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仁美父子是如何回来的?
当时,辽军发动进攻后,潘仁美料到这次太宗叔侄是不死必降,绝无侥幸。【高品质更新】()自己完全没有跟着陪葬的必要,只要能保住父子性命,以后太宗叔侄不管是死,或降,辽郎主要稳坐汴京都离不开他潘家父子。于是不管杨继业是什么意见,只管带三子一侄,以杀敌为由急跑出行宫院门。韩昌得到汇报听说潘仁美傍晚拿黄金买路逃生,心中大喜,觉得潘仁美还有大用。命亲兵韩五守在院门外,一见潘氏父子跑出,立即将他们领到附近的庄稼地秘密会见韩昌。韩昌安慰数语,即将他们用大斗蓬掩住头脸,转移到大营保护起来。
次日上午,韩昌查明宋太宗已巧计脱险,就马上会见潘仁美,策划下一步行动。他先把目前双方的军事态势悉告潘仁美,而后嘻嘻一笑道:“潘太师,贵父子的事本帅已密奏肖太后,太后甚喜,喻示:潘太师如诚助大辽取得中原,事成之日封为‘中原王’代太后管理中原。亦可划江南为潘家领地,任尔独立为王与辽和平共处。现在古家坡只有百余名小番阻路,尔父子可暂易辽服迷惑他们,进前突然出手,其领队耶律衲原是有名中郎将,曾经兵围高怀德至死,因忤逆太后欲斩,本帅要下此人,令在古家坡驻哨。为防其武功高绝,尔等难抵,已让其密喝‘酥骨散’力同凡夫。你带其首级回幽,必得太宗信任。回幽做两件事;除去杨家父子,助捉太宗。今后与你连系之人就是本帅的‘五、经、奎、首’五名管家之首,韩五,此人你已见过。现在你父子就出发吧!”
潘仁美父子在古家坡果然顺利地突袭了辽军哨所,杀死番兵数十名,带着耶律衲的首级,父子五人皆战袍破烂,盔斜、发散,混身是血回到幽州。见了太宗、八王跪地奏道:“臣潘仁美在圣上身陷危境时,出外杀敌被困,没能护卫在万岁左右、、、、、、臣父子罪该万死!望万岁赐罪!”用头碰地有声,嘭嘭不止。太宗在危难用人之际,平时最信任的潘家父子竟不知去向,心中确有几分恼恨。转危为安到达幽州后,见英勇无敌的杨家八英尚未归来,曾想,武功远不如杨氏的潘家父子怕是一个也回不来了。现在看到他父子五人一起跪在面前,心中是,且惊、且恼、亦奇,细打量发现五人皆是,丢盔卸甲、发散衣破、脸污如乞、血迹斑斑,潘龙、潘昭瑞更是烂袍褁伤分外狼狈不堪。疑惑的看了八王一眼道:“皇侄意下如何?”八千岁对潘氏父子金沙滩的异常表现也有疑,正想查问趁机奏道:“金沙滩兵凶战危,形势瞬息万变,混乱异常,人人生死于弹指之间,潘太师父子既异隐、异现,想来必有异遇!万岁理应听辨而后论”。太宗道:“准奏”。潘仁美奏道:“金沙滩夜闻惊变,臣自忖艺不如杨公,将护驾重担委托杨家父子,臣则率子舍命杀出,欲接应援军歼敌救驾。哪知夜与敌战,方向不明,杀到天明,才知南辕北辙,与子侄潜入山岗树丛,恨己误了救驾大事,几欲自刎谢罪,被儿辈拦住、、、、、、。后见辽兵四面围土城不攻,呼延赞援军也未至,臣百思不得其解。傍晚辽大军不知何故北撤,臣父子深夜潜入土城,见已无一活人,不敢举火,生食马肉充饥。黎明悄悄南归,路经古家坡,见有辽军驻防,臣父子突袭冲杀,遇辽将耶律衲阻路,臣知此贼乃昔日杀高王爷的逆魁,与诸子同仇敌忾围而杀之,斩首而回,请万岁验之!”一席巧舌如簧,绘声绘色的演说,听得太宗如临其境,深信不疑,道:“如此说来,潘爱卿辛苦啦!贼将首级腌制存放,班师回京送与高府做祭物,且下去更衣歇息吧!”八千岁将信将疑,见圣喻已下,也不便再言,是故潘贼得以蒙混过关。
