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可要想清楚,渠帅现在心情可不好。”
那长刀兵慢慢下马,咧开嘴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轻声说道。
“渠帅那里有时间来见一个小小你这个屯长,你小子等着掉脑袋吧!”
那长枪兵头头大嗓子一吆喝,话丑但是让跟着朱苛的士兵都觉得,这个粗人心底里还是好!“唉,别吓唬小兄弟,小兄弟,要我说你就把这五十套皮甲给俺们,以后俺们就当是结一个善缘,在中军中,有事情找俺就行!”
长刀兵语重心长道。
“还有俺,俺的名声好使着呢!”
“我真的相见见渠帅,还请两位带我去见渠帅可好,一切自有渠帅定夺!”
现在也不是那种你们想要欺负就能欺负的主,现在唬唬你们两个,给你们普及哈,什么叫踢到了钢板!朱苛不就范,这两人拿朱苛那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呗。
方才的大步流星不见了,那长刀兵和长枪兵走起路来都慢慢悠悠的,眼前就能看见渠帅所在的郡守府衙。
“兄弟,你贵姓呀?”
长刀兵头头问道!随着距离郡守府衙越来越近,这长刀兵的头头笑的越来越牵强,而另一个长枪兵头头索性不再说话!“我叫朱苛,白波是我上头!”
“白波,嗯,白波?”
“你们,你们是那几百断后军?”
长刀兵和长枪兵头头想到了什么,同时惊呼道!“嗯嗯,小事情,小事情!”
跟两个呆若木鸡的人不同,朱苛面无波澜,好像这些事情都跟他无关而已!只想说装逼遭雷劈!“兄弟停一下,停一下!是俺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兄弟不要介意!”
长枪兵头头性子直,在他的眼中对就是对,错也就错了,认了!“是呀,兄弟,对不住了,其实俺们就是喜爱兄弟身后将士身上的那一件件皮甲,是兄弟眼花了,这事情就当是俺们错了!闹下去咱们谁也讨不到好处,渠帅心里面烦着嘞”长刀兵头头听上去是在道歉,却实地里是妥妥的威胁!“两位大哥,以前的事情咱们就不说了,不过我想知道两位大哥跟司马家究竟是什么关系,我看着附近的主持城内安稳的士兵都没有动弹,而两位大哥貌似不是……”这一路走来,朱苛粗略的看了看,那些主持城中安稳的军队跟他们的样子不一样,结合朱苛对于巡捕,城管等等方面的认知,长刀兵和长枪兵这两只队伍,缺乏管理城市的痞性。
“兄弟好眼光,不愧是断后的人选,渠帅能够把这样的众人交给你们,渠帅好眼光,俺好佩服渠帅的魄力!”
长刀兵跟着巴结一下!“俺们是受过司马家人的恩惠,他们说他们家门被城外一股小队三番五次的闹事,俺们就来了!”
长枪兵的人有些老实憨厚,木那的说道:“俺们帮助司马家已吓唬过好几拨闹事的人了,没想到,没想到今日竟然遭了!”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有准备跟你们计较的,两位大哥,咱们都是黄巾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们说是不是呢?”
朱苛年龄太小,也就是二十上下而已,在这些老油条中称兄道弟起来,怎么看怎么有些别扭!“不过,两位大哥!”
朱苛突然停在了郡守府门前,淡淡的说道:“如果你们只是吓唬吓唬我,我也就算了,可是你们盯着我的装备,我就不能答应了。
咱们就到这里停下吧!”
随着朱苛的一停下来,身后五十多人全部停了下来,让郡守府门前给波才看守大门的四个兵丁吓了一跳!四个为波才看门的一看到将近三百人全副武装的人出现在了这里,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让朱苛联同长刀兵和长枪兵的头头三人连连擦着额头。
这是逼宫?
这看门的跑的快,不过守护渠帅波才的人也来得快,不多时,门口便出现了两个手持不一般兵器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他们拿的东西既不是矛,也不是刀,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不同了,或许也是一个走特效流的人吧!“尔等哪里来的小子,敢在渠帅门前闹事?”
这家伙上来之后,冲着朱苛他们骂道,另外一个直接更狠,呼啦一下子上来,冲着长刀兵的那小头头,就是两耳光!吓得朱苛赶紧抱着脸躲进了手下的包围圈中,手下那些人也算是忠心,长刀全部端了起来,把朱苛死死的护在了中间!“混账小子,在渠帅的门前,竟然还敢举着兵器,不要命了!”
那个长枪兵的小头头冲着朱苛骂道!而挨了打的长刀兵小头头,眼中里烧过一下丝落寞与不甘。
“这都是谁呀?
