦说了一大堆,反正就是自己如何委屈如何受糟践,潘家人不该受这份气,就算是皇上也不行。
东盛帝边听边笑,那笑难看之极,令见者冷彻骨髓。
“这么说反是朕亏待了你?亏待了潘家?”东盛帝深深吸了口气:“我玄儿呢?”
文玄应声从阴影里转出。
他跟东盛帝来了半天,只在外不出声地等,直等到皇后说出那句不像样的话来。
好比药子,她说出那句话,这一剂药力才能彻底发挥出来。
“拿出来。”东盛帝向侧伸手,文玄随即从怀里掏出厚厚一迭纸簿。
“皇后请看!”东盛帝貌似懒洋洋地向前送出,那一迭细纸:“都是经年潘家私自扣留的贡品,和在外买卖官爵收获的钱财,还有,每年军费中揩拿顺溜下的,皇后你自家看看,好好看看!”
随着最后一声语的高抬,东盛帝手里的纸化做白雾似的,猛然腾起于清晨的霞光下:“好个忠君爱的潘大将军!好个贤厚德的后宫之主!”
皇后一看这架势,好么,这是要清帐了?!
若说本来看见东盛帝,隐约间有些想息事宁人的心,在看见文玄的那一刹那,又熊熊燃烧起妒火来。
贱人之子竟混得风得意,这是她潘家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想我潘家,为东盛基业下多少坚实基础?”皇后不服气地绷紧唇角,倔的握紧双拳,不去看那洒得天遍地的帐纸:“拿点钱算什么?没有我潘家,您还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醉生梦死呢!”
东盛帝笑眯眯地,一只嘴角翘得老高:“当真?”瞥了文玄一眼:“没你潘家不行?!”
文玄不说话,一双漂亮的黑瞳闪过暗沉妖光,几乎众人没眨眼的工夫,他的手掌已翻到皇后面前,潘平大惊之余,还没来得及赶过去,皇后白的脸皮上,便重重着了两掌!
啪!
啪!
好像两声小爆竹,震醒了在场所有人!
除了文玄,连东盛帝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说起来,这个大清早给皇后找不痛快的主意,还就是这小八子给出的。不过东盛帝觉得太妙,立马决定实践。
可真到上去那一瞬间,东盛帝还是不免心惊肉跳了一下。
潘平将对方眼皮的抖动看在眼里,立马冲上来扶住皇后,然后厉声高喝:“来人,给潘大将军传信!”
文玄眼中乍然闪过煞气,嘴角吊着轻笑,,剑眉却猛地蹙紧,冰冷眼底骤然聚起狂暴的煞气,大掌一伸,顿时攫住要跑出去传信的人:“去哪儿?”
掌心里略用些力,只听得咯吱一声,那人惨叫连连,肩胛骨碎了。
“传信?”文玄阴寒冷鸷的冰眸,冷冷地逼出寒光:“传什么信?你潘家要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