宋太宗君臣一离开幽州,潘仁美就急招狗头军师黄龙商议对策。黄龙道:“太宗已班师回汴京,活捉云云之想已成泡影,韩昌也怨你老不得。父亲若想对他有以交代,可先设计除去杨家父子,让出幽州归辽,我军退守三关,静观其变。不知大人以为然否?”潘贼道:“说的轻巧!做起谈何容易!呼延赞做监军,时时护着杨家,老夫丢了幽州如何向太宗交代?那赵德芳是杨延昭的御大舅哥,他本来在金沙滩问题上就对老夫有疑,隐而不发者,非谅解,盖因无据也!坑其妹夫,失陷幽州,事惊朝野,届时老夫又不在朝中,他必然鼓动太宗治老夫之罪,即使昏君看你妹之面不降死罪,罢官离朝永不再用是最轻的处罚!这,你小子想过吗?”
黄龙微微微微一笑道:“大人的逻辑是按官场正常秩序推理,得出的结论也是必然的,后果是可怕的!如果我们将草包监军呼延赞调离军中,把计谋通知韩昌配合,将杨继业父子陷死,而后在军中宣布杨家父子投敌,至使幽州不保,赵德芳见到你的奏章,如何治你之罪?在大家都是无凭无据的奏章面前,太宗能不信自己的岳父,去信别人吗?”“哈哈!哈哈!哦!哈!哈!哈!哈!潘仁美大笑连声道:“你小子真不愧是老夫的小诸葛!他日老夫为王,阁老丞相非你莫属!”
次日,老贼单独对呼延赞道:“现在军中缺粮草,两次运粮都被太行山匪徒截去,老夫如派杨副帅去,有大材小用之嫌,故请监军代理旬月大帅,老夫亲去相州押粮草。”呼延赞信以为真忙道:“押粮本王去!本监军不在军中你不得私自开兵!”老贼道:“那是自然!难道老夫不懂大宋律吗?”
支走了呼延赞后,潘仁美升帐对杨延昭、杨延嗣道:“为防辽军突袭幽州,令二位将军带五千精兵驻扎卢沟桥,作为大军前哨,责任重大不可玩忽职守!”兄弟二人得令出帐对父亲道:“儿辈奉令驻防卢沟桥,父亲一人在营,要诸事小心,在呼延监军未回大营之前,如有不测令亲兵报信”令公道:“放心前去,料亦无妨!”
一日晚,杨令公一人独自在帐想起八个娇儿如今只剩两个,虽是为国捐躯,日后回京向夫人及众儿媳也不好交代,心中烦闷就叫亲兵小队长王聪陪着喝了几杯,尔后早寝。半夜被鼓声惊醒,询问王聪得知是潘元帅升帐。心中大吃一惊,知道军中误卯非同小可,急急赶到帅帐已是点过二卯。(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潘仁美奸笑着对令公道:“你我虽是正副元帅,军规不能废,连误二卯应重责八十军棍,你若大年纪减半可矣!来呀!用刑!”诸将在睡前皆被告知夜有行动,故无误卯者,独令公误,皆莫名惊异。后见行刑军士才打了二十杖,杨令公即皮破肉烂,皆惊呆矣!宋时军棍刑杖,皆退裤、光腚伏凳挨棍。行刑者卖关则棍高举轻落,虽皮肿如发面,无内伤,两日可愈。刑者若受命害人,则杖杖重落,受刑者死不远矣!令公今日受此极刑,命已危在瞬间,观者诸将除潘氏一族无动于衷,余者皆奋然不平,相顾跪倒请潘仁美留情,潘惧军心浮动,下令止刑。且假悻悻亲扶令公起曰:“军规如此,令公素知,老夫惭愧多多。寅夜升帐盖因粮草故,探子报辽屯粮于陈家谷内,守兵甚微,本欲请令公带军抢粮草,现在伤棍奈何?”令公道:“粮草乃军中命脉,关系者大,末将怎能因刑伤而误大事!”潘大喜道:“如此令将军领五千精兵前去!吾另有后援,不得有误!”“得令!”
