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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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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熟悉的教室中,看着那个因身高问题而坐在高高的讲桌上讲课的萝太老师,板井少年的心情很是微妙。

昨天,他还对这个不着调的家伙敬谢不敏,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敬谢不敏的家伙就从老师升级成了师傅,他也从学生升格成为那家伙的正式弟子之一。

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不着调的萝太居然会是名副其实的最强者,完整状态的他,如果不压制住自己全部的气息的话,仅是气息,便足以对一省之地造成毁灭性的伤害。因此,那家伙才会在平日里封印住自己绝大部分力量,外表也跟着缩水成萝太的样子。

坂井悠二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哀叹,庆幸的是自己头脑一热,居然歪打正着的拜了此世的最强者为师;哀叹的也是自己头脑一热,居然拜了那个让自己一直都敬谢不敏的家伙为师……

现在,唯一值得期待的便是昨晚的承诺了吧。半年之内把他锻炼成魔王级强者!现在想想,这个承诺简直荒谬绝伦!不过,那个华真好歹也是最强者,应该不会在这种地方自打自脸。

叹了口气,将目光转移到那个正在认真听课的茶发少女的背影上。

就在昨天,他受到了人生中第一次表白,少女在他面前露出含羞带怯的表情,却勇敢而又坚定的说出了喜欢。当时的他本想狠心拒绝,可对方的眼泪却触动了他心底的软肉,说出口的话,也变成了“请给我考虑的时间”。

‘哎,难不成真的要等到半年后才能给吉田同学明确的答复?’

‘不不不,就算半年后我具备了自保的实力,又该怎样答复?答应吗?’

‘或者干脆一些,就在最近几天拒绝掉……’

‘哎,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去守护我要守护的一切,可是…这跟答不答应其实是没干系的吧?’

‘真的要再一次狠心的拒绝,再一次看到吉田同学的眼泪吗?’

‘我……对吉田同学倒地有没有感觉呢?’

‘不,就算是两情相悦,我又能答应吉田同学的告白吗?’

‘我只是一个火炬,继承了坂井悠二的外壳,继承了坂井悠二的记忆。可终归揭底,我还是一个靠着零时迷子来苟延残喘的火炬。’

‘就算理论上可以一直存在下去,也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物。’

‘我继承了坂井悠二的一切,所以我下定决心,要守护此时拥有的一切。’

‘为了曾经的坂井悠二,为了如今的我自己……’

‘就算是苟延残喘,我也要一口气喘到底!’

“啪!”

“哎呀!”摸着被打痛的后脑勺,从繁杂的思绪中回神的板井少年不满的抬起头,入目的是那张熟悉的,绝美的“萝莉”脸:“呃……老师……”

“已经放学了,你还有空愣在这里胡思乱想?”真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好歹也是我正式收下的徒弟,第一天就这么懈怠,就不怕老子给你制定一个地狱训练计划,训练的你每天只剩下半口气?”

悠二大汗:“我好歹也是你正式收下的徒弟,每天都只剩下半口气,你就不怕哪一天一不小心彻底没气?”

真次耸肩:“没气的又不是我,我怕什么?而且说没气就没气,只能算我眼光不好收错了徒弟,断了气,倒也彻底省了麻烦。”

坂井悠二泪流满面:“这话应该换我来说吧?我居然拜了说出这种话的师傅,十六年的眼睛全长回娘胎里去了,真是天见可怜……”

“哈哈!”真次哈哈一笑,拍了拍悠二的肩膀:“心情好些了吗?”

板井少年一声长叹:“原本挺好的,被你这么一说,反而变得糟糕了。”

“嘿…”摇摇头,真次又拍了一下悠二的后脑勺:“别嘴硬了,赶紧收拾东西,咱们时间可不多,别以为半年成魔王是我说着玩儿的。”

收敛了心情,悠二露出认真的表情,加快了收拾课本的速度。

……

“那么…”河畔草坪,真次站在高处,俯视板井少年,露出满意的表情:“现在正式开始第一课。”

悠二点头,脸上写满了认真与坚定。

“首先……”走近悠二,真次直视他的双眼:“回答我,你觉得‘人类’是什么?”

坂井悠二愣住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修炼的第一课,师傅居然是让他回答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眨眼想了想,他给出一个不确定的答案:“拥有智慧,两脚直立行走的动物?”

真次不置可否,继续问道:“那你觉得那些人形的红世之徒,红世魔王又是什么?”

坂井悠二又愣住了。

拥有智慧,两脚直立行走的动物……人形的红世生灵,不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这次,真次没等悠二开口,便继续问道:“火炬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悠二哑然,他低下头来,眉头慢慢的拧到一起,陷入沉思。

人类,红世生灵、火炬……三种怎么想都完全不一样的存在,却拥有相同的特性。

尤其是人类与火炬,在火炬的火焰足够旺盛的时候,火炬与人类几乎是不存在任何界限的。人类在恍然不觉中变成了火炬,恍然不觉的继续着自己的日常,又恍然不觉的降低存在感,直至彻底消失。

这,就是火炬。

源自真实,实则虚伪。跃动的火苗,绽放的是悲哀的淡蓝色,朴实,平凡,转瞬即逝。

可他却不一样,他的火苗永远不会熄灭,虽然十分的弱小,却可以绽放出近乎永恒的光辉。

这样的他,究竟算什么?

“你觉得自己是什么?”真次的声音再度传入他的耳中:“是人类?是火炬?还是红世之徒?”

人类?

没错,他如今的身份的确是名叫坂井悠二的人类,他继承了坂井悠二的一切,可本质却是一个火炬,是一朵每一天都会恢复到最为旺盛的状态的火苗,是理论上可以永远的存在下去的残渣。

火炬?

没错,他的本质就是火炬,可他也是零时迷子的密斯特斯,不同于火炬的短暂,他的意识可以永远的燃烧下去。

红世之徒?

可以在封绝中自由活动,可以感知到存在之力,有着永恒的“生命”,双眼更是能窥视到世界的真实……这一切特性,的确与存在渺小的红世之徒十分接近,可是,他的本质又与红世之徒大相径庭。

“好好思考这个问题,当你可以坚定的告诉我答案的时候,我才会真正开始传你本事。”看着悠二,真次摇了摇头:“明心见性,这就我给你上的第一课。我的弟子,不需要迷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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