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玄看看洞里,又看看洞外,正在犹豫,慕容端叱他一句:“不追等什么?!难不成样样都要我来?”
这话已是有些明摆的暗示了,暗示自己的份。
不过文玄哪里想得到那许多?本来就想追的不过怕抹了慕容端的面子,如今他也发了话,少不得轻轻一,随乔月而去。
望着两人青美丽的影远去,慕容端重重叹了口气:“我们看来是真的老了,儿也大了,皆不由人。”
齐叔瞟他一眼:“你说你自己吧!我是个没根的人,哪儿来的儿!”
想到刚才自己侃对方的话,慕容端不由得呵呵一笑,一腔忧闷,略散去些许。
“儿大了也有好,”齐叔慢慢从所坐的石块上爬了下来:“你比我,将来有得福享呢!等看看吧,不出三年,你就真能成老封君了。”
慕容端则轻轻一跃而下:“你这么个聪明人,也说起没来由的话了。月儿是那等忘恩负义没心没肺的人么?我成老封君,你也是二封君了。”
齐叔听二封君这名号可笑到不像的地步,想笑却不自了个寒zhan:“我与你不同,当年没有你,她活不出生天。可我却没帮上什么忙,就连转手出宫也不是我所为。”说着脸上皱纹愈发深陷:“当年我太怕死,又贪图富贵荣华,若我能帮一把,她也不至于被叼了脸。。。”
说着说着,老泪横。
慕容端灼灼的盯着他,齐叔愈发觉得脸上发烫。
终于挨不过去,齐叔扑通一声跪下了:“这么些年我心里只存了一个念头,实指望能积善成德,慕容兄弟,你别这么看着我,主子娘娘当年的事,实在我也不想啊!“
本来宁静井然的夏,忽然间起了一阵狂风,却是从洞穴深卷起,呼啸中贴着石壁转,发颠似地狂舞着,洞穴地面上,**的树叶发出令人心悸的沙沙声。。。
“主子娘娘,是不是您来了?”齐叔心肝俱裂,惊恐得双眼都直了,大张着口通冷汗淋漓,竟象石头人一样僵跪在原地!
慕容端心里一动,瞬间的错愕和惊悚过后,与齐叔不同的是,他反生出些期许来。
雪娘?!
你是不是也来了?!
你怪不怪我,当年没能保全你和儿子?!
风来风去,不过一眨眼的事,很快洞里恢复了安宁,好像一切没发生过似的,树叶依旧纹丝不动地紧贴在地面,石壁间也陷入宁静。
“你起来吧。”慕容端叹了口气,将齐叔一把拉起:“若论罪过,我也不比你少。老天还肯留着咱们,怕是只为了月丫头。什么时候她出得了那口气,咱们的罪才算肃清了,咱们也才有脸,去见地下的故人呢。”
齐叔哽咽难抬,半天说不出话来。
与洞里凄厉辛酸不同,洞外却另有一付景。
清朗,夏虫呢喃,文玄与乔月肩并肩,手粘手地坐在平地上的草从中,夏的华美时光里,盏和旱莲散出醉人的香气,日光兰和各种各样的野百合,则在草地中摇颤著它们含苞的朵,好像是沉甸甸的心事,只是说不出口。
两人这么紧挨着坐着,她几乎能闻到他上很淡很淡的皂角味,混些草薄荷的清,还有男人躯体散发出的微热气息。。。
他的手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可于她,却像有千钧重,体表面每一个细胞,仿佛都感觉到了他的重量,他掌心的温度。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如此接近过她的心。
不过她很坦然,没觉得有什么好躲的,一切水到渠成,正该如此。
“不知道你师傅怎么看我?”文玄忽然开口,有些忐忑似的:“我知道他对你来说,犹如再生父亲。。。”
乔月忍俊不住:“平日那个谁都不放眼里的东盛八皇子哪儿去了?怎么瞬间了个受气的小媳样?”
文玄伸出空着的那只手要去捏她鼻头,乔月咯咯笑着让开了。
“我是想留个好印象,”文玄微感懊恼:“就是平日心气太高,开始时才跟他老人家杠了几句。他看在她面上,一日行走千里,又帮我这么大忙,前后一想,总不好意si。”
乔月偏过头来,密密的长睫陡地掀起,露出了那对点漆似的灵动双眸,她望着微微蹙眉的文玄,眉目间含了浅笑:“玄哥哥放心,慕容师傅虽跟你一样,也是个心气极高的人,却绝对不会,跟你生气。”
文玄长吁一声:“当真?”
乔月重重点头:“当然!”
文玄信她,因此心头大石地,只是见眼前佳人笑颜如,梨涡熏醉,由不得心痒痒地,又想开开玩笑了。
“为什么你这样肯定?慕容师傅也不像趋炎附势之人,也会看我份就不生气。那么难道是因为你?”
乔月一时没绕过这个弯子来,也可能是手被对方握住,所以脑力渐降的关系。
“因为我?因为我什么?”
文玄忍了笑,装得神自若,目光疏淡:“因为我是你未来的夫婿啊!少不得给些面子。”
乔月听到夫婿二字,再坦然也熬不过了,立马抽手要,文玄却不放了,暗中使力,却没用得有些过了头,乔月本就极放松的体,也完全没有要用真气的意si,被他这么一拉,整个人便倒进了他的怀里。
“放手!”乔月这回是真窘了。
文玄开始也吓了一跳,不过怀里温香软玉,瞬间让他舍不得推她出去。
没说不放,也没说放,不过乔月感觉出得,文玄的双臂慢慢合拢,将自己圈在了其中。
“放手!”乔月的心忽然跳得极快,她不知该怎么办,本能的挣了一下。
这下好了。
本来两人的体就靠得极近,一个要出一个不让,乔月这么一挣,,恰好脸颊擦着脸颊,四目相对。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乔月如同陷入他的体,连空气,也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