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靖皱了皱眉，好端端的做这种假设做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你会娶什么样的女子为妻啊。”孟鸢清问。
曲长靖想了很久这个问题，许是为了更好地给孟鸢清一个答复，他反复地向孟鸢清确认了一些细节。
“我们没有和好，我一直误会你讨厌我对吗？”
孟鸢清点点头。
“你被人冤枉……”曲长靖怎么也说不出那两个字，“然后匆匆忙忙嫁给韦济宁做平妻对吗？”
又是点点头。
“邱琰做了太傅对吗？”
第三次点点头。
“在这种情况下，你会娶什么样的女子做妻子啊。”孟鸢清问。
“我应该不会着急着娶妻。”曲长靖如实回答。
事实上，他本就没有娶妻成家这种想法和概念。
他一直拿孟清野和孟鸢清当亲人，一直把他们当家人，他心中早就有了一个家了。
而这个家不需要妻子，也不需要孩子。
所以他从来没想过娶妻生子的事。
不管孟鸢清怎么假如，他都给不出一个准确答案。
“那那天我去你的少将军府和你解释邱琰的事的时候，就是中秋节之前，我告诉你圣上要给你赐婚，那时候你是什么想法？有什么感觉？没想过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吗？”
“那时候啊。”曲长靖不好意思一笑，“我的第一反应是害怕。”
居然是害怕……
“你突然告诉我圣上要给我赐婚我能不害怕吗？”
“接下来呢？还有什么感觉？先后顺序很重要的。”
“接下来就是在想怎么拒绝了。”
那还好。孟鸢清满意一笑，又故作遗憾道:“不对，你怎么能拒绝啊，圣上赐婚，多么荣耀的事情！”
“可是我也不知道圣上要给我赐哪家姑娘，不知对方姓甚名谁，年龄几何，相貌如何品性如何……”曲长靖还在想还有什么“如何”
孟鸢清幽怨地蹬着曲长靖:“你都想着这些。”
“不然还能想什么。”
“那再假如，假如后来我嫁给了韦济宁，和你误会始终解释不清。这时候，圣上要赐婚一个公主给你。那个公主长得漂亮，性格也好，你会不会答应？”
送命题。
曲长靖认真想了又想，无奈摇摇头道:“不知道。这种假如没有意义啊。”
“怎么没有意义了，挺有意义的，你快说答不答应。”
“应该会答应吧。”曲长靖道。
那为什么前世你没答应呢……孟鸢清深深地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那要是你拒绝了，你觉得你为什么会拒绝啊。”孟鸢清不死心地追问。
“圣上赐婚这样无比荣耀的事，又是长得漂亮性格好的公主，我为什么要拒绝啊。”曲长靖反用孟鸢清的话来问她。
“可你就是……”可你就是拒绝了啊。
“可是什么？”
“可是你就是拒绝了啊。你想想，你为什么会拒绝。”
“朝廷当时有危险，外忧内乱，需要用人。”曲长靖道。
“朝廷年年和西戎对峙，这个理由不算什么。”孟鸢清道，“而且那时候你也老大不小了，二十来岁了，再不成家就成老男人了。”
老男人……曲长靖忍不住一笑，在孟鸢清的催促下道:“那大约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吧。”
这个回答还差不多，孟鸢清比较满意了。
“那那个人会是谁啊。”孟鸢清又目光温柔深情地看着曲长靖。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了。”曲长靖道。
“不能是我吗。”孟鸢清问。
“你都嫁给韦济宁了，怎么还会是你。”
好吧，孟鸢清又心碎了。
她气呼呼的，曲长靖道:“你怎么了，突然问这些问题，奇奇怪怪的。”
“没什么，我看昨儿酒席，那些女眷好像都对你挺感兴趣的样子，巴不得把女儿亲戚都嫁给你。”
“她们不会的，只不过说着玩而已。”曲长靖对这点还是很有数的，“名门贵族向来喜欢把女儿嫁给文官，哪有人舍得把女儿嫁给武将，跟着他们出生入死的。”
“也不是没有啊。”孟鸢清道，“朝廷里还是很多武将娶了名门之后的。”
“那也是在少数，而且多半娶的是他们的族人，多是达官贵族为了拉拢他人巩固门第。”曲长靖笑着说。
“除非像襄王之子，他们本就是皇亲国戚，又有祖荫功勋在身。像我这样的平民出身，要出生入死才能换来爵位之人，他们是不会乐意与我联姻的。”
“那要是圣上现在要给你赐婚公主呢？你又要怎么办？”孟鸢清问。
“可我有你了啊。”
孟鸢清一笑，背过身去。
“皇上皇后不知道我们的事吗？”曲长靖问。
孟鸢清千里迢迢跑去蜀郡支援他，他又常住将军府，皇上皇后应该很清楚他们的关系啊。
“知道又怎么样？圣上皇后难道会因为有情人有情，就让他们终成眷属吗？搞不好，他们最不乐意看到我们成婚，非要拆散我们呢。”
“再说了，就算成全我们，这也不影响他们给你赐婚啊。一女不能嫁二夫，一男还不能娶二女吗？他们大可以给你赐婚一个公主郡主，让我做平妻。既拉拢了你，也不算委屈我了。”
不得不说，大燕这个允许平妻的规定实在烦人。
即使曲长靖孟鸢清不等圣上赐婚，立马择良辰吉日成亲也没用，圣上照样可以下旨赐婚曲长靖一个平妻。
反正孟鸢清没法同时嫁两个男人，但是曲长靖可以同时娶几个女人啊。
孟鸢清不得不感慨一声:不公平。
“圣上赐婚就赐婚，我不答应的事，谁也勉强不了我。”曲长靖淡然笑道。
“你不怕皇上赐死你？”
“皇上要是真的想赐死我，也用不着给我赐婚了。”
孟鸢清走到曲长靖身边，张开他的双臂对他上下打量，一会儿摸摸他的肩膀一会儿摸摸他的腰。
“你要给我做衣服？”曲长靖下意识道。
“……想得美。”孟鸢清拍拍他的胸膛道。
“师兄，我还有个问题问你。”孟鸢清道。
“你说。”
“其实……你是不是一直都喜欢我？”孟鸢清看着曲长靖的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