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一听,不由得眉头紧锁,劝道:“女尊眼下十分的虚弱,还是在此多颐养几日在回自己的宫寝不迟!”
晴阳不悦道:“不行,我在此处多待一刻,便会将父尊遗留的气息破坏多一些,我要永生宫保持住原来的模样,我要等有一日父尊回来之后,看的这里还是他走时的模样。”
晴阳说着,挣扎着欲从床榻之上起身!
沧澜拗不过她,只得赶紧上前来,拉过一件长披风盖在晴阳的身上,将她从床榻之上抱了起来。
“青凤!白狐!你们留下来将永生宫重新归置,务必要保留住从前的模样!”
“诺!”
沧澜心中感慨不已,抱住晴阳的双臂都在微微的颤抖!
“沧澜君,我昏睡了多久了?”
“有十几日了!”
“···噢,好像做了一场的噩梦,血魔呢?”
沧澜略一迟疑道:“血魔自觉罪孽沉重,情愿去栖霞峰下做扫地的门首,属下便替女尊应了他的请求。”
“噢,想来血魔没有了功力,不会在危害其他子徒,由他去吧!”
沧澜听后,痴痴的垂首看着怀中的晴阳,带着几许责怪的口吻道:“女尊好生大胆,如何就敢独自去擒血魔,还用如此危险的办法,你可知,险些就被血魔的血蛊之毒毒死!”
晴阳淡然的一笑,道:“我身上的毒是谁解的?”
沧澜迟疑道:“多亏了云岩帝尊送来的红龙玉玉灵,压制了毒性,延缓了毒发的时日,沧澜才有机会找到解毒之法!”
“云岩来过了吗?”
“是的,鬼帝送来玉灵,看望了下女尊又回鬼都去了!”
听到这里,晴阳心中五味陈杂,说不上来的感觉。
“云岩,他还在怪我吗?”
“这个属下不知,怕是要女尊亲自问他!”
两人聊着天,便到了雨阳宫!
沧澜小心翼翼的将晴阳安置在卧榻之上,起身退了两步,立在了床头。
晴阳抬眼若有所思的看着沧澜,道:“我看沧澜君相貌英俊不凡,为何总是戴着半边面具?”
沧澜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面颊上的面具,道:“沧澜面部狰狞,不敢示人!”
晴阳略一迟疑,道:“可否取下面具,容我一观?”
沧澜看着晴阳,道:“怕吓到女尊!”
晴阳呵呵笑了起来,道:“我不信,你能吓得到我!”
沧澜默默的伸手将那半扇面具揭了下来。
晴阳终于看到了沧澜的整张面孔,只见面具之下是一张俊逸无比的面孔,面具之下是掩盖的一条火红的伤疤印记。
这伤疤自眉间到颧骨,犹如画上去的一道火龙,非但没有影响他俊逸的容颜,倒添了一股不羁的神韵。
看着晴阳呆呆的看着自己,沧澜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了那条伤疤。
“沧澜相貌丑陋,吓到女尊了!”
“哪里有,沧澜君英俊非凡,怎会吓到我!你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呢?像是火烧,又像是雷击落下的印记?”
沧澜幽幽的看了一眼晴阳,随即又将面具戴了上去。
“是被火炙伤!”
“什么火,如此厉害?能够炙伤到沧澜君!”
沧澜不在说话,只是漏出一抹浅笑,“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足再提。”
“沧澜君放心,我一定为你寻访到可以去除伤疤的方法!”
“不必了,这伤疤是去除不了的,再说这伤疤是为救最爱之人落下的伤疤,值得纪念!”
“沧澜君也有心爱之人吗?”
“···有过!”
“那她现在何处?可有得救?”
沧澜淡淡一笑,道:“都是过往的旧事了,沧澜不愿在提及!”
晴阳听后,心中很是替沧澜难过,听他的语气,爱人最终肯定是没有得救,天水一方了,实在没有必要在追问下去,往他伤口上撒盐了。
还没修养几日,晴阳便迫不及待的下床准备处理积压多日的政务。
中毒的这些时日,都没有上朝议政,各方上奏的书简公文堆积如山,原本以为肯定乱成一团了。
却不想,魔都各项的政务及公务,内内外外居然都被沧澜处理的井井有条,甚至比晴阳处理的更加熟谨。
这让晴阳深感意外,对沧澜的能力更加的钦佩。
与此同时,却也对沧澜起了疑心跟戒心,这样能文能武,各项能力都如此出众的人才,若是造起反了,只怕青龙魔跟血魔加一块都不及他难以对付。
近日晴阳的气色大有好转,已经可以随意的四处走动,魔都有沧澜帮忙处理政务,晴阳倒清闲不少,每日空余的时间也多了起来,按说应该感到开心才对,可晴阳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心中仍是有些许失落感。
自己醒来以后,屠云岩一次都没有过来探望,按说自己中毒险些连命都丢了,屠云岩在生气也该气消了。
可他却没有过来看望过自己一次,这让晴阳心中很是不安。
“云岩还在生我气吗?···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过分了!可是我眼下的情形是真的不可以要孩子,他···唉,该怎么告诉他好呢?”
