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发现私情(1 / 1)

辉煌的霓虹灯下,宽阔的长江路像一条金链子,镶嵌在碧草鲜花之中,高贵中带着几分傲慢,美丽间藏着几丝诡谲。

萧紫玉漫不经心的走着,白衣白裙随着她轻缓的步伐慢悠悠的摆动着,超然中透着美丽,淡定中融会着高雅。她目不斜视,一派闲庭信步,故意不看身边一对对勾肩搭背相依相偎的情侣,充耳不闻情侣们缠绵的情话和甜蜜的笑声。走到一根灯柱下她站住,仰望由两颗心相交编成的彩灯,眼睛忽然酸胀起来。

“二位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一个脆生生的女声打断了萧紫玉的遐想,她转头看了看,立即匆忙躲到一棵高大的冬青身后。

陆琛和李香泽手牵手走出一个女孩儿高高撩起的门帘,下了台阶步入人行道。可没走几步,两个人却忽然站住了,接着李香泽的声音就七分撒娇三分嗔怪地响了起。“你干吗呀你?”

“你干吗呀你?不让我亲想让谁亲?”陆琛四分霸道六分不耐地质问。

“你不懂温情,更不懂怜香惜玉。一上来就像要把人家给吃了似的。每次被你吻完,人家的嘴唇都疼得要命。不让。”

“好啦。这回一定来个柔情的。快点把手拿开,要不我可生气了。唉,这样才乖!”

不一会儿,两个人分开,李香泽撅着嘴给陆琛看。“你看你说话不算数,又把人家给弄疼了。”

陆琛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李香泽的双唇。“没办法呀,一看见你这个园嘟嘟的嘴唇我就血液沸腾。我知道委屈你了,可我就是控制不住。你若是忍受不了这点疼痛,只有另选他人了,趁我们的婚礼还没有举行之前。”

“你敢不要我?你试试看看?”

“那怎么办?我怕结了婚还是这样,你又怕疼。”

“算我倒霉好啦。哪天高兴我就去整容,把这张破——”

“你敢!”陆琛突然厉声喝道。目光严厉而凶狠,语调冷酷而蛮横地说:“你敢私自动它咱们就一拍两散。”

“啊!敢情你看中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这张破嘴喽?”

陆琛不出声,气呼呼地看着她。

“被我说中了是不是?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因为我长了张像萧紫玉的嘴,所以你才来追求我的。”生气难受想立刻走掉,偏偏又舍不得这个男人,只好耍赖。“你欺负人!把人家的嘴弄肿了还这样伤人家的心。你讨厌死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萧紫玉突然一阵羞涩,下意识地往树阴深处隐了隐身子。心情沉重又异样地想: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才选择了李香泽!

陆琛长叹一声。“没理你也得辩三分,没见过像你这么刁的。来吧姑奶奶,负荆请罪开始。”说着蹲下。

李香泽立即咧开嘴笑了,接着毫不客气地趴在了陆琛的背上。

陆琛站起来问:“说吧,这次多远?”

“二百米。”李香泽乐呵呵地答。

“天哪!到底是谁倒霉呀?二百米,一百多斤哪!你的心也忒狠了吧?”

“谁让你惹我来着。不许抗议,否则再加二百米。”

陆琛果然不敢再说啥,闷着头甩开大步走去。

萧紫玉瞄着他们远去才慢慢走出树影,同时想起她那段伤心的初恋。武震虽然没有背过她,却给她焐过无数次的手,有几次他坚持把她冰凉的手贴在他热乎乎的胸口上。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司机摇下车窗玻璃问:“小姐坐车吗?”

萧紫玉摆摆手,转身向一侧走去。

思思忖忖走走停停,几个男人在心上穿梭,不知不觉便走上了珠江路,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江林总厂办公大楼的前方。她站住,忧郁地望着暗灰色建筑物上唯一亮着灯的窗口想着。突然,她作了个决定——去看看亮灯的窗口是不是他的办公室,要是的话就彻底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想到就行动,到了电动大门边还没等她说话呢,门卫便从警卫室的窗口探出头来和她搭讪。

“是小萧啊。来接李处吗?”别有深意的试探。

“啊,不是。我只是路过,看见楼上有灯光,不知是不是——”