杨令公出帐点兵方知有诈,军政司派的五千人竟均是杨家军中老弱者。然令已下,不得已领着出发。行至半路突遇大批伏兵,有辽将五人围杀令公悍不退,杨令公抖神威,忍棍伤,连劈死三将。余则心惧,然辽兵众多,悍不畏死,前仆后继、蚁聚浪涌,杀不胜杀,眼看突围无望。忽见辽阵角大乱,有两支兵东西破围而入,令公以为援军赶到,合兵出围方知是杨延昭、杨延嗣来救。
先是,二人在卢沟桥驻防,得王聪密报老爷带伤出兵,被围陈家谷前乱草坟。二人急领一千兵救援,到时已探知是韩昌亲帅劲旅在此,于是奋身杀入,昌不出面余将皆不抵二人勇,令公围随解。令公顾二子曰:“虽解父围,儿等亦犯‘擅离防地’之罪!为今之计只有助父夺回敌粮草将功补过。”父子三人追杀到陈家谷内屯粮草处,见皆是空仓,已知中计,急令退军时,谷口已被堵死。杨令公长叹一声道:“辽军虚设粮草诱敌,乱草坟伏重兵围杀,不到半个时辰即封死谷口,种种迹象表明,宋军中有通敌之人,且早已予谋,意在困死我父子三人而后快。事已至此,速将军中口粮集中统一分配,为父深入谷中了解地形,估计幽州援军就要到了。只要撤除谷口乱石,我们就能冲出”
杨令公探查中发现,此谷深仅二里余,口宽五十余丈,内宽三十丈,地势是口低内高,延坡上行谷底有破房数座,看情形原来住有三五户人家,现在已成狐兔之窝,且喜村中有山泉一眼尚可饮用,谷地两边、谷底皆是高不可攀的陡峰,竟是一座死谷。
杨令公回到谷口对二子道:“这是一条死谷,出路就是谷口,我们除了固守待援,别无他法,且喜此谷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谷底有山泉水可用,现在天已晚,辽军不会夜攻,派哨后就地休息。”
次日天明,辽军在谷口两边的山上不断扔石头,射暗箭,造成威胁。令公叫杨延昭领二百名健壮的士兵隐蔽在谷口两侧山上看不到的死角,警戒。让其余一千多人全部撤到谷底休息褁伤、待命。
连续两天,辽军除射冷箭,扔石块外并无大的动作。倒是宋军的粮草成了大问题,谷内所有能上去的山头都看过,除了几十块没有庄稼的鸡窝地外,就是谷底的一座小山头上有数亩平地,一座荒废的四合院‘苏武庙’。两天内谷地能吃的野菜、树叶已告绝迹,第三日杀战马褁腹,第五日全军能入腹之物仅泉水矣!援军仍无消息,对于杨家这千余名将士来说,韩昌的另一股秘密部队——饥饿的进攻已全面开始。
俗话讲:天无绝人之路,此话诚不我欺!瞧!安静了五天的谷口终于有了动静。先是传来轻微的搬石声,接着亮出两盏红灯,四个人悄悄向谷内摸来。值夜的杨延昭带人突然扑上,将毫无反抗之意的四人扭住,来人低声问:“杨家那位在此?”杨延昭细看来人头上有两根野鸡翎、胸前垂白狐尾,知是辽邦大人物,就现身道:“六郎杨延昭在此!尔等是何人?欲何为?”来人将帽子一取上前一步道:“六弟!我乃你四哥延郎啊!”“四哥!”“六弟!”兄弟二人激动的抱在一起、、、、、、