今日这么热闹,某好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穿透力极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随后就看见渠帅居中的郡守府的中间大门里走出来十几个人,而两侧的小门中间涌出来的人则不计其数!中间涌出来的人,身上穿着一件短衫,别的说不出来,朱苛也没见过那种衣服,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诸位这是怎么啦?
刀剑相向,还闹到某这里?”
不知道渠帅的人,肯定以为渠帅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出来笑嘻嘻的,跟先前出来的两个人完全不同!熟知渠帅心性的人,却在心里面乐呵了起来,他们知道有好戏要上场了,这五六十个人,估计,唉一路走好……“渠帅,这小子在城中闹事,司马徽府上的人前来报告,说他们已经闹了好几次了!”
长刀兵的头头心眼活,赶紧陈述他心中的事实,转移话题重点。
意思很明确,渠帅,俺不是闹事,俺是惩奸除恶,这人在城里闹事,俺去处理这件事情的!“俺也是,俺也是收到了司马徽府上的求救信号,才去的!”
长枪兵头头不好意思的朝着朱苛笑了笑,还是做出了活命的选择!“奥,那怎么到了某这里?”
渠帅波才依旧是面带桃花,笑嘻嘻的轻声问到!“渠帅,他,他说……”长刀兵刚刚开口,立马感觉到不对头,他眼中的朱苛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而且他好像还说过,他是渠帅派出去的……“他说什么?
大声说给某家听听!”
面对着渠帅的追问,长刀兵头头汗如雨下,在他的意识里面,已经脑补出一幅画面,那就是现在朱苛和渠帅在配合演戏。
“那个,渠帅,俺……”波才挥了挥手,把目光转向了朱苛,刚刚那个冲出来打长刀兵头头的那人,巴掌啪啪啪的落在了长刀兵头头的脸上!后来才知道,那个打长刀兵头头的,是他的叔叔,虽然打了一顿,却留住了长刀兵头头的一条命!“你还没有说话,现在能给某说说嘛?
如果真的是去司马徽家闹事的话,还能闹到某这里,你算是一个人才!”
“渠帅,我为您断后两次,我是白波手中的屯长!”
朱苛先对着波才单膝跪拜道。
“奥!是吗?”
波才转过头看了看白波,得到白波的点头肯定!“这一点,某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波才完全就好像说着一件芝麻绿豆的事情!“渠帅,我去拜访司马徽,他是个大博士,知识渊博……”“挑重要的说,这些某知道!”
“渠帅,我们被官军围在了这里,而司马徽学通古今,肯定有办法给我们,我去拜访他,就是想要问一下对策!”
“是吗?
这一点,某可以答应让你活下来!”
波才转身看着身边的那些随从,看见他们全部都在点头,脸上却笑的有苦!“渠帅,两次水淹朱儁,是我想出来的!”
朱苛也是紧张,干脆眉头一皱,大声说道。
在他的内心里面在祈祷,希望白波不要贪图功劳,不然就他娘的死翘翘了。
“真的吗?
白波?”
波才转身,看着身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白波问道!“是!”
白波简单利落。
听了白波的话,波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胸口猛烈的起伏了很久,才说道:“那你回去吧,带着你保的人回去吧!”
在波才的眼中,白波把这个功劳归功于朱苛,那就是在保朱苛,再加上这些天白波一言不发,心中失望至极,算是剥夺了白波以后议事的可能!白波转身就走,从府衙里面钻出来五十个皮甲士兵,跟在白波的身后!“渠帅,请派人去找司马徽,他是颍川大族,家中底蕴丰厚,在朝中效力者颇多,他们一定有办法帮助渠帅解决眼前的困局!”
朱苛却单膝跪地,朝着已经转身的波才说道。
“渠帅,哪怕是他不想为渠帅出谋划策,但是他们这种两百年的家族,家中底蕴,也能为渠帅解忧!”
小老头子,对不起,你将我一军,我也还你一个大惊喜,就看你如何化解了!朱苛在心里默默的为司马徽祈福道!之所以敢这么做,不是为了别的,就为了司马徽在波才占据阳翟的情况下,挺了过去,哪怕是日后在面对着董卓势力代表牛辅屠杀颍川世家大族的时候,司马徽还是幸存了下来,这就够了!这老头子命硬,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挂掉的,不然也就不会有后世的水镜先生,那曹操的班底,也基本上都是司马徽调教出来的!送佛送到西,做事做全面,朱苛说完之后,朝着波才深深的磕了下去,带着哽咽的语气说到“渠帅保重!”
随后就是身后的十个兄弟,全部都是朝着波才的背影,深深的抱拳鞠躬,才跟着朱苛先倒退十步,最后才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