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闽变(1 / 1)

()到了十一月里,北平就正式入了冬,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凉。//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那坤加紧着场次,毕竟天要是再冷些,别说是角儿了,连茶客都不愿意出门听戏。所以这十来天,程蝶衣每天早出晚归,累得眼底下都泛青。

虞姬,是不唱的了,每日里也根本不和段小楼打什么照面,况且他那天晚上说了今后各唱各的戏。虽然他心软,可是极倔强,说过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了。

这阵子,程蝶衣的日子过得又累又憋屈极。好不容易腾出些空来放松放松,跟周璇唱唱戏听听曲儿什么的。这“桃花太子”不知怎么的老是跟自己过不去,每次看到自己跟小璇在一起,就黑着一张脸过来,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只盯着自个儿,让蝶衣背上寒毛直竖,只得快些逃开了。

好不容易等严华带着不情不愿的周璇回了上海,程蝶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挺舍不得的:小璇毕竟是自己的头一个朋友。周璇走的时候程蝶衣顶住了严华的瞪视要求她一定要给他写信,别断了联系,还说宋濂已经答应他给他拍一部京剧电影了,拍好之后一定寄给周璇看,这才依依不舍地去站台上送别了她。

送走了周璇,程蝶衣心里面难免有些空落落的。正当他注意力转移到宋濂身上的时候,他又发现敏之这两天也有些不对劲,有些神不守舍的。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见宋濂盯着自己的盘子,话也不说了,眉头也锁着。心下一酸,心想他这是对自己厌了还是怎么了。这个想法一冒头,程蝶衣就开始有些不安了。他几次三番张开了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一下子就没了食欲。“啪”的一声放下了筷子,也不说话,蹬蹬蹬地就上楼去了。宋濂被这一声筷子声惊醒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是怎么了。

等到他回到卧室里面的时候这才发现坏事儿了。床上本来有两个的枕头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躺在那儿。打开衣柜,君越的贴身衣物全数都不见了。就连卫生间里的漱口杯和牙刷都少了一套。

宋濂赶紧出了房门,找了管家皱着眉头问道:“程老板呢?”

宋管家支支吾吾,腰弯得更低了,只含含糊糊的说:“程……程老板他……”

宋濂一听有些不耐了,低喝着说:“干脆点儿!别磨蹭!”

管家两别为难,只得给宋濂使了个眼色,手指指了指东边客房。他容易么他,程老板不许他告诉将军,自个儿家主子的话又不能不听,夹在当中两头难做啊!不过他只是指了一下,应该算不得“告诉”吧……

宋濂得了消息,大步一迈,就来势汹汹的走到东边客房门口。自从严华和周璇走了之后,这两个客房可都还空着,自己也不想让君越睡在别处,今天不知怎么的君越心情不好,怎么自己抱着枕头来客房了?

虽是来势汹汹,但走到了房门口,宋濂却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柔和了声音敲了敲紧闭的房门,说道:“君越,开开门,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好说。”

门那边传来闷闷的声音,仿佛带着点儿冷淡的意思,说:“不开门你也能说,就这么说吧。”

宋濂一下子倒愣住了,这是怎么了?他只得耐下心思劝说道:“好君越,别生气啊,到底怎么了?”

程蝶衣坐在床上,听见门外的人还是温柔地哄着自个儿,心里边儿又暖了一暖,不住地想,不会是自己想岔了还是什么。但一转头又想,其实师哥说的没错,有钱有势的人大多只图一时新鲜,哪能把他的话当真呢?没来由的鼻子一酸,自己也不知道自个儿怎么回事儿。

宋濂听见里面没有声响,有些着急了,立马找管家要来钥匙,猛地一开门,就见道程蝶衣坐在床头眼眶红红的。

程蝶衣一看到宋濂居然进来了,一跳起来,说:“你,你怎么进来了?!”

宋濂皱了一下眉头,走过去揽着程蝶衣在床上坐了下来,问道:“君越,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永远不可能猜得到,你说了,我了解了,才能把事儿解决。你答应过要信任我的,记得吗?”

程蝶衣本来还有些犹豫和恼意,但是眼睛一对上宋濂那略带关切和焦急的双眸,心里面的乌云就散了一大半,咬咬牙把心一横说道:“你这两天究竟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莫不是……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宋濂闻言一愣,随即便低低地笑了起来,还捏了捏程蝶衣的脸。

程蝶衣听他笑了,当下又羞又恼,拨开了他那只捏着自己脸颊的手,气鼓鼓地说道:“笑,笑什么?!”

宋濂一双凤眼仿佛点满了星辰,笑着说:“君越,好大的醋味儿啊?”