先是,杨延郎在金沙滩马伤落地,自刎不及被俘。在辽兵押送他去韩昌大营的路上不停挣扎叫骂,引起路边一队女兵围看,为首的是萧太后的三女儿耶律玉镜公主。她先是被四郎宁死不屈的精神所感动;后是被四郎剑眉朗目,英挺俊俏的孺雅气质所吸引;不由拿四郎与本国的年轻都督、平章乃至姐夫韩昌做比较、、、、、、脸上一热,突发奇想,令女兵出面要人。押解的小平章见是刁蛮成性的三公主发话,何敢不听,就把四郎交给女兵带走。耶律玉镜将杨四郎带到萧天佑的大帐,对萧耳语道:“请舅父问明此人身世,而后呢、、、、、、就告知母后,道罢脸一红就跑。
萧天佑自然明白外甥女的心思,就和气地问四郎姓啥、名谁、军中何职。四郎把头一昂道:“要杀便杀,何必多问!”萧天右哈哈一笑道:“小将军既然死都不怕,报个名姓又有何妨!难道宋军将领皆无名氏耶?”四郎怒曰:“化外蛮夷才是无名氏后人!某姓木,名易,字月良,在宋官拜游击将军。”“这就是了!敢问木将军仙乡何处,府中想必椿萱并茂,人丁济济?”杨四郎不由暗想:萧天佑官居相位,这么客气地与战俘谈话,必有阴谋!得小心应付,我不如先编一套瞎话搪塞,看其用意何在。就客气地道:“回丞相话,小将家住汴京卧龙街,自幼随家父四海经商,行踪不定,六岁缘遇蓬莱异客,授艺经年,艺满投汴京卫行伍至今。父亲南洋经商未归,家中仅老母亲在堂,一仆照门而已。小将在金沙滩护驾,乱军中马伤被俘。丞相日理万机何故有遐问此?”“妙哉!妙哉!来人!给木将军松绑、看坐,上茶!”萧天佑哈哈一笑道:“将军且宽坐,待本阁细细道来!家姐肖太后有一小女名‘玉镜’,好武事,喜汉书,崇拜中原人物,有愿誓:非汉人儒将不嫁!母肖太后亦不可夺志焉!惜呼,辽宋互为敌国,战火不断,如斯良人,何处可觅?天降将军逢缘,玉镜亲解将军送老夫处,其心不言而喻矣!将军秀外慧中,乃知书通情之人,必能从善如流,随遇而安。””杨延朗暗想:兄弟八人已有四人遇难,五、六、七弟生死难料,我如拒婚被杀,与家、国何益!莫如答应,寻机复仇。肖天佑见小将低头不语,又劝道:“吾知将军乃忠孝之人,但人必须活着方能言及其他。将军招为驸马,即是大辽皇亲国戚,日后两国议和,还有返乡探母之望,望将军三思!”四郎道:“丞相美意小将极是承情,只是身为武将日后、、、、、、”“放心!今后不会令你去与宋将交战!”“如此,小将谢丞相错爱之情!”“好!好!话虽如此,事情尚须太后定舵。你就在本阁大营沐浴、更衣、休息,静待佳音,本阁这就去奏知太后,哈哈!”
