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书白拽住了那只还在不停敲打他胸口的手,“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似乎是魔怔了一般,拽的顾清欢的手腕生生的疼。
“大兄,,放开,你弄疼我了。”顾清欢将手腕从齐书白的手中生抽了出来,疼的呼气。
“你真的是欢欢?”他试探的问道,口中还有些疑惑与不自信。似乎是很难相信这个,,,事实!是的呢,能知晓他与楚清欢之间那么多秘密,除了她本人,便再也想不到还有其它的可能。
顾清欢点了点头,看样子大兄是相信她了。她又扑了上去,依旧是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大兄。”她嚎啕大哭,嘶吼般的将这个称呼喊了出来。
他听的一颤。
怪不得,怪不得他那日去永昌寺祭奠老祖宗时无意间发现了供奉在大殿里的经文。那字迹,简直是跟外祖父的一般模样。
他当时还在想,莫不是外祖父一时兴起抄写了这金刚经遗留下来?后来一想,老人家并不礼佛,又怎会抄这百般聊赖的经文呢?
后来问了方丈才知晓,这金刚经是顾首辅嫡女所作,说道是祈福用的。
可是,这字迹简直是可以以假乱真了。
他存了疑惑,于是乎就给顾府递了拜帖。而今,看着眼前这个扑在他身上的一团,竟是无比庆幸自己跑了这一趟。
他知道了,是这个丫头故意引诱他来的,自己无意间竟成了兔子,正好撞晕在她这棵大树上。
蠢,真蠢,蠢不可耐。
可是,却又无比庆幸!
他将手臂抬了抬,终于放在了顾清欢的肩头,而后紧紧搂住。这一个拥抱,跨越了时间与空间,就像还未出阁的她扑向远归的他一般。
“大兄……”她得知他回来的消息,急急忙忙的跑到府门口,看到那个骑在骏马上的他。她奔了上去,吓得那个还在马上的少年急忙捏住了缰绳,而后下马,张开双臂。随后,便有温软的一团扑了上来。
“大兄……”她仰着头问道,“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呀?”
他刮了刮她的鼻头,“小馋鬼,下次可不能再这样冲过来了。”随后他就拿出了一大袋子北地的吃食,亦或是一小瓶桂酿。
而今,她换了一个身份。竟然还能如此扑向自己最爱的人的怀抱,真是不容易。
她紧了紧手臂,将眼泪鼻涕全都擦在了眼前人的衣服上。
齐书白何尝没有看到她这些小动作,这才是他的清欢。
“不请大兄进屋坐坐?”他松开了手,将眼前人挪到离自己一步远处。然后仔细的端详了一遍,不错,还是他的小仙女,即使是换了一个人,但浑身通透的气质还是没有变的。
“嗯。”顾清欢吸了吸鼻子,嗓音因为长久的抽噎显得有些嘶哑。
齐书白心疼,任由自家小妹将他牵进内院。
女子内室就连亲生的胞兄弟也进不得,顾清欢却将齐书白带到了内室。
他坐在靠近窗边的红木小桌上,那是寻常顾清欢最爱的地方,如今却让给了齐书白。
“欢欢可是要给我说说。”他伸出纤长的手接过了顾清欢递来的茶。
说说?说什么?
而此时的顾清欢却是知道表哥的意思。她为自己添了杯热茶捧在了手心里,似乎只有这样还能暂时温暖一下她那空洞冰冷的心。
这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茶水早就凉透了,杯中却还是满的,似乎是桌上的人根本就没动过。她把从进苏府到死亡再到重生的事完完全全的交代了一遍。
对面人依旧是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云淡风轻,但顾清欢看到了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
他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想问她一句疼么。
这个问题可谓是相当愚蠢。
顾清欢看了出来。
“不疼,他下手的时候很快。”她垂了眼。
薛云齐握紧了拳头。
“相信我,大兄会为你报仇的!”对面的人说道。
顾清欢看着眼前的男子,几年未见出落得愈发俊朗了,眼角眉梢皆多了一丝英气。
她咧开嘴笑了,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好笑。
“我会自己报仇的!”她说道,言语间并没有多大起伏,但齐书白知晓,眼前人一旦下定决心就连九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
他兀自喝了口茶,凉的。
“小荷,给齐公子上茶。”顾清欢高声呼道。
齐书白自然是知晓她的意图,如今,装作不认识才是最好的。
不过,如今自己在别人家女儿的闺房待了这么许久,怕是装作不认识也难了。
哈哈。
“哎”小荷远远的答道,虽是被老爷喊离了院子,却也还是不敢走太远。
这个齐公子倒是比薛大人好上许多。
这小丫头,仅仅是见了一面,甚至是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就对他做出了这么高的评价。
……
……
齐书白料想的没错儿,自己这番寻到府上来,且不说府外,但单单就是府上也都知晓了大半。
这刚回京城的齐大公子竟然给顾府递了拜帖,这也就罢了,可是,与那顾清欢在闺房里私会又是怎么回事儿!
二夫人张氏拍了桌子。
“这个小浪蹄子,都将人勾搭到府内来了!”她听了旁边婆子的禀报沉声呵斥道。
几个聚在一起打叶子牌的夫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是,,,偷了人?”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妇人撇了撇嘴,“还以为是多大点事呢,对于她来说,不也就是个家常便饭吗?”她眉眼清秀,一看就是姑苏城里养大的女子。但,那高高的颧骨以及嘴边若有若无的嘲笑之意生生的为她添了几丝刻薄。
她是二老爷新纳的小妾——小齐氏,还未做夫人,却有了夫人一般的姿态。
嚣张!
此时正在做庄的王氏看了眼正在一旁理牌的齐氏,见她面色无异,便也作罢。她虽然是个夫人,还比齐氏早几年入府。但她这么多年来却是一无所出,哪像齐氏,被纳入不久便诞下了一子一女。
真是莫大的荣耀。
这二房中的权利也逐渐的向齐氏靠拢。母凭子贵这个道理又有谁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