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些话全是迦叶教给她的,怪不得那日自己要离开百草宫的时候,百草宫的人都不拦着自己。
迦叶这个人的心机真是太深了。
“你家主子还说了什么?”不怪秦子清看绿袖不顺眼,实在是绿袖的气质跟迦叶太过相似,两个大冰块儿,爱屋及乌,当然讨厌一个人,连同他身边所有的人都会被一起讨厌。
“子清姑娘自己无法解决胡姬姑娘,便只能躲,胡姬姑娘身后有大长老,子清姑娘除了百草宫,还可以躲到哪里去?”绿袖的眸子不动声色的扫过湖心院里,平日服侍秦子清的几个婢子,不用说也知道她眸中的意思了。
如果秦子清不答应,那么不止是她自己,她的丫鬟们也得被胡姬欺负,而秦子清这个主子无能为力。
“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要收拾东西。”打蛇打七寸,迦叶已经拿捏住秦子清的点,她不是那种甘愿束手就擒的人,南枫园这一趟,她不去也得去了。
绿袖没有让秦子清故意恶整的心思得逞,“子清姑娘直接随奴婢走便好了,东西在昨日的时候,便已经整理好,送到南枫园了。”
这个事实,可能就只有秦子清一个人蒙在鼓里,可想而知心里有多愤怒,最终都化成了郁闷,谁让她如今不得不寄居到人家的屋檐下呢。
虽说这里面是有算计的成分,但迦叶如果不算计自己,她也没有机会住进南枫园,说不准胡姬还会怎么对付自己呢。
“行了行了,快走吧。”她已经懒得去计较那么多了,这种情况,她要是认真,她就先输了。
果然,在秦子清妥协以后,绿袖一把抓住秦子清的手臂,脚尖在地上一点,跃过一段距离,在水面上几个起落,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到了对岸。
这种飞一般的感觉,秦子清心里越想越不平衡,对比之下,就显得自己废柴多了。
没有车子没有马,秦子清还是像上回一样,一步一个脚印走上去,幸运的是这次她脚上没有绑着沙包,脚步也轻快多了。
两个时辰后,秦子清又一次回到缥缈峰这个地方,住的是迦叶的南枫园,心里的那点小不满,在想到住进南枫园可以把胡姬气一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红拂自从上一次之后,秦子清就没有看到她,红袖还留在她这里侍候。
听说百草宫有三个侍女,红拂,绿袖跟黄杏。这三个人的身份不一般,直属迦叶的婢子,负责百草宫内的大小事务,也只服侍迦叶一个。
按理说,让这样的侍女来服侍自己,有点大材小用,不过谁知道迦叶心里是怎么想的。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如果不是迦叶,她也不至于途惹胡姬这等无妄之灾,百草宫中,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侍女当然是迦叶提前安排好的。
“子清姑娘,宫主让您用完膳后,到书房去一趟,他有事找姑娘说。”绿袖的性子没有红拂的温婉,完全随了迦叶的性,说话都是一板一眼的。
“知道了。”好好的心情,因为绿袖的话给破坏了,秦子清随意吃了几口,便让人撤了下去。
——
断尘渊外,在牺牲了无数的人,见识到了断尘渊内的恐怖,多数的人选择了放弃对付天机阁,放弃断尘渊内的财宝。
半年来,死亡的尸体堆积成山,瘴气林内浓烈的血腥味呛得人作呕,龙翼轩不肯牺牲自己的人,死的大部分都是江湖中慕名而来的勇士。
神医谷回绝自己的合作,看着那些病重伤重无法医治,而死去的人,龙翼轩别提有多心痛,这些人就这样被浪费了,他不甘心啊!
为了拿下天机阁,为了前朝皇室宝藏,为了断尘渊中的药草跟天机阁的财富,他不惜花上半年的时间,耗尽物资,结果现在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徒劳的,龙翼轩怎么能够甘心!
半年的时间,他的人都耗在这里,吃喝住行的粮草费用,这一笔军资要用多长的时间才能攒回来,这已经是他手中最后一批粮食了。
龙翼轩有一批人专门给自己种粮食,北狄荒地,商人几乎全部撤离,其他三国在得知北狄已经成了他的地盘后,就严厉克制各国的人在北狄行商,为的就是不支持龙翼轩,想让龙翼轩跟他的人自己自生自灭,没有吃食跟物资,龙翼轩有再大的野心,都无法实展自己的报负。
为此,龙翼轩如果还想继续走下去,那么让自己的人去自力更生,便是最好的办法。
北狄的荒地,土质不比东圣,西瀚跟北狄,麦子水稻都种植不了,只能产一些地瓜,土豆。
除此之外,北狄有丰富的草料,听闻从前北狄人都会在草原上养牛羊,这些龙翼轩已经着令让手下人去办,见效不大。
一想到这些事,龙翼轩的心情就抑制不住的烦躁。
“主子,东圣的弟兄们已经撤退,正往北狄的方向退回。”李一送来最新的消息,并递上一个蜡黄色的信封,“阮兆麟请求,要见主子一面。”
信封上是阮兆麟的笔迹,说起阮兆麟,龙翼轩没有什么好脸色,当年的事情他查到,如果不是阮兆麟泄露了他的踪迹,霍铮也不会找到他的庄子,他的手也不会废掉。
他能够把阮兆麟从霍铮手上救出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饶他一条狗命,现在还想要做什么。
撕开信封,信中的内容龙翼轩三两眼就看完了,却没有立即丢掉,阮兆麟给他提了一个主意,上面的内容新颖,听着像是那么一回事。
信中提出派人去行医布施,借此拢获民心,这种事情若是放在其它时候,或许会行不通,但现在不同。
天下本就愈发不太平了,特别是几年来随着北狄覆灭,各国之间的氛围更加紧张,再有攻打断尘渊的事,边境的一些百姓受到骚扰,早已背井离家,远走他乡,如果他这个时候借机行事,说不准就可以把民心笼络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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