肖太后是中原人,对契丹人的粗俗野蛮性格、丑陋怪异且不修边幅的相貌、本就瞧不起,也常为玉镜的婚事烦心。听奏四郎人好、女儿首肯,肖天佑愿意保媒也就乐于玉成。契丹人男婚女嫁,习俗随合,皇家办事,诸多方便。当天就张灯结彩,吹吹打打、把昨日恨之入骨的敌方勇将杨延郎,瞬间变成,今夕举国仰慕的东床娇客木易驸马。洞房花烛夜,杨四郎虽是逢场作戏,毕竟是过来之人,对于‘胜于画眉者的闺房之乐’轻车熟路。自然把真心实意、初尝海棠雨露的公主侍候的飘飘欲仙,不知今夕何夕!心中对格郎的爱意与日俱增。
一日,杨延朗听卫士说起:杨令公被困陈家谷绝地,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再过几日就可成擒。惊得魂飞魄散,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宫内走来走去,终思得一计。随拿出一副愁眉苦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对耶律玉镜道:“爱妻啊!你我夫妻情深似海,本欲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岂料天不佑我,数日之内吾必须舍你西去!”耶律玉镜闻听如遭雷击,颤惊惊地问道:“夫君不要吓我!好端端的人何以会死?”“原因告诉你也没用!不讲也罢!”“岂有此理!你贵为当朝驸马,身居皇家内行宫!谁能致你于死地?就算大辽国塌了天吧!还有母后接着,也抡不到你死呀!快告诉我原因何在!不然,我就先死给你看!”杨延朗长叹了声气,道:“贤妻有所不知,向年我在潘仁美麾下为将,押运粮草过太行山时中计被山贼劫夺,论罪当斩。宋副帅杨继业为我讲情,并亲率杨家兵去山寨夺回粮草换回我的性命、、、、、、。大丈夫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况救命之恩呼!某曾对天发誓:日后杨令公有难必舍命以报!违誓则天打雷轰、死无葬身之地!昨听人言,杨令公被困陈家谷绝地,我知其有难而无力救助,大丈夫有恩难报,还有何颜苟活世上!想来想去只有自杀应誓,以酬知己罢了!”公主一听像霜打的黄瓜——蔫了脸。那时人们都信‘天道轮回报应之说’她想:不救杨继业,夫君得死;救杨继业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甭说太后,只怕全大辽同意者几稀,真叫人进退维谷、、、、、、、无奈把玉牙一咬道:“如何救他?难道你我二人领亲兵去把守谷口的兵将杀了,放他出走!”“那道不必!能偷偷送去点吃的就算尽心了!”。耶律玉镜松了口气道:“如果仅是送点粮草嘛!倒也不难,不过仅做一次,以后可就不能再管了!”四郎道:“这种事,一次已过,岂可再为!可有法送货吗?”玉镜道:“为今之计只有我去告准母后,以外出围猎为由,多带亲兵粮草,见机行事送去罢了!”
次日夫妇二人带五百名驸马府亲兵,拉上五日的粮草及帐篷等物,到陈家谷附近设下围场打猎。傍晚,夫妻二人到谷口守卫营查看,恰主将耶律学古去帅营议事。副将耶律恩原是耶律玉镜的护卫长,一次玉镜的马惊,他拼死拉住马缰,被怒马拖地十几丈背上擦伤多处,解了公主之危。耶律玉镜念其忠诚推荐到军中做了一名副将。这小子感恩,把玉镜的话奉若圣旨从不打折扣。他听报三公主降临,赶快出迎。耶律玉镜对他耳语道:“我来此地有两件事,一是陪驸马出来围猎带的粮草不多,驸马还没有玩尽兴,就近向你借几车。二是驸马听说谷中被围的人中,有个老乡叫‘黑大个’,是个宋军伍长,想把他弄出来当亲随。你能办否?”耶律恩道:“粮草没问题,随便拿!放出个吧小兵,也不是什么大事,小人只是担心驸马进去后的安危,一旦驸马出事小人十个头也不够杀!”“这我有安排,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把守谷口的人马调离半个时辰即可完事。记住!此事只能你知、我知,若他人知道,本公主不怕,你可就倒霉了!”“小的明白!为了公主,小的死也乐意!”耶律恩道罢,传令守军提前换岗回营。让公主带的亲兵接防,自己陪着耶律玉镜远远叙话,放任驸马进谷找人。杨延郎立即命亲兵将粮草往谷内搬,自己先进去。
