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倚剑心中大喜,向锦书问道:“莫不是爹来了?”
锦书也很高兴,笑道:“我去开门!”
说完,她便蹦跳着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果然就是叶厚云。
“爹,你总算来了。书儿还担心你会遭遇不测呢。”锦书一边将叶厚云带进屋子里,一边喜出望外地说道。
见到爹安然无恙,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呸呸呸...锦书,快闭上你的乌鸦嘴,爹武功这么高,怎么会出事?”
倚剑作势往地上唾了几口,言语间虽是责问她,脸上的笑容却很灿烂。
“剑儿,你也别责怪书儿了,她这不是担心我么。那几个小喽啰,我还是对付得来的。”叶厚云欣慰的摸了摸锦书的头,向倚剑笑道。
“就是嘛!爹,你安全回来就好啦。”锦书笑道。
倚剑笑了笑,从包袱里取出刚刚与小疙瘩签订的契约,眉飞色舞地走近叶厚云,并将手里的契约展示给他看。
她问道:“爹,你瞧瞧这是何物?”
叶厚云见她神秘兮兮又笑逐颜开的模样,顿生好奇,便立即接过那份契约,从头到尾仔细浏览了一遍。
“这...这是小疙瘩签的契约?怎么?你们成功说服他了?他可是一根筋,顽固得很呢?”叶厚云惊诧地问道。
“嗯...我们可是软硬兼施,费尽心机,最后才和小疙瘩痛快而又愉快地达成了一致,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总归是功德圆满,顺利签成这份契约。”倚剑洋洋自得地款款而谈道。
“哦?那太好了!不管如何,我们计划中艰难的第一步总算是迈出去了。”叶厚云感叹道。
“爹,你究竟有何计划?可不可以透露剑儿一二,说不定剑儿还能给你参谋参谋呢?”倚剑满腹狐疑地问道。
“这...暂且先保密,你放心,等时机成熟,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之时,爹自然会悉数告诉你。”叶厚云对于自己所谓的计划三缄其口,只敷衍地回道。
“哦...好吧!剑儿明白,剑儿不会再随便过问爹的计划了。”倚剑点头应道。
她表面虽这样说,心里却还是不断地揣摩着爹的心思。
“对了,小疙瘩人呢?”叶厚云左顾右盼地问道。
“喏,他在那唉声叹气,无病呻吟呢。”锦书指了指趴在桌子上长吁短叹的小疙瘩,撇撇嘴回答道。
小疙瘩的身长本就矮些,这时候恰又趴在桌子上,摆弄着眼前的杯具,对叶厚云的到来充耳不闻,也难怪那叶厚云没有发现他。
叶厚云走了过去,拍了拍小疙瘩的肩膀,客客气气地笑道:“小疙瘩,哦不,是...少爷!小的有些话要跟少爷您讲,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呐?”
“哟,少爷?!哈哈哈!我小疙瘩平生第一次听人叫声少爷,这感觉,嘿嘿,还是蛮不错的嘛!”
小疙瘩沾沾自喜地抖动着身子,满脸洋溢着享受的神色。
“是,以后啊,可有好多人恭恭敬敬地叫你少爷嘞!少爷...少爷!少爷!”倚剑笑道。
她把脸凑近小疙瘩脸前,轻启朱唇,一个劲地亲昵称呼他“少爷”,以此讨他的欢心。
倚剑这一叫一笑,都撞到他心坎里去了,把他哄得乐不可支,喜不自胜的。
他只难为情地埋着头情不自禁地“嗯...”地低哼着,宛若一条可爱的哈士奇在欢脱地刨着沙。
俄而,他又腾地一下直起身子,自个先“嘻嘻...”地捂着嘴乐一番,继而挪开手翘起二郎腿,试探着命令道:“来人呐,少爷累了,快给少爷我按摩按摩。”
说完,他又“嘻嘻嘻...”地偷乐起来,锦书在一旁看不过他这副模样,便大声呵斥道:“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别想得寸进尺!”
说完,她就要上前去教训他,叶厚云抬手一把将她拦住,喝道:“书儿,不得对少爷无礼,还不快去好生伺候着少爷!”
“爹!他...他!哼!”锦书气呼呼的直跺脚,但又见爹一心护着他,无可奈何道。
没办法,心不甘情不愿的锦书拖着好似灌了铅的双腿,慢步移到了小疙瘩背后。
她的两手先捏了捏他的肩,然后又分放在他的太阳穴,轻柔地按揉起来。
“嗯...用点力,软绵绵地,没吃饱饭吗?”小疙瘩闭上眼睛,微笑着大声呵斥道。
他心中暗爽道:哼!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这下可算换我狠狠地整治你一顿咯,谁叫你平时老是摧残我的**与心灵,肆无忌惮地欺负我来着。这就叫作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呐!