程蝶衣被他一说,脸上绯红,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宋濂收了笑容,柔声道:“好君越,莫气。”他好生把程蝶衣安抚了下来,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是公事罢了。你可能也看见了报纸上说的,李济深、陈铭枢、蒋光鼐、蔡廷锴这几个人在福建那儿闹起来了,已经正式脱了dǎng,前天校长发了电报给我,只怕一场平内之战就在眼前了。”

程蝶衣一听是这等大事,有意联系宋濂两天的状态,心里倒开始怪自己不知轻重,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说:“呃……敏之,那,那你不是要去福建那儿吧……”

宋濂苦笑了一下,程蝶衣猜得还真是半点没有错。不让自己去校长能发加急电报给自己么?虽然字里行间只是表达了自己的痛心和忧心,但是这意思摆明了是要宋濂自己请缨“剿灭乱dǎng”,只是没有明说罢了。毕竟,自己这个陆军中将的资格还是刚封的,舍他其谁?

虽然宋濂对程蝶衣说得简单,但这事情一点都简单不了,早在前年就埋下了种子。(以下只是为描述宋濂站在国|民|党的角度看待的问题,并非作者反|党|反|国|家!)

还记得东北三省沦陷(九一八事变)之后,这几个人是主战派,成天地跟蒋委员长叫嚣要把日本人打回老家去。宋濂虽然也倾向主战,但是他也知道,大环境下立即准备作战并不利于国家,也不利于平民百姓啊!

事实是,党|||国刚刚建立,根基不稳,才解决了军阀割据的势力,北面苏俄又暗中指挥着共|||党不断发起红色革|||命,“俄祸”匪浅。国外势力不过是坐山观虎斗,巴不得日本和中国打起来,一个满目疮痍的大国,怎么能拼得过新兴的日本?!他们也好坐收渔利。各个地方的小势力隐隐也有落井下石之嫌,眼馋着各地闹“起义”能得些好处。

去年淞沪抗战的十九路军正是这几个人带的队伍,打是打了,国内欢呼声一片。可是后果严重,校长不得不签署了中日《淞沪协定》,把十九路军好好整肃了一番调到了福建剿|||共。本想着这总能消停会儿了吧,可谁想到蒋光鼐、蔡廷锴二人因为五月份的时候校长与日本方面签了《塘沽协定》(要求停战“九一八事变”的协定)。这些个人就纷纷冒出头来,言之凿凿称反对蒋对日妥协、出卖华北。

随后便自作主张与共|||党先后签订了停战协定和《反日反蒋的初步协定》。到这里,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群人图的是什么了,随后就在前几天,福建事变爆发,李济深等人脱离了党|||国,联合了第三党和神州国光社成员发起成立了人民党。

形势发展到这个份上,若再不加以控制,党国危矣!

宋濂是知道自己责不旁贷,但是君越……怎么办,他不想再来一个五年了。有些话毕竟是部署机密,他不能对君越细说,只能叹了一口气说道:“君越,我必须去。”

程蝶衣没有想到分别了五年,好不容易见了面,短短的两三个月,宋濂又要走了。这几个月的亲密相处,他早就把宋濂当做了家人一样的存在,如今若是上了战场,万一……想到这儿,程蝶衣赶紧掐住了念头,完全没有可能的事儿不要乱想!

“那,那你要去多久……”程蝶衣说道。

“这事儿说不准,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不过这次是蒋鼎文上将总指挥,战局应该很快就能落定。”宋濂说道,他又顿了顿,想是想起了什么,站起来拉着程蝶衣的手就下楼去了大书房,从书房的保险箱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推到了程蝶衣的面前,说:“君越,打开看看。”

程蝶衣看了宋濂一眼,纤细的手指扳开了锁盖,见里面躺着一柄白玉柄子金箔扇面儿的扇子。他拿起来细细瞧,白玉触手生温,就算是不懂行的人见了也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东西。扇柄一面刻着“濂”,一面刻着“蝶”,看这痕迹,倒是有些年头。打开扇子,一瞧,上书“风华绝代”四个大字,可不正是宋濂的笔迹?

他心头一热,只把扇子攥在手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听宋濂说:“这把扇子我五年前走的那天就想给你了,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在宋公馆的园子里“贵妃醉酒”,可惜这贵妃没有一把应景的好扇子……那天晚上把剑给了你之后,我把这字儿添上的。”

程蝶衣下意识地接口说:“那你那时候怎么不给我,就给我买了两串糖葫芦?”

“因为那时你不是在擦李府赏的头面么……我就觉得都是金玉之物……”宋濂头一次说话这么不干脆。

程蝶衣攥着扇子的手更紧了些,他直直地望进宋濂的眼里,他心里明白透了,说:“明天,明天看我唱完戏再走,我要为你再唱一次贵妃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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