杨延昭听四哥简告原曲,喜从天降,叫宋军把粮草接到隐蔽地方,引四哥去见父亲。杨令公听了不喜反怒,抬手就给杨延朗一个耳光,骂道:“畜生!被俘投敌谓之不忠,与父为敌谓之不孝,家有发妻又招驸马谓之不仁,骗公主以粮草资敌谓之不义!我杨家怎出了你这个忠、孝、仁、义全无的逆子!”拔出佩剑就向杨延朗头上砍去,杨延昭、杨延嗣忙挡在延朗身前替四哥求请。延嗣道:“父亲哪!四哥的下场是潘仁美无能所致,这且不说!他没死在番邦,反死在父亲手,有谁认为你老是大义灭亲?只不过徒叫潘贼高兴罢了,如果老娘在此肯定不会允你老这样做!再说日后四嫂知道是你杀了四哥,哼!不碰死在你面前才怪哩!”杨延昭道:“父亲大人息怒,四哥被俘招亲乃形势所迫,且用假名入赘,既无泄密之举,又无助敌之事,不能冠以为臣不忠;战场力尽被俘,求死不得,借机留有用之身,潜敌内部,侍机报国,闻父有难,冒险资助粮草,怎能道之不孝!难道有不丧大节可活而不管妻、母痛断肠,而执意求死者谓之孝耶?四哥无奈娶二房,你老谓之不仁,如今大宋朝达官、富商、豪门望族、以及为后代而娶三房四妾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且不论。你老敢说当今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太宗皇帝是不仁之君吗?何况日后宋辽统一、议和之后四嫂与四哥还有团聚希望,如四哥拒婚被杀,他对四嫂的仁又何在?作为辽国驸马能劝妻私助乃父敌军,更是明大义之举!时间急迫,商量大事要紧!大人以为然否?”杨令公听六儿一席话,怒火渐息,长叹一口气道:“别的不讲了,你能否带老七出去搬救兵?”延郎道:“儿本有此意!”延昭道:“七弟与潘贼有仇,还是我去合适!”令公道:“七郎比你力大,来时能挡住韩昌,另外,为父觉得,正因为宋军皆知七郎与潘仁美有仇,他才不便公开刁难,何况,呼延赞监军这时也该返回军中,岂能容他胡来!”可叹杨令公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枉送了七郎的性命。
杨延郎带七郎出谷后,兄弟珍重道别,各奔东西。
杨延嗣单人独骑回到幽州大营,潘仁美不单不发救兵,反而追究七郎私离汛地之罪,要军法从事。杨延嗣据理力争多时,潘仁美半句不听,喝令将杨延嗣绑出辕门斩首示众。杨延嗣见呼延赞不在军中,潘仁美趁机公报私仇,今日自己已难逃一死,就在帅帐大骂道:“潘老贼啊!你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全凭着女儿的裙带,恬不知耻地滥竽充数,混个招讨大帅。你运筹帷幄、百无一能,临阵交锋、屡战屡败,嫉贤妒能、残害忠良,狼心狗肺、勾结辽邦,丧心病狂、杀爷七郎,真是阎王殿上挨嘴巴——死不要脸的狗屁之辈!七爷今死尔手,必到阎王殿上告你个王八蛋!魂乱尔家宅不宁,魄咒你绝子断孙!”只骂得众将暗竖母指、心里叫好!骂得潘氏父子脸红心跳、无地自容。潘仁美恼羞成怒,像疯狗般拍案大吼:“速将他绑吊旗杆!万箭射死!”。可怜杨家这员勇冠三军、威震敌胆,连韩昌也奈何不了的青年将军,竟丧在宋军的箭下。临终身上竟带有一百零三箭。众将士无不伤心落泪,暗怨天道不公!
