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漓正站在树干之上,蓦地便是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什么人抓住,心上一紧,倾漓蓦地挑了挑眉,缓缓侧过头去,朝着身后之人露出一抹浅笑道:“先生出手果然不同凡响,不过那人竟然不知死活的将先生的物资给毁了,这么一点教训似乎轻了些。”
“确实是轻了些。”身后浮渊听到倾漓说完,不由得咬牙道。
顿时觉得那股寒气更加浓重的几分,倾漓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开身后某人的钳制,却是才要动作便是感觉到那按着她肩头的五指陡然一紧。
倾漓吃痛,顿时咧了咧嘴。
身后,浮渊蓦地冷哼一声,随后五指一按,倾漓顿时觉得肩膀上一股气劲袭来,当即脚下一个不稳。
“咔嚓。”
半空上一声断裂的响声传来,下方的青衣童子闻声望去,当下就见得那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上的树干应声断裂下来。
肩膀上,浮渊那一按着实是用了气力的,此时倾漓脚下的支撑折断,身形当即不稳,随后直直的朝着地面上掉了下去。
冷风吹过,漫天烟尘。
倾漓身形落下,却是好在她半空上稳住了身形,才没有直接将脸跌在了地上。
此时由着树干上落下身来,倾漓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下一刻直接转身朝着身后方的浮渊看过去。
身后方,那就在倾漓落下来的同时,浮渊已然身形一动,朝着那方才被他丢到一旁的黑衣男子的反响飞身过去。
倾漓抬眼便是见到浮渊身形一闪,随后将那黑衣男子从半空上拎了下来。
“毁了我的屋子,我们现在可以谈一谈赔偿问题了。”
冷声开口,浮渊说着手上一松,那黑衣男子砰地一声便是由着半空上落了下来。
后背着地,男子落地的瞬间,一个挺身从地上站起身来,紧接着就是一个转身朝着浮渊的方向看过去。
“若是我赔偿先生的屋子的话,先生可是愿意答应在下一个要求?”
黑衣男子话落抬眼,本就惨白的脸色,此时看上去更显出了几分病态。
倾漓站在身后,看着男子开口,随后又将视线挪到了浮渊身上。
面色依旧阴沉着,浮渊此时站定在那前厅的废墟之上,指尖战气未消,冷着一张脸朝着那黑衣男子看过去,好一会才冷声道:“毁了我的地方,赔偿我乃是理所应当,至于你提出的要求,自然是要另算。”
险些就要栽倒在地上,倾漓本以为高冷如某人此时必然是要端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然后用这自以为很是精妙的手段来将那面前的男子好好的折辱一番,却是没想到浮渊竟是在这个时候松口了。
倾漓只觉得额上落下几条黑线,当下朝着一旁的青衣童子看了看,用这眼神询问,你家先生这是个什么套路?
视线对上,青衣童子看着倾漓一脸询问的眼神,不由得摊了摊手,他家先生的性子变化之快,岂是常人能够猜透的?
“先生此言莫非是是同意了?”黑衣男子一时间有些反应不及,当下紧皱着眉头看向浮渊,他方才是否是听错了?面前之人的意思是只要自己肯出代价,那么便可以答应自己的要求了?
一阵寒风过后,卷走一地的烟尘。
片刻之后,就在院子里的另一处上,倾漓此时坐在一处亭子里,挑眉看着那眼前相对而坐的两人。
浮渊与黑衣男子相对而坐,两人身上的衣服一白一黑,甚是分明。
倾漓捏着杯热茶在一旁看着,听着两个人谈好了交易,这期间她自然是一句话也没有开口的。
别人的事情而且有与她的利益没有什么冲突,她自然是懒得去管的,不过不管归不管,坐在这里听一听他们说些什么倒是可以的。
如此想着,倾漓便是坐在这里听了下去。
“如此多谢先生了。”
黑衣男子说话间抬手抱拳,一副极为感激的模样。
浮渊以答应帮组面前之人解身上之毒为条件换得了他想要的某样东西,只是那样东西到底是什么,倾漓此时还不晓得,不过看着浮渊那一副心情不错的模样,那件东西对他来说应该是有些用处的。
至于方才那间屋子的问题,倾漓觉得某位高冷大神总算是大方了一回,因为他在跟黑衣男子谈完条件之后竟是没有去提起那屋子的事情。
顿时觉得某人倒也不算是太差劲,倾漓正准备着要不要开口称赞他几句,却是那坐在一旁的黑衣男子又开口道:“方才被在下毁坏的那间屋子,若是先生不嫌弃的话,在下马上派人来为先生重建,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得知自己身上的毒素可解,那黑衣男子苍白的脸上顿时生出了几分血色,此时看着浮渊就好比看着神仙一般,模样虔诚的很。
“屋子?那个事情我本来就没打算跟你算账。”
眉眼微抬,浮渊说着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倾漓。
只觉得一股寒气迎面袭来,倾漓蓦地侧身,当即就见得某位大神正带着一脸冷笑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
下意识的感觉到危险靠近,倾漓当下想要先走一步,却是才要站起身来,那身侧的浮渊已然开口道:“你打算怎么赔偿我的屋子?”
背后一僵,倾漓听言当下回过身去,脸上勾起一抹笑意道:“你是在问我?”
“不然呢?你以为我在跟空气说话?”
浮渊说着脸上的笑意更加阴邪了几分。
倾漓只觉得那股子寒气越发的浓厚,她想要就这么跑路,不过现在一个丰城王城之人正在这里,乃是她打听消息的大好时机,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会不会等到下次那俨然是个问题。
无奈的侧身坐下来,倾漓挑眉朝着浮渊问道:“毁了你屋子的人似乎并不是我,你若是想要找人赔偿也该去找该找的人,然而这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当真与你无关么?刚才若不是你故意往前厅后头……”
“咳咳,你说吧,想要怎么赔偿。”
本来以为某人当时不在就一定不会察觉到她的伎俩,却是不想这个人当真是看出来了,倾漓抬手拉住继续说话的浮渊,随后轻咳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