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状似表白的话,央央只是轻轻推理他的身子,双手仍搭在他的脖子上,温温的嘴唇印上他的,轻轻地贴合,轻轻地舔吻,似乎在诉说重逢的欣喜,又似怕打断了这个美好的梦。Www..Com
不知为何,赵澈的心柔软成一片,像是冰封后再遇春天的雪山,汩汩流淌着融后的雪水,从山顶的雪峰一直流淌到山脚的草原,最后流进消融的河中,一片祥和。男人的力气总是比女人大许多,赵澈没怎么用力就抱了央央一个满怀,她拉他坐下,他便顺着她的动作坐在传言,她仰面躺在他的腿上,舌尖与他的共舞,不热烈,也不刺激,心却狂跳不已。
他们都仿佛醉了一般,所有的感觉都汇聚在舌尖,她终是忍不住轻轻吟了一声,双手穿过他的长发,环住他的脖子,拉他靠近自己,逐渐加深这个吻。他吻着她,她却似乎在出神,手指穿越他的发,轻抚他的面容,男人在战场上风吹日晒,皮肤也变得比以前粗糙。他动了情,伸手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于是他的心跳便落入她的掌心。
这般的感动,忽然想要落泪,又是为了什么。
他稍稍离了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你怎么来了?”
她的眼神仍旧朦胧,像一层网,网住了他的心,“我听说你受了伤,我便来了。”说书的说他受了重伤,生死不明,她就像丢了魂一般。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嘴角,满心的缱绻柔情,“我醒来时看到你趴在床边,几乎以为是梦。”抚摸着她的小脸,真切地感受到她在自己怀中,抱着她一起躺在床上时,他幸福满足地想要立刻昭告天下,让人分享他的喜悦。
“不是梦,我在这里,在你身边呢。”
央央望着他,想到他身上中的“九冥”之毒,这时才想起来,那药方是解毒后调养用的,可这毒是怎么解的,九冥的解法非常奇特,它要用血引出毒来,几乎是一命换名的买卖。
“你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吗?”
赵澈摇头,“小碧……云铭告诉我毒已经解了,中的是九冥。”
央央看着他漆黑的眼睛,“知道这毒的解法是什么吗?”
赵澈皱眉,眼睛直直地看着央央,“怎么解。”
央央呼出一口气,轻声道:“九冥是没有解药的,唯一的解法是在一刻钟内用自己的血引出中毒之人体内的毒……这是用命交换命的买卖。”
赵澈的瞳孔急剧收缩,“为我解毒的人是谁?”
央央摇头,“我才想起这毒的解法来,还没有问哥……”瞄了一眼赵澈,“我来时只看到一个据说是玄武朋友的女子留下的调理药方,但应当不是她为你解的,不然她活不下来。”
“见到了云铭就知道了。”
央央诧异,“你什么时候醒来的,还没见过他吗?”
“在你醒来之前不久,让人弄了点东西进来吃,云铭不在府内。”
央央默了默,忍不住问出一直压在心里的问题,“我哥的左手……是怎么断的?”
赵澈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一动不动看着央央,“你说什么?云铭的左手……断了?”
央央也诧异了,“莫非你不知道?!”
“之前还好好……”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他震惊地从床上坐起来,回头看了看央央一眼,快步离开,该不会是云铭帮他解的毒吧。不然为什么昏倒前他还好好,他行了就听到央央说他已经断了一条手臂。
夜风深重,呼呼地吹着,赵澈只披了一件外袍,心中翻江倒海,云铭啊云铭,你到底要我欠云家多少债啊!
央央也愣住了,她以为哥已经断臂有一段时间了,从来没有想过是近日的事。他打理得那样好,似乎早就习惯了断臂的生活,她一直想着九冥的毒蔓延开了就会要人的命,从来没往别的方面想,若是将毒封在手臂上,在引出毒后自断手臂,其实也是可以的。
将头深深地埋入膝盖,脑海中一片糊涂。呆呆地坐了许久才想起来,她竟然让赵澈就那么走了!他回头看她的那一眼,到底有多痛多愧疚,现在想起来还心惊!不行,她要去找他,去找哥,他这么激动地出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央央不曾见过这样的赵澈,他一直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贵胄,倨傲和尊贵是他的象征。他在人前冷漠理智,在她面前无耻耍赖皮,从来不曾流露一丝消极。而现在,他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央央知道,其实他只是在用拒绝强撑自己的愧疚,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被打倒。
看得出来刚才这里曾在议事,两人估计是议事完之后一直坐在这里,见她来了,赵澈朝她露出一个温柔却让她觉得苦涩到极点的笑来。他终是伤害了她在世上仅存的血亲。
她笑了下,“这是怎么了,都杵着装木头呢?还是我来了打搅了你们谈情说爱?”
有意调节尴尬的气氛,两只笨蛋却谁也没搭腔,云铭终于开口,“赵澈,男人胸怀天下,只是一条手臂而已,断就断了,你若真有愧疚,就打下一百年的太平回来,弥补你的愧疚!”
低低的声音回响在大堂内,央央几乎没见过云铭这么严肃地讲过话,这一刻她也收起故作欢快的笑容,也许这是男人之间的对话,他插不进嘴去。
赵澈扯出一个笑,淡淡道:“谁说我愧疚了,我就是觉得惊讶,你这么情深意重地救了我是不是对我有情意?不过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心爱的姑娘了。”
云铭不屑道:“谁对你有情,我不喜欢男人。”
赵澈道:“我知道,你喜欢昭和嘛。”
云铭被气走,他走之后气氛又冷下来,央央走上前,摸摸赵澈的头,像安抚一个小孩子,“哥说的对,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自责。”
赵澈靠在央央怀中,闭上眼,心里觉得异常沉重,他们赵家欠了云家多少情,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还得清。可笑的是,云府满门只剩下寥落的几人,而他们赵家子孙却平平安安,到如今,老师唯一的儿子在战场上为国拼命,还为了救他断了一只手臂,成了残疾。
让他怎么能不愧疚。
可他不能表现出来,刚平了内乱,刘国对睿国又虎视眈眈,太子刚上位根基不稳,百废待兴,他不能让自己消沉下去。
那么多的责任压在他的身上,一直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觉得无比地累人,“也许我真是做错了……”
央央心里一紧,他这样骄傲的男人,权谋在他手中如同一般,现在竟说自己错了。
“不要乱想,他不怪你的。”
是啊,云铭不怪他,可他怪自己,云铭是央央仅存的亲人,昭和的男人,老师的儿子,睿国的大将军。他现在唯一能庆幸的是,云铭没有因为帮他解毒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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