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倾漓伤势确实颇重,那两道黑影交流之后不由得点头同意。
寒风袭来,由着倾漓脸上刮过。
扶着墙头,倾漓猛地一个用力,直接由着地上爬了起来。
她晓得自己的伤势很重,却是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够轻易地倒下去,若是洵惜没有见到她去救他的话,说不定会更害怕,而且别人去她也不会完全的放心。
站起身来,倾漓当即从怀里又拿出几颗丹药来丢进嘴里服了下去。
身形一动,就在那身后两道黑影正准备上前来扶住倾漓的同时,倾漓已然一个闪身离开了。
她在洵惜的身上放了可以追踪的药粉,现在也只有她能够最快的找到洵惜的所在。
脚下一动,倾漓辨别出方向的当下便是朝着那一方飞身而去。
跟在倾漓身后,就在那两道黑影将要跟着倾漓过去的同时,由着他们身后的方向,一道巨大的白色影子猛地蹿了出来。
银白色的巨大尾巴在半空上猛地一扫,银狐寻着倾漓的气息跟过来,却是在见到倾漓的瞬间发现了那出现在倾漓身后的两道黑影。
因着与倾漓有所感应,本是伏在地上的倾漓顿时晓得了身后有人跟踪,她虽然那知道那身后跟踪的两人乃是成王后的手下,却是现在她若是想要安全的救下洵惜的话,恐怕并不适合带上太多的人,她一个人已经很难隐藏气息,若是再加上两个的话恐怕会更容易被发现。
心上想着,倾漓当下吩咐银狐在她离开的瞬间,将那身后的两个人挡下来。
就算是挡不住,最起码也要拖延一段时间,等到她有足够的把握不被那两个人跟上去就可以。
半空中挥动着巨大的尾巴,银狐站定在那两道黑影面前,动作间张开大嘴,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两道黑影之前就已经见到过银狐的本事,当下两人联手自然不会畏惧一只灵兽,此时看着银狐动作,立即就要出手。
然而就在两人将要出手的瞬间,那对面上的银狐竟是突然身形一闪,由着他们面前一跃,向着身后方向退了一步。
银狐一向聪明,对于自己根本打不过的对手,自然不会直接冲上去与之对抗,此时它的任务乃是拖延时间,因此下只要能够为自家主人多拖延一会就是好的。
一路追赶而去,倾漓身形几闪,不过片刻的功夫已然追寻到炎景城外的一处树林当中。
此时正值冬日,因此下这一片树林当中自然是只剩下一片枯枝罢了。
脚下的落叶掺杂着断裂下来的树枝,只要轻轻一踩在上面便是会发出一阵阵的声响,倾漓看着脚下,动作的时候简直不能更加的小心谨慎。
脚尖轻点,倾漓尽量让自己的身子与地面脱离,却是脱离的同时又不让自己的身体与地面离得太远,如此的动作固然可取,却是当真很是耗费体力与气力。
身上本就带着重伤,此时倾漓不过走了一段距离,额上的冷汗已然不受控制似得不断冒了出来。
抬手在额上抹了一把,倾漓却是蓦地神色一僵。
就在方才她擦汗的瞬间,她似乎感觉到由着身前不远处的方向有什么声音传来。
虽然那声音很小,却是依旧逃不过她的听觉。
感觉到洵惜的气息就在附近,倾漓将放在额上的手掌收回,当下打足了精神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
云天圣殿,空无一人的大殿之上,蓦地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来人气息低沉,面色凝重,动作间更是带着一股阴冷寒气。
“若是醒了便与我说会话吧。”
来人开口,语气之中不觉间竟是带了几分忧愁之气。
就在来人话落的同时,那本是空荡荡的大殿中央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响动,伴随着响动的落下,由着那地底下竟是缓缓升起一张一人宽的石棺来。
迈步上前,来人几步走到那石棺跟前,指尖一道战气挥出,直接将那石棺之上的结界解开。
石棺之中,那紧闭着双眼之人在结界解开的一瞬猛地睁开眼睛,随后朝着那跟前的来人看了看。
“殿主此时不去处理殿中事物却来这个看我一个将死之人做什么?”
声音带着几分嘶哑,纹松僵直着身子,用仅能活动的眼神朝着身前的圣殿殿主看过去。
之前圣殿失火,圣殿殿主却是早在那一日去见纹松的时候便是将他秘密的带出了落云殿之中,因此下落云殿的大火自然没有能够将纹松烧死在里面。
“将死之人也自有他的用途,纹松,与我说实话吧,那灵石之事到底是否与你有关?”
语气一缓,圣殿殿主从未用如此的语气与说说话,今日上他于圣殿诸事已然被折磨的焦头烂额,偏偏这个时候他之前最为得利的下属皆是出了事情,如此一来他于圣殿之中虽然依旧担着一个殿主之名,却是实际上已然掌握不了什么。
殿中长老一直都是些心存野心之人,这一点上他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因此下他在这些年来逐渐变得多疑,不敢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自己最为亲近的亲人也不例外。
似乎看出面前之人的神色变得奇怪,纹松个本是毫无表情的脸上逐渐生出了几分变化。
他在圣殿之中已然几十年,这些年来从来不曾做出一丝对不起圣殿之事,却是之前的灵石失踪之事,面前之人甚至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便是直接将他关了起来。
想想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一切,纹松心头的怒意顿时又涌了出来。
猛地咬了咬牙,纹松当即又闭上眼睛,与不曾信任过他之人有什么好谈的,更何况依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够熬过多久已经是个问题,更别妄想其他事情。
灵石的事情他已然偷偷交代给无乡去查,凭着那小子的本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所发现,他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之前那个红衣人,若是那人与无乡小子对上的话,保不准究竟是谁能够斗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