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山上走,盘山而上的山路上不时会遇到巡逻的士兵,莫小邪和先前一样,不冷不热的和他们打着招呼。
时昔却一直垂着头,蔫了似的跟在莫小邪的后头,刚刚莫小邪说了,让她闭嘴,那就闭嘴好了,话说多了,还口渴呢!哼!
泗洲殿虽然位于三殿山的山腰上,算不上是三殿山的门面,但是在建造和装饰上却明显的居宸殿豪华多了,兴许这是因为泗洲殿掌握着无忧城的财力吧。
多多少少,总得气派点不是?
站在山道上,远远的就能看到一个气派的大殿坐落在山腰之上,招云揽雾,左右上下全部都是稀有的树木,虽然是秋季,但还是生机勃勃,给人以无穷的动力,宛若人间仙境。
不管是居宸殿还是泗洲殿,都是有内外三道大门,才可进入正大殿,正大殿旁有偏殿。
无论什么人需要上山,都被一定要绕过偏殿,经后殿才能继续往上走,除此一条,别无它路。
方才进入居宸殿的时候,因为莫小邪身上有腰牌,一路前行倒也通常,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麻烦,只是意外遇到了柯子怜而已。
但是,到了这个泗洲殿,好过不好过,那就不好说了。
泗洲殿大门口。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金光闪闪的照耀在莫小邪和时昔的脸上,时昔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朱漆大门,一股怪异的感觉从背后爬出来。
高高的台阶,洁白的须弥座,朱红的大门,一切都如想象中一样,给人庄严而又肃穆的感觉,可唯独有一个地方不对劲儿。
这样一个本应该守卫森严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时昔偷偷睨了一下莫小邪脸上的表情,淡若秋水,没有一丝的波动,好像早就意识到会是这样。
掌管财物这么重要的地方,平常一定是有人的,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时昔想不明白。
站了一会儿,莫小邪举步上前,时昔亦步亦趋的跟上前去。
踏过一层层的台阶,两人来到虚掩的大门前。
良久,莫小邪就是不敲门,也不推门,就这么站着。时昔好奇的看着莫小邪,这又是搞什么名堂,心里正嘀咕着呢。
只见莫小邪长腿一伸,砰的一声将门踹开,又快速的将腿收回,揽住时昔倒掠而去。
哗啦!
莫小邪倒掠而出的一瞬间,一个巨大的水花在大门底下炸开,随着水完全落地,吱吱吱吱的声音在那一滩水渍上响起来。
一股浓烈的酸味当即弥漫在空气中。
时昔忍不住皱着眉头,那水,竟然是浓酸,这要是浇到头顶上,人可不就当场完蛋了。
想想自己刚刚差点推门,时昔就有些后怕,忍不住揉着心口,偏头去看莫小邪。
莫小邪亦是正在看她,四目毫无预兆的相撞。
莫小邪忽然倾下身子,嘴唇覆在时昔的耳边,“柯意怜总是能够出其不意的杀死一个人,不管有没有仇,只要他开心,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所以,你最后不要说话,不要招惹他,否则,很惨的。”
“嗯嗯。”时昔郑重的点点头,这哪里是可怕,这简直就是变态啊!
也不早知道秦歌那家伙在哪里,有没有跟过来,自己为了帮他拿贡川,可真是豁出去了。这个人情,一定要大大的记上一笔。
时昔拢了拢心神,有点怯懦的站在莫小邪的身后。
“师伯,一个多月不见,就给侄儿准备了这么大的见面礼,你说,侄儿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莫小邪面色微冷,似笑非笑的望着大门口,薄唇轻启,冷峭的声音缓缓逸出。
吱呀!
莫小邪语声刚落,沉重的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
两个着装整洁利落的小厮,一人手上拿着扫把和簸箕,一人手上捧着一个方盒子,谁也不快一步,谁也不慢一步,有节奏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拉门的另两个小厮将门打开之后,就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后,一动也不动。
那两个手上拿着物件的小厮从门里走出来之后,先是那盒子的小厮,将手中盒子上的盖子一掀,把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倾倒在门下的那一团水渍上。
滋滋滋滋!
一股白烟从地上荡起,不过片刻,飘散在空气中的酸味就消失殆尽。
拿着打扫工具的小厮利落的扫除着地上的垃圾,一系列的动作完成的极快,等到两人打扫干净,又拎着东西反身走了进去。
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瞧一瞧站在门外的时昔和莫小邪。
这个三大殿还真是各有各的风格。
反正今日,她就跟定莫小邪了,莫小邪不动,她也不动。
不消一会儿功夫一乘四人抬的软轿就从朱漆大门里面走了出来。
除了抬轿的四人,软轿后还跟着七个人,其中有六个人都是侍卫打扮,只有一个,穿着一身青袍对襟儿长衫。
初看那身影,时昔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等到那人的脸面逐渐从一晃一晃的软轿后出现,时昔就差点叫出来了。
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曾经在大历上阳宫居住过的三王爷陆让。
陆让一直有心于帝位,只可惜,最终陆访称帝,而在陆访称帝之后,陆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还以为他去了哪里,没想到竟然投靠到句容来了。
只是不知道无忧老祖知不知道这件事。
时昔一心观察着软轿后的陆让,却为察觉,不知何时,软轿已经行到了莫小邪和时昔的面前。
直到软轿落下,时昔才反应过来。
在前首抬轿的两个轿夫小心恭谨的打开轿帘,然后,然后,时昔就看到了一张传说中的脸。
一张属于泗洲殿殿主柯意怜的脸。
只不过,有些失望。
柯意怜长得白白胖胖,一顶不小的软轿几乎被他的身子全部给塞满了,一堆肉摞着一堆肉,他整个人好像就没有骨头,全部都是由一堆肉组成的。
胖胖的脸又圆又白,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着脸上的肉挤着,显得更小了,但是却闪现着那种生意人才有的精芒。
时昔不由得又想起雨未然,同样也是一个经常和钱打交道的人,一个卓然出尘,仿佛谪仙,一个却型如肉墩,听说还性格暴戾,这差别还真不是一点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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