又过了几日,屠云岩依然没有过来看望自己,这让晴阳终于坐不住,准备去一趟鬼都。
“该以什么借口去呢?”晴阳又为难了。
青凤猜到晴阳的心思,道:“女尊,你就以感谢帝尊送来玉灵为由去道谢不就可以了。”
晴阳一听,这倒是一个好的主意,屠云岩又是是很讨厌,可是除了讨厌之外,更多的是喜欢,既然他先不肯低头,那自己就先低这个头,总好过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而屠云岩回到鬼都之后,很快屠罗鬼祖就知道了屠云岩私自将红龙玉的玉灵外借,很是生气。
这些时日,两父子的关系又降到冰点!
“启禀帝尊,魔都的女尊求见!”
屠云岩正心烦意乱的翻着书简,忽听到鬼奴的禀告。
“什么?”
“魔都的女尊求见!”
屠云岩忽的从龙榻之上起身,脸上溢满惊喜,可随即又暗淡了下来。
“安排女尊去偏殿,本君稍后就到。”
鬼奴得令后下去了,屠云岩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矛盾极了。
尽管心里矛盾,可面总归是要见的,屠云岩稍微整理了下衣容,在晴阳喝第二盏茶的功夫,屠云岩走到了跟前。
晴阳慌忙放下茶杯,立了起来,“云岩!”
屠云岩一路走来,心中都在默念见到晴阳时,尽量不要表现出欢喜的神色,因而见到晴阳的那一刻,神情格外的淡漠。
“女尊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失礼!”
晴阳愣住了,这样冠冕的话自屠云岩口中说出来,生硬无比,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分。
“云岩···!”晴阳的眼神怯怯的看着屠云岩,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知女尊大驾光临鬼都,有何贵干?”
“你一定要跟我这么生分吗?”
“女尊哪里话,魔都与鬼都唇齿相依,世代交好,哪里有生分一说。”
“云岩,你还在生我气吗,我知道是我的不对,但是···!”
晴阳说着走上前去,想要捂住屠云岩的手,屠云岩却生硬的往后一撤身,避开了晴阳。
“你就这样厌恶我嘛?”
屠云岩背对而立,一句话也不说。
晴阳不甘心,又上前去,紧紧从他身后将他的腰环住,“云岩我错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好吗?”
屠云岩很想转身回应她的拥抱,可想起与沧澜之间的契约,以及留在他心间留下的心咒,屠云岩只得冷漠以待。
“你没有错,你我之间的情缘已尽,各自珍重吧!”
“你真的这么狠心?真的觉得我们之间的情缘尽了吗?”
“是的!你请自重!”
屠云岩低首欲解开晴阳环住腰间的手,晴阳却将他抱的更紧,“既然是这样,那你干嘛还要去魔都送玉灵救我?你明明还是爱我的!”
“救你的不是我,我···只是尽我所能。”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我不信你心中没有我,你看着我!”
晴阳转到屠云岩的面前,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的眼睛。
屠云岩又扭身望向别处,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怕自己又会败在那双绝美而又灵动的眼睛之下。
“你不要这样,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我要你看着我说,我要你亲口说你已经不爱我了。”
屠云岩一边躲闪晴阳的眼睛,一边在心中极力克制自己,“你不要这样,你身边已经有了更适合你的人,你也不会在需要我。”
“我身边哪里有别人,从来就只有你一个。”
“我已经不能在爱你了,你走吧。”
“为什么?我知道你很想要孩子,我···我这么做是因为我觉得目前暂时不适合要孩子而已,以后我们会有孩子的!”
屠云岩冷嘲的笑了笑,“是,以后我们都会有孩子,只是不是你我的孩子。”
“云岩,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不要在生我的气了,原谅阳儿好吗?”
“我没有生你的气!”
“那你肯原谅我了吗?”
“没有生气,又谈何原谅。”
“屠云岩,你在这样,我真的生气了,我都说了我知道错了,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我怎样?”
“一条生命,说一句道歉就完了吗?”
“那你想怎样?你说,我改还不行吗!”
“你什么都不用改,是我的错。”
“云岩,我不准你在生气了,阳儿真的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