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是腊月十四了,皇上吩咐可以给凝泽放年学,也给孟鸢清一段时间回家好好休息。
孟鸢清在临走之前给凝泽准备好了一个月的功课,叮嘱他身边的小全子要督促他练字练拳读书,不可以偷懒。
又到了皇后身边,给了她一份自己苦心准备了许久的“秘籍”
这是她从凝泽那里套来的关于圣上的喜好而研究出来的一套方案。
别的不敢保证,“眼前一亮”是肯定能做到的。
因为在她的计划里这些佳人是伴着烟火出场的。
皇后细细看了孟鸢清准备的秘籍,点了点头,笑道:“鸢清果然聪慧,这个计划当真是别具心裁,皇上看了肯定会喜欢。”
她把秘籍放下,笑道:“回头年底宫中举办宴席,就用你的方法了。”
孟鸢清心想:那过年的那个宴会我能不参加吗?
我能吗?
万一失火了,把房子点着了会不会降罪于她啊。
“到时候本宫肯定要在皇上面前大大地夸你一笔。”皇后又笑道。
孟鸢清心里的烟火灭了。
那就但愿到了那天不要出事好了。
只要不因为大量的烟火失火走水,那一切好谈。
跟皇后道别过后,孟鸢清收拾了贵重物品打道回府。
“上一次回去都好些天前的事了。”孟鸢清路上感慨。
“小姐终于又能见到少将军了。”绿袅打趣道。
“你这贫嘴丫头。”孟鸢清笑道。
可是孟鸢清回将军府没能见到曲长靖,他在军营里头,那种地方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除非是对方亲眷,那得上了册子经过批准才能在小房子里和人见上一面。
很遗憾,以目前孟鸢清和曲长靖的关系,她是不能进去看曲长靖的。
但是孟鸢清却看到了一个意外之喜。
被韦济宁送给襄王的那半块红玛瑙现在又回到了她手上了。
“这是襄王送少将军的,少将军刚拿到手就送了过来。”孟祥道。
两块红玛瑙被拼在了一起,是个浑圆的球体,下面有开括,可以把两块红玛瑙合在一起,上面还有个把,可以悬挂起来。
看起来应该是可以装着香薰的红玛瑙香薰炉了。
真是奢侈,
孟鸢清仔细端详这红玛瑙,确定这玩意不仅奢侈、不仅华贵、不仅精致绝伦,还香艳。
“襄王还让少将军把这玩意带着,日后说不定有大用处。”孟祥道。
“这能有什么大用处。”孟鸢清皱眉,打开底下的机括把红玛瑙给分开来仔细观察。
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机关密码的。
“拿一只小点的蜡烛过来。”孟鸢清道。
绿袅拿了小蜡烛过来点亮了放进去,孟鸢清又小心合上,看看有什么不寻常。
在烛光的掩映下,这红玛瑙越发鲜艳红润,玲珑剔透,发出可以让人心醉神驰的霞光。
红玛瑙上的美人神情越发生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走出来站到你面前。
“好美啊。”绿袅忍不住夸赞,“这当真是个绝色美人了。”
孟鸢清也被这美人吸引,看得眼睛都直了。
“听说这美人是南诏王的一个妃子。”孟祥道,“因为貌美受宠,南诏王很宠她。”
“我要是个男的,我也要宠她。”绿袅感慨。
“那这美人后来呢?”孟鸢清问。
孟祥苦笑一下:“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兴许后来南诏国亡,她要么死了,要么跑了流落民间。”
“要是活着被俘虏。”孟鸢清突然来了一句。
要是活着被俘虏,送进皇宫,只怕又是一个文人史官口中的红颜祸水了。
但是这后面的就不用说了。
三个人都被这美人吸引,看了半天全都忘了正事,要不是绿袅打趣一句:“奴婢瞧这美人长得跟小姐还有两分相似呢。”
孟祥制止绿袅:“别乱说话。”怎么能把南诏的亡国妖妃和孟鸢清联系在一起呢。
“我瞧着也有两分相似。”孟鸢清笑道,“只是我没她好看罢了。”
“小姐说笑了,你明明好看得很。”绿袅笑道,“再说了,这人雕刻做像,肯定要往美了化,到现实里未必有这么美呢。”
“你这张嘴,比外头的男人还会花言巧语。”孟鸢清笑道,
“不过这玉雕到底有什么玄机啊。”孟鸢清摆弄了一下这红玛瑙。
这红玛瑙玉雕没有在灯光的照耀下显示出什么特别的投影,也没有因为受热而浮现什么出来。
“诶,小姐。”绿袅突然想到什么,把那个玉雕转过来,“你看。”
刚刚大家的目光都被那被蝴蝶追逐的美人吸引,忽略了另一边的小丫鬟。
“这丫鬟的衣服有些奇怪啊。”绿袅道。
“这是南诏国的雕刻,这些丫鬟穿得是南诏的服装,梳得也是南诏那边的头,戴得也是南诏的首饰。”孟鸢清解释。
“可是这名美人是穿得我们中原的服饰啊。”绿袅又把玉雕转过来道。
经绿袅这么一提醒,孟鸢清反应过来。
这美人穿得是襦裙,披着披帛,头发松散,簪着钗子,酥胸半露,手上戴着的也是细细的镯子。
典型的中原装扮。
因为孟鸢清等人都是中原人,所以看这美人中原打扮自然不会觉得奇怪,而这玉雕是南诏国的,所以丫鬟是南诏打扮也不奇怪。
但是合在一起,就有那么一点奇怪了。
“这妃子不会是中原人吧!”孟鸢清突然道。
“有这个可能。”孟祥答到,“也有可能是这名妃子喜欢中原服饰,所以做中原打扮。”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玄机奥妙?
这算哪门子玄机。
“襄王不会是……在耍我们玩吧……”最后孟鸢清找了一个看似不太可能,但是细究起来还是很有可能的理由。
毕竟邱琰那件事差点就牵扯到了襄王头上,韦济宁还犯蠢不避嫌的天天去吃闭门羹。
襄王忍无可忍想要出手也是情有可原。
“要不我们去拜访一下襄王,问问他是什么意思?”绿袅问。
孟鸢清摇摇头:“现在我们最好不要和襄王走太近。”
避嫌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