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月,乔老板好兴致!”
煤球一惊,乔月却自岿然不动,仿佛早料到来者,垂下长长的羽睫望着篝火,淡淡而笑道:“八皇子,您不也一样?”
文玄笑着站在林溪旁,一袭合体的青绣同修竹的的袍子松松挂在他上,修腰间只横了一条全无刺绣翠的腰带,系得紧紧的,勒出他宽肩窄腰,腰猿臂,鹤势螂形的形来。
“戚!”煤球对他没多大反应,倒是看见他背后的戚青,乐得肉也丢了:“师傅你也来了?快再我几招!上回跟我说的那拳法,我自个琢磨着总不太对。。。”
戚青哈哈大笑,拉起煤球就走:“别在这里吵人,后头林子里练我看看去!”
此地正是难得林间溪边的开阔,绿地从水道一lu延伸进森林边,构成了一个像是大厅一样的地形,屋顶是由两岸老树的枝枒充当,巨大的树干则像是柱子罗列在两侧,中间是煤球生起的两堆温暖的营火,煤球和戚青隐进火后的老林子里,顿时看不见人了。
文玄不待乔月邀请,自顾自在她边坐了,伸手向火慢慢烘着,也不说话,线条致的眼瞳,却始终停留在乔月上。
开始乔月装得不知道,直到耳垂越来越热,就连也掩盖不住了。
终于她回头:“难道我面上新长了疤又或是刻了字?八皇子总这样看是为什么?”
因是行,又与极亲极的人相对,她自来到这里,就早将面纱除了。
四目相对,文玄的目光清亮,坦然自若。
“你长得真好看。”
简简单单六个字,幼稚得不像他这个年纪该说的话,可他就是说了,还说得面不改心不跳,笃笃定定。
乔月忽然想笑,不过对面那张俊秀白皙的脸实在绷得一本正经,她不好意si坏了人家兴致,只得忍住:“想是看惯了不怕了,”半开玩笑半当真:“我的脸向来只有兄弟们喜,您是皇子,什么美没见过?不吓着就算好了。”
文玄唇角微,眉目舒张:“那么这样看来,我也成你麾下族中人了?嗯,想想不坏,很不坏!若能跟雪球似的,”在你侧与你耳鬓厮磨,“做又有何妨?”
听出了他话里的潜台词,乔月形状优美,点漆似的明眸中,微生羞涩,想笑又觉得在此形下,笑出来好像不太方便,于是眨眨眼睛:“那么东盛就该成了族势力了,怎么样?可以吗?”
望着对面那双明澈若清泉,幽黑如子的明眸,文玄低下头去,慢慢靠近她被篝火烤得有些发红的脸:“有你在,族也好,龙椅也好,我都随便。”
乔月不觉心跳得快了起来。
今叫他出来,本为商量东盛潘家之事,那是个快要出脓头的恶疮,看似凶险,实侧捏头爆浆,忍过短痛便可痊愈的。
没想到,文玄来是来的,目的却好像跟她两样,似乎也有目的,用心却各自不同。
此刻他的脸靠自己极近了,若是旁人乔月早一拳到偏头,再不济,也得起让,可对他,她却有些施展不开似的。
都怪这月亮!
再照亮些不行吗?总像这样笼着薄纱似的,怪不得人要生出邪念!
乔月不说话,文玄也没什么好说,反正话说到这个份上,都是聪明人,还有什么不明白?
岁月至此,太静太美好了,整个世界仿佛缩到只有他和她边这一片林,这一条溪,还有眼前,这一捧火。
烧得热烈而安逸,烧得勃发却温暖,烧得她脸红他心动,烧得她和他的心,都化了。
这是纷乱世间难得的一刻栖息,很快他和她就要迎来暴烈凶猛的zhan事,这一刻是老天着意的赏赐,以供日后艰难中的支持。
几年之后,文玄每每回忆起这一刻,都觉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甚至无法在脑海中具体勒出清晰的影像。
好像一场梦,一场绮丽绚烂的梦。
不过有一件事自此开始,他就很可以确定了。
火光间,不知何时已握在一起的双手,他和她的手,十指纠,温柔,却有力。
乔月虽是子,面对感却无半点含混。
面对孟宇,不喜就是不喜,任你明示暗示,让别人来示,本姑娘一概听不到看不见收不进心里。
不过面对了十年的小伙。。。
喜就是喜,心跳的感觉不会骗人,有些东西只有他有,也只有他能给。
所以刚才,当他向她伸出修长白皙的一只手,熠熠黑眸牢牢锁定了她,低沉的嗓音便宛如她脚畔的潺潺水:“月真好,你觉得呢?”
这该死的月光!
乔月心里骂了一句,还是不自伸过手去。
已经这样近了,何妨再近一些?
文玄手中略使些力气,便觉得温香软玉,清新的薄荷草叶味,脸地向自己袭来,于是,他的胳膊便自然而然地,搭了上去。
乔月面红耳。
自小在群长大,她并不完全人事不知。是群动物,发起来,也不晓得人的,她见得多了,并不当一回事。
可真降临到自己头上,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靠在心爱的男人怀里,她由不得心猿意马。
夏,下林间溪水旁,本该宁静凉,却有种说不出的燥热感。
“你说说看,十年后,咱们会是什么样?”
头顶上,文玄的声音悠悠然响起。
乔月愣了一下,抬眸看他。
清澈的眼眸,犹如最清的泉水里养着的两丸水晶,黑白分明,顾盼间熠熠生辉,仿佛漫天星辰都入了这样一对侬丽非常的眸底。
“自然还跟现在一样。”
文玄笑了,探过来,离得很近很近,另一只手也环了过来,清俊的脸靠得更近,几乎跟她鼻尖碰着鼻尖。
而她的手,几乎已经碰到他的壮有力的膛,几乎摸得出,薄薄一层之后,延雄浑却线条致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