“是。进去吧,他还没走呢。”不等萧紫玉说完,门卫就打开了小门,态度绝对积极,仿佛很怕她不进去似的。

萧紫玉的心蓦地往下沉去:果然是他的办公室,他果然没走。她是不是也没走呢?想到这儿,心忽然一阵绞痛,紧接着便是一阵恐慌。很想抽身跑掉,可是,门卫那双写着浓浓怜悯的眼神迫得她不得不走进了小门。

幽暗的灯光使寂静的走廊有些诡异,暗红的地毯也让人直生畏惧。然而,萧紫玉却一点也没觉得害怕,从进楼门起她的心里就燃起了一股火,这股火不仅坚定了她上去的决心,还加快了她的脚步,所以,由一楼到三楼她走得飞快——她要快去证明她的爱情仍然是纯洁无瑕依然完美如初。

门就在眼前,只要再走两步,用一根手指使出二分之力就能推开那道门,然后满腹疑云便会随之消散。李勃然还是那个一心一意等了她八年,最最钟情的男人,一定是这样。但是,她却没有往前走,而是迅速转身,快步下了楼。

她怕了。是什么让她害怕?是什么让她改变了主意?难道她相信了自己荒唐的预感了?

满天的星斗仍旧璀璨,宽广的银河依旧横亘南北。啥都不会变,为什么要怕推开那扇门呢?夫妻之间不应该夹着猜疑,更不应该让一个莫须有的情人来蚕食他们的爱情,是不是?

萧紫玉再次出现在三楼,而且执着地向三一一走去。

李勃然一直想和修苗讲清他们的关系,可是,面对可怜巴巴的女孩子他怎么也开不了口,所以一拖再拖了下来。萧紫玉生日的第二天,他被他妈叫去,挨了顿臭骂之后她告诉他说萧紫玉知道了他的丑事。他立即害怕了,立即拒修苗于千里之外。

可修苗不干了——睡完了就想甩掉,美出你的鼻涕泡来了。于是,她抓住一切机会去纠缠他,胆子大得仿佛要告诉全机关的人——她就是李处长的情人,木已成舟了。

李勃然苦恼极了,万般无奈之下,回家向父母摊牌求救。今儿个下班前他告诉修苗留下,他有话要说。

一直装可怜的修苗立刻精神了,哼着小曲,手忙个不停。待同事都走了以后,确定整座大楼只有她和她的处长时,她挂着甜美的笑容走进了处长办公室的门。

李勃然请她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水,在她体味被关怀的余感之际她的处长却向她泼过来一盆冷水。

“今天是咱们最后一次单独相处,咱们到此为止吧。”说得愧疚,表情也透着羞愧。

修苗一愣,接着便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表针忙忙碌碌地走着,李勃然耐着性子等着。今儿他有的是时间等待,妻子打来电话说晚上公司要会餐。那帮爱玩爱闹的小媳妇,不得把一顿饭吃到半夜里去呀?从五点到凌晨少算也有六个点儿,一个人就是往死里哭,六个点儿也富富有余了。稳稳当当坐着,打开一包面巾纸递过去,隔一会儿说几句安慰之词。

“我哪里不如她?为什么‘到此为止’的是我而不是她?”哭得一塌糊涂的修苗痛苦地质问着。

李勃然忽然一阵不舒服:真是个幼稚无知的女人,怎么敢跟她相比?她是自己的爱人,你充其量做了一回自己的性伙伴而已。真不知量力!

“你不能跟她比,谁也不能跟她比。”脸色淡漠,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怒气。

“是呀,她怎么能和我比呀?我年轻、有学历,她有什么?可能只剩下被撵碎的青春了吧?”人一昏了头就啥也不顾了,特别是一些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不清楚由此而引发的后果是多么的严重。

李勃然的脸刷的撂了下来,严厉地盯着她有十几秒钟,最后总算压下冲口而出的呵斥,勉强保持着沉默。

“你就想这么打发了我么?我可什么都给了你呀?”对方的沉默引起她的恐慌,得赶快装小可怜紧紧抓住他的同情心不放才是。

李勃然点点头。“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喏,这是两万块。”说着,把桌子上的一个报纸包推给她。“没啥意思。你一个单身女孩子用钱的地方多。拿着吧,这是我的全部财产。”

修苗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李勃然,老半天才看那个报纸包,心一阵阵发冷:他就想用这个补偿她失去的贞操?太侮辱人了!把她当什么了?赌气扒拉开报纸包,她失声尖叫:“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补偿。”

李勃然皱着眉,声音冷漠地说:“我除了这个东西不可能给你别的。”

修苗忽然恨恨地说:“你这是在侮辱我,是对爱情的亵渎!”

