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这么多人该何去何从?现在已经效忠自己的一千名护卫和从黑玫瑰那里接手的刺客还有五十名死士该如何安排?
这个问题,让人头疼啊?
张天养一言不发地坐在马上,却是思绪万千,神游天外,暖洋洋的春光照耀在身上,说不出来的慵懒惬意。
原本在他身后沉默的黑玫瑰忽然低声开口道:“那晚的事情,谢谢你了。”
张天养闻言一愕,不过旋即咧开嘴大笑道:“黑玫瑰杀手大人,我怕是世界上第一个听到你道歉的人吧?实在是不甚荣幸!!”
看到张天养的揶揄,黑玫瑰俏脸划过一丝红晕,却是道:“我会履行我的诺言,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主人。我的整个人,甚至是生命都可以效忠于你,绝对不会反悔。我还可以下本命血咒,若有违反,则陷入不堕轮回,接受万鬼撕咬,地火炙烤,灵魂无法超度……”
“够了……”张天养打断了她,缓声道,“我相信你。至于那劳什子本命血咒,我没有兴趣去听。”
黑玫瑰再一次地微微讶然,脸上的红晕却是更甚了,她也是双眼迷茫,不知道前途在何方,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
那天晚上,张天养并没有将艾比斯杀死,而是拆断了他浑身上下可以拆断的骨头,让他体验一下生不如死的人间至痛,随后又慢慢地将其接上。周而复始,持续了几乎有两三个时辰,这等骇人听闻的折磨人方法直让人闻之色变。
后来,在黑玫瑰的苦苦哀求之下,张天养这才没有杀死艾比斯大帝,不过星光草的毒液却是永远地留在了艾比斯大帝的身上。这个可怜的皇帝,后半生估计会跟张破军以前遭遇的一样,每日要依靠自身压制,感受死亡的痛苦了。
不过,这对于艾比斯来说已经算是恩赐了,当即发下誓言,永远不会报复张家,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并且以圣尊强者特有的本命血咒来发誓,这才作罢。
等李察德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艾比斯大帝对老太监一阵喝骂,神志不清,彻底陷入了半疯的状态,变成了一个傻子。当然,没有人会跟傻子计较什么。
一切的仇恨,也就到此结束。不过黑玫瑰一直对张天养感恩戴德,毕竟张天养听信了自己的话,并没有一刀结果了她的父亲。
“你一定有点恨我吧,恨我利用你来完成我自己的报复。”张天养忽然开口突兀地道。
黑玫瑰扭过头,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怒气任谁都能够看出来。她原本借助面具来伪装自己,喜怒哀乐都被隐藏在背后,无人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只是如今面具解除,倒是对这个世界重新开始认识,喜怒哀乐也有了宣泄的地方,表情稍微丰富了点。
说是不恨张天养,那是不可能的。想当初自己求张天养的时候,这个坏人推三阻四,连哄带骗让自己上了套。随后自己也被当做一枚棋子,随意差使,偏生自己还任劳任怨。
这个坏人,简直是无耻之尤。
张天养看到黑玫瑰脸上的变化,不由得冷笑道:“要是知道恨,那就是对了。你这个人擅长杀戮,对于权术还是一无、!所知。这次的教训,我只是想要你懂得,没有天生的坏人,也没有永远的好人。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存活,必须得靠自己。若是将自己交给一个不能信任的人,将会让自己面临万劫不复的地步。万事不求人,自力更生,才是王道。”
黑玫瑰点点头,咬咬牙道我知晓了,便再也一言不发,看样子似乎是在消化张天养说话的内容。
看到黑玫瑰那清秀绝伦的面孔,一想到那天晚上的差点擦枪走火,张天养的第三条腿就蠢蠢欲动,有点乐不可支地抬起了头,一股子邪火无处发泄,端的是难受无比。
看了一眼后面空荡荡的马车,张天养的恶趣味上来了,立即问道:“你刚才说的,你的整个人还有整个生命都将效忠于我,一切听我支配,是不是?”
黑玫瑰不疑有他,理所当然地点头道:“虽然只是口头之约,但是我不是个会撕毁约定的人。”
“那我请你办一件事情如何?”张天养贼眉鼠眼地循循善诱道。
“何事?”黑玫瑰不解地道。
“喏,就是那辆马车上面。你替我去收拾一下软榻,然后香喷喷脱光光地再床上等我。”张天养目露凶光,口水差点滴了下来,“这大好春光,不做点爱做的事情,实在对不住啊。”
白日宣淫,没错,张天养现在满脑子的白日宣淫。
回答他的,是黑玫瑰忽然的暴起外加怒叱:“死淫贼,滚!”