“啊...啊!”
就在小疙瘩正沉浸于舒坦畅爽的享受世界之时,突然觉得太阳穴一阵生疼,忍不住地惨叫出声来。
只见他大瞪着眼珠子,鼓胀着腮帮子,脸色铁青。
原来,锦书故意加大了按压力度,只生猛地挤压着他的太阳穴,直按得小疙瘩嗷嗷直叫。
“哟!少爷,我按重了,你忍着点哈,堂堂武林盟主怎会这点痛也受不了啊?!你说,是不是啊?啊?!”锦书顽皮地笑着暗讽道。
背地里,她按摩的手指愈加用力了。
“你!你刻意报复我是不是?罢了!我不累了,你给我退下!”
小疙瘩早就知道,这根小辣椒不会那么乖那么好意,于是气呼呼地连连挥手遣退了锦书。
“少爷不累了,不过少爷又渴了,谁给少爷倒点茶水喝啊?”
小疙瘩没有善罢甘休,仍旧摆出高高在上的少爷架子来,昂着头傲慢地命令道。
似乎,整个屋子的人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任凭他随意驱使。
“好嘞!少爷,茶来了,请慢用!”
倚剑麻利地倒满一盅茶,双手捧着茶杯,递到小疙瘩眼前恭敬地笑道。
“嗯...还是倚剑姐姐好,不像某些人呐,哎!”小疙瘩瞄了锦书一眼,摇头嗤叹道。
“少爷,你以后还是莫要再唤我姐姐了,直接叫我倚剑便是。请少爷用茶!”倚剑轻声细语道。
“喏...倚剑,你人这么好,就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呗!少爷我呢,刚刚受了惊,浑身疲乏,动弹不得,不如...你喂我啊?”小疙瘩挑了挑眉毛,不怀好意地笑道。
“诶!臭小子,别太过分了你!”锦书听了这小疙瘩无理的要求,暴跳如雷,拍桌子愤怒骂道。
“书儿,怎么跟少爷说话呢?口无遮拦,无理取闹!还不快向少爷请罪!”
叶厚云脸色也是一变,一改之前的慈祥平和,吓得锦书立即噤了声,竟像个小孩子一样,哗啦啦地掉起了眼泪。
小疙瘩见状,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了,便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叶管家,你莫要再责怪她了。这杯茶,我自个喝便可。”
“少爷,还是让倚剑喂你吧。我家少爷生前也都是由我和锦书殷勤服侍着,现在,你既答应做我家少爷,你的任何吩咐,我自然要无条件照做。”倚剑迎合道。
话音刚落,倚剑便取来一把干净的勺子,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握着勺子在茶杯里搅拌着,并且时不时的唆嘴吹着气,小心翼翼地吹凉热茶。
“少爷,好了,这茶不烫了,可以喝了。来,张嘴。”倚剑舀起一勺清香四溢的茶水,慢慢地送到小疙瘩嘴边,温柔地提醒道。
小疙瘩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嘴巴,轻咬勺头,像短喙的麻雀一般吮吸着。
就这样,倚剑微笑着喂小疙瘩喝茶,小疙瘩看着她清澈晶莹的剪水双瞳,想到她甘心委屈自己强颜欢笑地伺候自己,心里顿时有些过意不去。
肩也不酸,口也不渴,享尽前所未有的少爷待遇后,小疙瘩这才正儿八经地坐着与叶厚云谈正事。
“你若想真正成为我家少爷,就必须做到与他一模一样,否则,极易露出马脚,引来杀身之祸。”叶厚云千叮咛万嘱咐道。
“我知道,这些,倚剑之前都与我说过了。你教我如何做?但说无妨!”
小疙瘩正襟危坐着,目光炯炯,脸色严肃,煞有介事地扶着额头,皱着稀浅的眉毛,装出一副发愁的模样,仿佛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
还真别说,小疙瘩现在这副模样,突然让倚剑与锦书乃至从不信邪的叶厚云,都纷纷惊呼宋彧在世,就好像宋彧此刻就坐在自己跟前一样。
“此地不宜久留,况且我要带你去另一个地方,但是你务必要蒙住眼配合我们。”
叶厚云把自己的下一步打算和盘托出。
“什么地方?那么神秘,还要蒙住眼睛?我这人胆子小,你总得告诉我要去哪里吧?”小疙瘩茫然问道。
“嗯...我准备带你去邻镇栖霞镇上的回春医馆,那儿的主治大夫鞠玉手是我相识多年的好友,绝对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叶厚云拍了拍胸脯,打包票道。
“诶...我一无病二无痛,生龙活虎的,为何要去医馆?”小疙瘩一头雾水地问道。
“恕我不能告知,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我来时已雇好一辆马车,你且尽快随我们前去吧。”叶厚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催促道。
“诶...不对,有问题,有问题!我好好地一个健健康康的小伙子,要是被你们蒙在鼓里,屁颠屁颠地骗到那医馆里,若是到时候缺胳膊少腿,那我可不得冤死?你们到底要搞什么名堂?其中定有猫腻!”