李勃然明显一震,深锁的眉峰随之跳了下,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对面圆圆的苹果脸,心不仅隐隐作痛还簌簌发抖。

他真的亵渎了爱情!洪清华痛心疾首的责骂,李久成在雷霆之中摔过来的两梱钞票都没有让他震慑颤抖。此时此刻,这个长了张娃娃脸的女孩子一句话就让他的双手冰凉,心生恐惧。

原本阴森的眸子出现了深切的痛苦和悔恨,它们慢慢转动,最后凝在桌子上一只插着许多笔的笔筒里的一支英雄牌钢笔上。

高考前,李勃然送给萧紫玉一个笔记本,隔天,萧紫玉回赠给他一支英雄牌钢笔。这支钢笔他保存了快十年了,潜意识里,他把它看成了她化身,每当在学习或工作中突然思念起她来时他都会深情地凝视它一会儿。现在,他又在凝视着它,并对它说着对不起。

修苗会错了意,以为他是在向她道歉,立刻娇嗔地说:“你知道错就好。以后再不许你——”

“不。”他果断地打断了她,怕她不明白又作了个决断的手势。“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可以侮辱我,不管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接受,只是请求你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婚姻好吗?”

修苗又气又恨,使劲抹了把眼泪后大声指责。“怕我伤害你的婚姻?你自己不仅伤害你的婚姻,而且还背叛了你的婚姻。”

“我没有伤害我的婚姻,更没打算背叛我的婚姻。”

“那你就是背叛了你的爱情,也就是李勃然背叛了萧紫玉。

李勃然垂下眼皮。“这是我的罪恶,我的羞耻,我的肮脏!”声音低哑,隐藏着难以表达的悔恨。

“什么?你,你竟然把我们曾经有过的快乐当成了肮脏?太过分了!”声嘶力竭地指责。

李勃然深深地垂下头。“请不要再提那件事了,每每想起那件事,我都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修苗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李勃然,又接着哭。

——好不容易碰上个理想的男人,不惜用贞操去拴住他,结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吗?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呀?一定要缠住他,豁出一切也得抓住他不放。他不是要保护他的婚姻吗?那就从他的婚姻下手,让他痛苦懊悔后半辈子,谁让他先不仁来着?谁让他始乱终弃来着?名声可以不要,工作可以不要,可是父母不能不要啊?累折了腰椎骨供她念书,满指望她出来后能承担起弟弟妹妹的学费,把家里的破草房换成砖瓦房。如果为了这个舍不得老婆的男人抛弃了家人,置家人贫困于不顾,连老天都不会放过她。找个好单位不易,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不好过。工作得要,名声也得要。他没爱过她,那天若不是她主动送上门,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即使拼命抓在手里也是个冰窟窿过不长久。脚上的疱是自己走出来的,要怨就怨自己痴心妄想吧!……

“好吧。我同意‘到此为止’。不过,请你最后再抱抱我行吗?”泪盈盈的恳求,凡是男人都不会拒绝,何况李勃然这个大情种呢!

李勃然轻松绕过桌子,先把那包钱装进修苗的包里,然后把她揽进怀里。这时门开了,萧紫玉出现在门口。

李勃然倏地推开修苗,惊恐地看着门口雪雕一般的妻子。

修苗也猛然震住,像看天外来客似的看着同样看着她的萧紫玉,陡然间她明白自己刚才骂她‘只剩下被撵碎的青春’是多么的幼稚!她不仅端庄美丽,还十分的年轻。那惊人的优雅,淡淡的高贵是没多少女人可以媲美的。老天!难怪他像甩把鼻涕似的把她给甩了。相形见绌自惭形秽,她再也没勇气跟门口的人对视了。

“对不起!打扰了。”萧紫玉冷冰冰地说,声音不高却足以震撼整座大楼了。

“你怎么来了?”反应过来的李勃然本能地号叫了一声。

“是呀。我本不该来。我马上就走,你们继续吧。”说完,她很有礼貌地轻轻带上了门。

“紫玉——。”惊恐万状的李勃然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修苗却像块冰突然遇到了高温,迅速摊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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