说罢,黑玫瑰的身体已经以光速遁走。
竹篮打水一场空,张天养忍不住心中腹诽,早知道这样,就下那个什么本命血咒是了,哪里会没吃到羊肉还惹一身骚?
要怪,只能怪自己太仁慈了吧。
张天养有气无力地仰头看天,悲哀地痛呼,若是我能再无耻一点该多好。
他胯下的千里良驹,似乎被这样史上最无耻的话语给震惊到,一下子一个抖动,差点将张大贱人从马背上摔下来。
张天养啐了口浓痰,愤恨地道,连这个畜生都欺负我。
刚想偷偷摸摸地游走到后面,乘着列侬这老家伙在研究药剂的时候,去调戏一下蔻蔻,派遣心中寂寞的时候,却听到前面一阵息律律的策马声响,随后张天养看到一大队人马迎面走来。
刑部和吏部的旌旗随风招展,那些人捕头和将领在前策马慢悠悠地行走,而在他们的身后却有一群跟劳役似得罪犯,身上无一例外画上了大大的囚字。
那些罪犯,全部披头散发,身上有着鞭子抽过的血迹,而且脚底全部开裂磨出血肉,甚至都露出了森森的白骨,看样子是吃了不少苦头。
原本这两方,一方是代表刑部和吏部这样的国家机器,另外一方则是永世公爵,荣耀公侯的张家。井水不犯河水。
那顶头的捕快看到张未央和张破军老爷子,立即下马,匆匆前来行礼。原来这个头目,还是爷爷曾经的老部下,见面之后不免寒暄一番。
张天养听着他们的寒暄,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忽然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模样最为凄惨,所受到的招呼“最特殊”的胖子,不是爱德罗还有谁?
当真是冤家路窄啊!
咱们尊敬的爱德罗同志,现在哪里还有往日财政大臣那养尊处优的影子了。虽然仍然是胖,可几乎是褪了层皮,整个身体上已经找不到完整的皮肤了,基本上都是皮鞭扫过的痕迹,一张老脸满是青紫血痕,那脚踝处破开,还流着血脓,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当张天养看到爱德罗的时候,后者也“心有灵犀一点通”地看了过来。当他看到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张天养,还有他身后的那浩浩汤汤的大队人马的时候,立即目露精光,喉咙抽动,干裂的嘴唇开阖起来。
“禀大人,请问前面的人可是张天养?”爱德罗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用尽全力地爆发出来道。
那领头之人看到爱德罗如此不识抬举,立即狂奔回去,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鞭子道:“鬼叫什么?张公爵乃是永世公爵,荣耀公侯,也是你能够直呼其名的吗?”
爱德罗挨了一鞭子,皮开肉绽,立即发出惨号,看他的样子,显然吃了这鞭子不少的苦头。
不过,那领头之人显然对爱德罗无比的痛恨,立即又不依不饶地抽了几鞭子,口中兀自大骂:“死贪官,禽兽不如的狗东西,还敢乱叫,我让你再乱叫,我让你再贪污……”
张天养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爱德罗痛的死去活来,却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他不是圣人,自然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之心。特别是对爱德罗这种人,他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去扮演一次好人的必要。
似乎是打累了,那领头之人喘了口粗气,吐了口浓痰,将马鞭扔在一边,骂道:“真是他娘的一把老骨头,又损坏了老子的一根鞭子。”
说罢,他从马背上又抽出一根马鞭,作势又要再次抽下去。
已经浑身是血的爱德罗连忙讨饶作揖,口中大叫:“莫打,莫打。大人,只要你放行我与张公爵一叙,对于我犯下的罪行,我一定会招。”
一听到这话,领头之人立即眼睛放光。这一路上,他不知道使用了多少的方法,想要撬开爱德罗的嘴。谁曾想到这个老家伙是硬骨头一块,除了讨饶之外,根本都不会说出一点自己所犯的罪行。这可让领头之人无比地怨恨,若是移交了刑部之后,他的功劳可就被旁人抢去了。所以这一路直下,这领头之人可没给爱德罗好果子吃,临到朱雀城的时候,越发地变本加厉地招呼。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嘴硬的家伙,看到张天养之后就主动肯招供了。
看来,永世公爵大人,乃是自己的福星啊。
那领头之人毕恭毕敬地走到张天养之前,将爱德罗的要求一说,然后毕恭毕敬地等待着张天养的回应。
若是公爵大人不肯见面,他也不会有甚想法的,毕竟对方地位崇高。
没有想到,张天养听罢这领头人的叙说之后,竟然笑眯眯地挥手道:“可以一见。”
那领头人差点高兴的发疯了,立即跑到爱德罗身边,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道:“给我老实点,见到公爵说话要客气点,若不然没有你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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