小疙瘩谨慎地连连往后退,一直摇头怀疑道。
“我叶厚云保证,绝不会动你一根汗毛!”叶厚云信誓旦旦地说道。
“别的我可以答应你们,唯独这件事不成!打死也不去!”小疙瘩固执地拒绝道。
他之所以如此畏惧,不是因为自己不放心叶厚云等人,而是因为自己平生最害怕去医馆。
只要一闻到那浓重扑鼻的药水味,一见到大夫手里的针具,他便会立马晕厥在地。
而此刻,他就晕厥在地了。
“啊呀...”
不是因为药水味,也不是因为针具,而是因为叶厚云的突然袭击。
原来,叶厚云见他不吃软的这一套,便狠下心用硬的办法对付他。
趁他不注意,叶厚云一掌拍向他的后脖子,眼睁睁地看他很快地、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
“爹,剑儿不明白,为何你要带小疙瘩去回春医馆呢?难道他有什么隐疾?”倚剑满怀疑惑地问道。
“我就不瞒你了,这小疙瘩有没有隐疾我不知道,但是,我们要给他的身子做一些改变。”叶厚云卖关子道。
叶厚云的话,倚剑与锦书两人愈听愈糊涂了,皆搔着头皮,百思不得其解。
倚剑又问道:“爹,你究竟要对小疙瘩的身体做什么改变呢?”
“很简单,就是在他身上缝补几道明显的伤疤。”叶厚云漫不经心地答道。
“伤疤?莫非...哦!我懂了!”倚剑沉思片刻,忽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啥我听得云里雾里的呢?”锦书仍旧疑惑地问道。
“爹的意思是说,在小疙瘩身上缝补少爷生前留下的伤疤,让小疙瘩彻彻底底地变成少爷。”倚剑耐心地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没错,我记得少爷生前每次喝醉时,就喜欢脱掉衣服,当众炫耀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疤,而且还要说出伤疤的来由。”
脑子慢半拍的锦书经过倚剑这么一提醒,顿时明白了七八。
“不错!你们两个分析得完全正确!我这次请鞠大夫帮忙,在小疙瘩身上伪造所有的伤疤,希望小疙瘩他,能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叶厚云拍掌赞道。
“可是...少爷身上的伤疤都已有十几年了,就算能完全一样地伪造出所有伤疤来,可是毕竟是新伤,多少有些差异,还是会露出破绽啊!”倚剑愁眉蹙额,忧心忡忡道。
“这个...剑儿,你不用担心,我已与鞠大夫说过,他说,他有九成的把握让新伤与旧伤的差别降到最低,其他人用肉眼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叶厚云胸有成竹地笑道。
“哦?这鞠大夫莫不是在世华佗?当真有如此大的本事?”倚剑吃惊地问道。
“有多大的本事,你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就算失败了,我们还有其他法子,不如暂且就试它一试。”叶厚云回道。
“目前看来,也只能放手一搏了。”倚剑点头应道。
“书儿,剑儿,你们快抬小疙瘩下楼,刻不容缓,我们早点动身。”叶厚云对倚剑与锦书吩咐道。
“是,爹!”两人异口同声的应道。
栖霞镇,回春医馆门口。
“吁...到了!书儿,剑儿,快下车!”叶厚云催道。
很快,锦书与倚剑架起不省人事的小疙瘩,随着叶厚云大步流星地走进馆内。
只见医馆内,一位年过半百但却精神矍铄的白衣老者正一边埋头写着药方,一边督促伙计抓药。这人就是叶厚云口中的鞠玉手鞠大夫了。
别看他艾发衰容,满脸皱纹,但是气色红润,身子比年轻人还硬朗,下巴上那一撮发白的山羊胡宛若一团冻结的飞雪。
叶厚云微笑着,走近正忙碌的鞠玉手揖手道:“鞠兄。”
“喔!叶贤弟!你来了,请进,请进!”鞠玉手见来者是自己的好友叶厚云,便高兴地揖手回礼道。
“小并,小松,赐座!看茶!”鞠玉手转头向在一旁忙活的两个伙计吩咐道。
“是,掌柜的。”那两个伙计应道。
很快,茶上了,小并与小松两个老实憨厚的伙计端来了座椅与茶水,纷纷呈献给四人。
当看到昏迷不醒的小疙瘩时,两人登时楞了一下,暗叫奇怪后又很快退下了。
“鞠兄,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家少爷的事吧。”叶厚云拱手问道。
“那是当然!宋盟主这等人中龙凤,却不幸遇害,我也是深表惋惜。哎!”鞠玉手摇头悲伤地叹道。
“那鞠兄,没有和其他人再说过此事吧?”叶厚云警惕地问道。
“叶贤弟,你尽管放心,宋盟主的死讯,我就算烂在肚子里也绝不会泄露半分的。”鞠玉手回道。
“我自然信得过鞠兄。对了,你看,此人便是我跟你讲过的,与我家少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叶厚云指着小疙瘩说道。
鞠玉手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突然目瞪口呆,嘴里一直惊诧地念叨道:“这...太匪夷所思了!太神奇了!世间竟有与宋盟主长得如此相像之人!”