再说杨令公在陈家绝谷,与数百军士得四郎粮草养身。身体逐渐恢复,急等援军来救,哪知七八日没有动静,令公已知出了意外。一日,韩昌料谷中宋军已饿的失去了战斗力,就下令移开谷口乱石,开始向谷中大举攻击,战况空前惨烈。辽军在山顶箭雨的掩护下,以十倍于宋军的兵力,轮番攻击十余次,激战一天,在体力已经恢复的宋军拼死抵抗下,伤亡了五名千夫长、十三名百夫长,两千番兵,谷口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韩昌看到已经饿了十几天的宋军,仍有如此旺盛的体力,莫名惊诧,百思不得其解,下令暂停攻击。
一天拼杀下来,令公身边只余下不足五十名伤残之兵。傍晚辽军暂停攻击后,令公将人全部撤到苏武庙前休息。夜里令公对延昭讲:“救兵迟迟不来,延嗣怕已不在人世,这里已成不了之局,绝难再抗一天。杨家八个儿郎,如今只剩下你一棵独苗,我们杨家不能就此绝后!现在你一人换上辽军服装,趁夜混出去,进京告知你母,辞朝回火塘渡日吧!为父明日遣散军士一人拼死报国算啦!”杨延昭含泪道:“天下鲜有父拼死而子独逃命者!吾必与父亲共进退!”令公叹口气道:“昔日你师祖曾与我谈论儿辈面相,予言延平有一朝帝王相,延德与佛祖有缘,唯你福禄寿俱享,眼看延平正应其说,料不大差。凡事不由人,你既不愿独自逃生,就随父做最后一拼!是生是死,各安天命罢!不过你明日必须换上士兵服装,一有机会就给我出去,不要使为父死不瞑目!天幸留得命在,要继承我灭辽之志。这把金刀乃你祖所传,是前古神兵利器,如有可能不要丢失,”接着又道:“潘招讨使屡害杨家,追根溯源因延嗣打擂而起,日后如查证其无叛国罪行,亦不再害你,就不要与他死缠不休、、、、、、。父子战场夜话,尤如生离死别,听者无不落泪。
次日天明,辽军进入谷内,慢慢向谷底推进。令公对军士道:“吾父子为朝廷将帅,战死无憾,尔等陪死亦于事无补!沟内可隐蔽之地正多,马上分散或可逃得性命者!”众军士齐呼:“誓随令公杀敌!战到最后一人!决不做怕死之辈!”杨令公哈哈大笑道:“那就看谁捞的本钱多!利用地形!各自为战!杀!”带头杀向敌人。一人不要命,十人难抵挡。宋军这五十名拼死而战的将士,还真够番兵头疼一阵。谷内不比平地,可以以多为胜,这里到处都是高低不平的石坑、塌沟、草丛、树障,走路不小心准能摔伤人,打仗就更甭说了。杨令公父子兵利用地势节节阻杀,渐渐退到苏武庙,回顾左右只有五名活着的士兵。令公年老步战,已累得汗流满面,气喘吁吁,延昭道:“此地山道陡窄,儿在此用石头阻敌,父亲可到庙前坐地休息一会再来替我!。”
杨令公走到庙门前,看到门右竖一石碑,甚觉奇怪,进前细看,原来是前朝抗敌战败、屈节投降的李陵之碑。不由莫名惊诧!想那苏武乃是汉朝抗匈奴的英雄,后人建庙祭悼,倒有一说,为降敌者竖碑从何说起?杨令公百思不得其解。其实,当地人把忠、奸并列,颇有深意,意思是:忠臣建庙、享祭千古、永垂不朽!奸人竖碑、彰罪永世、遗臭万代。
这时小山下传来一阵阵喊声:“活捉杨无敌,官职升三级!生擒杨家将,黄金赏万两!杨令公料到再难坚持下去,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万岁呀!臣力竭矣!不愿受辱于番狗!”慢慢取下三叉戟帅盔,对碑喊道:“李陵呀,李陵!老夫碰死在你的碑上!不知你泉下感受如何?”一头撞去、、、、、、。
杨延昭见父亲久不来杀敌,心有疑虑,趁敌稍退,令仅存的两名军士守路,急步来到庙前。看到乃父遗体,明白父亲是宁死不辱,含泪抱体入庙,四顾无处可藏,就放于断墙下,奋力推倒残墙遮体。回头去庙前拿金刀时,不想番兵已冲杀到庙前,杨延昭拔剑力杀数人,见续敌蜂拥而至,退到庙后断崖,看崖下云遮雾罩,深不可测,自言自语道:“吾葬身崖下,永伴父亲也是幸事!”言罢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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