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宁看着地上散开的铜板还有连接起来的线条,眉头紧皱问道:“五师弟,这是……”
虽然同是师父的徒弟,但他们师兄弟几个擅长的领域各不相同,赵长渊擅长的观星术,徐少宁只知道一点皮毛。
他能够看得出来,铜板散落出来的形状是二十八星宿中亢金龙位,但其代表的意义,以及会发生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够看得出来的。
“荧惑守心,帝王不仁无作为,老天不容,亢金龙星在这时有异动,二师兄,南庆的皇位,怕是要换人了。”赵长渊将地上的占卜结果演变成天上的星宿给徐少宁讲解道。
“这结果确定吗?”徐少宁眉心微蹙,一脸忧色的问道。
南庆的皇位要换人了,那不就是老皇帝快不行了?
新皇会是谁呢?
这个时候三师弟,六师弟还有小师妹都还在京城中,倘若……
“这是我再三占卜出来的结果,卦没问题。”正因为是他再三占卜出来的结果,他才不敢相信,南庆的天会变得这么快。
“你马上给小师妹他们传信,将这件事告诉他们,他们在京中,对于情况也比较了解,该怎么做他们自有定夺。我先回去和大师兄,四师弟一起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倘若新皇是站在小师妹他们这边的,那自然是好;可就怕新皇跟老皇帝是一类人,到时候小师妹他们必定吃亏。
事先通知一声,大家也好都有个心理准备,不成功,也有一个撤退的时间。
“好,我现在就去写信。”赵长渊一边应道,一边伸手把地上的铜板收起来,顺便把串联画出来的线也给一块儿擦掉,这才跑进院子里写信。
千仞山上有专门传信用的鸽子,速度极快,才一个晚上的时间,信就落到阮明心的手里。
五皇子这个闲人又到烟雨楼中蹭吃蹭喝,听美人唱曲儿,不过有霍铮在,他举止间收敛了一些,安静端坐着品茗,看上去倒有几分贵公子的模样。
“看那么久,信上说了什么?”霍铮手上端着一杯热茶,盖子拨开水面上的茶沫,水雾氤氲上他黑而长的睫毛,他轻轻抿了一口茶缓缓问道。
“五师兄占卜出来的卦象,荧惑守心,金龙动。”
“是什么意思?”五皇子问道。他瞧阮明心说得煞有其事的模样,可话里的字词,他无法了解,但直觉告诉他,这卦象并不怎么好,不然阮明心的脸上也不至于挂着一副严谨的模样。
“皇上要驾崩了,三王爷的动作,开始不安分了。”卦象上显示的东西,京城里没人能看懂,远在千仞山的师兄们能看懂却不清楚京城中的具体事宜,但阮明心却不一样,她也会观星术,人也在京城所有事情的漩涡之中,卦象上透露的信息,她完全能将所有的人都代入到星象当中。
“你怎么知道?”五皇子接过阮明心手上的信,两三页信纸反复看来看去,没有看到一句有关皇宫内事情的记载。
整个乾清宫都在他的掌控当中,御医们也没有提过皇上即将驾崩的消息,真的很纳闷阮明心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对于阮明心的医术他有所知道,其他的本事也有听闻,不过阮明心这段时间都没进过宫,隔着皇上大老远的,她难道还能隔空诊脉不成?而且三王爷这段时间一心忙着收拢朝中的势力,再不安分,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召集兵马,起兵逼宫。
“荧惑守心,在天上的星象显示当中所表达的意思是……”阮明心拿了一支笔,当着五皇子的面,在纸上将赵长渊占卜出来的星象绘画在上面,一边在给他讲解赵长渊占卜出来的星象意思。
“旧主被取代,亢金龙动,金龙当中有你,我,还有三王爷的星,如今你我皆按兵不动,那亢金龙动,就只有三王爷了。”阮明心说的详细清楚,五皇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阮明心毫不怀疑赵长渊占卜出来的结果,赵长渊的观星术尽得苍离的真传,他占卜出来的结果,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给她专程寄信。
况且,如徐少宁所说,身处在京城的漩涡当中,阮明心的确要比他们清楚的多京城中的情况,星象的结果如何,没有人比阮明心更确定了。
“这几日京城的守备以及皇宫的防守要稍微调动一下,派人盯紧三王爷,一旦他有任何动作,立马将人拿下,及时调兵守住京城,守住皇宫。”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霍铮出声提醒道。
调动守备军与皇宫的守卫,防止的就是三王爷潜逃出京城。守卫京城的守备军,还有皇宫的侍卫,都是极关重要的,提醒五皇子,也是为了不让三王爷或者其他有异心的贼子钻了这个空子。
五皇子瞬间警醒:“我马上派人去安排。”
这段时间,皇上让他监国,他可丝毫没有闲下来,该收的人,该拿的权他也尽数的掌握住。只是这点事,他不至于办不成,何况日后的皇位要他来坐,他现在提前清理掉守备军还有皇宫中的人,对自己日后也省掉了一些麻烦。
五皇子走后,阮明心也收到了云裳送来的消息,云焰最近在忙着应付找上门的江湖中人,傅长风不在,阮明心偷个闲让云裳帮忙处理些无关紧要的事,但有些云裳无法做抉择的事情,她都会送到烟雨楼来让阮明心处理。
例如像今天这样,云裳又到了烟雨楼中。
“明姐姐。”见到了阮明心,云裳从贴身处拿出一个蜡黄色的信封递了过来。
信封中有两张纸,一张密密麻麻的写着什么内容,另一张,是一副画像。
画上的男子一头长发过腰,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气质,清冷如雪,三千青丝如瀑披散,不像各国男子簪发束起,只在额间坠了一颗宝石,极其简单,却也神秘不已。
只不过,画像的人,阮明心越看越觉得熟悉,仿佛曾经在哪里见过一般,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人是谁?”信上说的内容,没有一条与这副画像上的男子有关,阮明心不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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