他离座靠近小疙瘩,上下打量着小疙瘩,脸上流露的诧异之色未减反增。
“他叫什么名字?”鞠玉手向扶着小疙瘩的倚剑问道。
“鞠大夫,他叫小疙瘩!”倚剑回道。
“哦?小疙瘩?”鞠玉手低声细语地喃喃道。
“鞠兄,可否有空给他缝补上几道伤疤?我想尽快办成此事,速带他回宋府,以免被巫衣教的人追杀。”叶厚云恳求道。
“好!没问题!叶贤弟,我这就开始手术。小并,小松,快将他抬到诊床上去。”鞠玉手自信满满地答应,继而,他又吩咐两伙计道。
毫无知觉的小疙瘩被抬到了诊床上,关门落闩后,鞠玉手备好缝针与小剪刀、双子钳等工具,按顺序依次铺置在药板上。
“哗嚓”一声,他将小疙瘩单薄的上衣扯开,露出白皙细嫩的胸脯与肚子来。
叶厚云等人站在一旁围观,倚剑半捂着眼睛不敢靠近看,锦书竟也为小疙瘩紧张,身子虽扭了过去,手心却捏了一大把汗。
记忆力超强且又亲自服侍过宋彧的倚剑,将宋彧上身所有的伤疤大小、形状、位置及各来由都流畅地讲给了鞠玉手听,一个不落。
一切准备就绪后,鞠玉手凭着自己多年的行医经验以及倚剑清楚的描述,他很快就投入了手术之中。
只见药板上的工具,一把接一把地被递给鞠玉手,而小疙瘩干干净净的身上渐渐地一个接一个地“长”出了伤疤来。
胸膛上、肚脐眼周围、后背上,乃至腋窝处,都缝上了道道或深或浅、或大或小的疤痕,一眼望去,让人触目惊心、不寒而栗。
“哒”
鞠玉手放下了手上最后那根缝针,点头笑道:“嗯...大功告成,你们过来瞧瞧,这样可还满意?”
三人听了,忙凑过身子过去仔细瞧了几眼,叶厚云惊呼道:“简直完美,天衣无缝啊!”
倚剑喜上眉梢,笑着赞扬道:“鞠大夫果然非浪得虚名之辈,这每一道伤疤,都完全吻合条件,太厉害了!”
“既然你们还满意,那我就安心了。你们还是尽快给他换上这身新衣裳,带他离开这儿吧。”鞠玉手拿着一套杏黄色便衣,认真提醒道。
“是,鞠大夫!”倚剑迅速接过衣服,应道。
“多谢鞠兄!到时有空,小弟我一定再来拜访。后会有期!”叶厚云拱手道。
“后会有期!保重!”鞠玉手拱手回道。
“保重啊!鞠大夫!”倚剑与锦书拱手道。
很快,倚剑和锦书伺候着小疙瘩更好衣,带着他坐上马车。
与出门送行的鞠玉手挥手告别后,一行四人在叶厚云扬鞭驾驶下,渐渐消失在鞠玉手的视线中。
鞠玉手静静地站在原地,回想起刚刚为小疙瘩做手术时,自己震惊地触摸到他后背脊椎处的一根断骨。
再回忆十几年前,自己受人之托所救的那个小男婴脊椎骨也恰好断了一根,他心都乱成了麻,脑子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那是巧合呢,还是当年那个小男婴就是现在的小疙瘩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