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狗不除,我心难安!”
城县医院里,浑身包扎着纱布的袁腾辉,握拳咆哮,对来看望他的同事们,大声抱怨:“等我养好了伤,我肯定要找到那条老狗,把它炖成一锅狗肉,请你们大餐一顿!”
“那就等老袁你马到功成,妖精肉可是大补之物,难得吃一口。”
“以后在文保委上班,还怕吃不到妖精肉吗?”
“得了吧,上面要收集妖精肉,记录在案的妖精肉都不能乱碰,你还能吃到几口。也就是老袁聪明,把黑狗精买下来,才能尽情享用。不过老袁你抓点紧,别黑狗真跑掉,那就泡汤了。”
袁腾辉捏了捏自己纱布下面的伤口,生疼:“放心,老狗顶多跑回家,等我伤好了,再处理它。对了,五通神的事情,今天开会怎么说?”
“这个五通神道行不浅,而且已经快闹成灾,接到不少报案说家里有小鬼作祟。我们打算先摸清楚五通神的行踪,然后全体出动一次,务必把五通神干掉。如果干不掉,就只能向市里面求援。”
“那不得被市里面的几个夯货笑话死。”
“嘿嘿,老袁,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李兴禹,就是咱们的秘书长。哈哈,当初他可是被五通神吓得屁滚尿流,今天会议上,我看到他发言时候的脸色,感觉跟五通神有不共戴天之仇,好像被五通神淫了老婆一样。”
“他一个道士,哪有什么老婆,比喻不妥不妥。”
“道士也有结婚的。”
“那是南派正一派的火居道士,才能娶媳妇。李兴禹是老君庙的,北派全真派,一般不给结婚的。”
几个同事笑哈哈的聊着。
“不结婚可以娼嫖啊,县城里面的洗头房那么多,李道长随时可以开荤。”
“确实,常年修道谁受得了,我以前在山上学过几年道,实在忍不住就自己还俗了。”
……
王耀武家的菜园子翻整很快,倒是鱼塘迟迟没有开挖,因为挖鱼塘要重新承包荒地,手续还没办好。
“回头还得搭建几个大棚,用大棚种蔬菜,长得快,而且还不引人注意。很多盆栽也得放在大棚里面,不过现在大夏天,还用不着这些东西。”
王耀武戴着一双手套,擦了擦头上的汗。
默默勾勒蓝图。
这种把一座山从荒草丛生,改造成苗木成林,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事业。
这时就见二丫骑着大红,从花果山上一路奔驰跑过来:“粑粑。”昨天把大黑狗放在花果山顶的老酸枣树下,那里随便弄了个狗窝,近一段时间都会把它安置在那里。二丫就成天往山上跑了。
“少往山上跑,把你晒成黑葫芦才好。”
“嘻嘻,二丫才不会晒黑呢,二丫是个白白胖胖的葫芦娃,天天晒太阳都不会晒黑。粑粑才会晒黑。”
“你说我晒黑了?”
“嗯,粑粑晒黑了好多呢。”
王耀武掏出手机,用屏幕照了照自己的脸,因为屏幕反光不好,看不出来哪里黑了……不过可以看得出,如今的自己,脸上的肉增加了。以前他是那种瘦长的老驴脸,现在变成标准的鹅蛋脸了。
心里美滋滋,感觉自己越来越帅了。
搔了搔头顶上的短发:“二丫,你说老爸再弄个Undercut发型,会不会显得更高更帅?”
“粑粑,什么是昂的卡特?”
“2017欧美最流行男士发型,就是这里弄个侧分线,然后将头发往上梳,背头。我感觉么,我的脸型比较适合这款发型,弄出来后肯定要加分。”对着手机屏幕,王耀武搔来搔去。
大红低着头,一下一下啄着地上的草根。
偶尔会抬起头,瞥一眼王耀武,眼神里面,总是有着那么丝丝的不屑与嘲讽。不过似乎是学乖了,哪怕眼神再嘲讽,它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以免被二丫胖揍一顿。
这辈子,它是折在二丫手里了。
二丫抱着大红的脖子,笑嘻嘻:“不知道呢,不过粑粑最帅了。”
“你个小马屁精。对了,你哥呢?”
“大哥在家玩游戏。”
“果然,我就不该问这个问题,这网瘾少年,迟早送去给杨叫兽电一电!”王耀武摇头感慨。
当然,事物也要看到积极的一面,最近大娃的农药技术有所提升,已经进了铂金段位。王耀武玩了那么长时间,也还经常在这个段位厮混。
手机忽然响起。
有人发微信过来,是客户上门,来提盆栽了。现在花果山仙家农场的盆栽,已经打开销路,基本上每天都能下一单两单。销售额从几百到上千不等,从建军节到之后一周,一共卖出去六十二盆盆栽。
销售额17250元人民币,比起酸枣那一波十八万多销售额,差了很多,但胜在细水长流。
成本超低,扣除税收之后,都是净利润。
王耀武统计了一下,光是盆栽,每个月能净赚两万块钱以上,从这一点来说,他绝对是整个南雲县的高收入阶层。
买洋房买豪车不是什么遥远的事情。
“好的,四盆盆栽,一共是六百五十块钱,麻烦五星好评,再配图发个评论。”收了钱,王耀武笑着对客户说。
客户拍了照,五星好评,一单顺利完成。
此时花果山仙家农场已经达到五心级卖家的信用等级,成交量也开始稳步上升,相信品牌会渐渐扩散出去。他的商品中,有一款多肉盆栽,足足有三百六十个收藏了,足见店铺的流量。
送走买家,他将盆栽挪了个地方,不让阳光直射。
看到一旁忙着玩手机的大娃,已经懒得再说啥,只是走到被围起来的葫芦藤边上,挨个摸了摸已经很成熟的五个葫芦。
“也不知道你们啥时候才能出世?”
“大娃出世没啥征兆,二丫出世是遇到大红来袭,不知道老三出世需要不需要来点手段?”
“嗯,回头拿锤子敲一敲,试试。”
如此感慨过后,他才摇着头,转身往屋子里走去。他没注意的是,那个黄色的葫芦,挂在藤条上,微微颤抖起来,好一会才恢复平静。
一阵风吹拂过。
葫芦藤上的叶子和葫芦,摇摇晃晃,没有声音,但神态上却好似有无数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