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八月天,骄阳似火。阳光像颗巨大的火球无情的炙烤的大地,蝉儿在杨树上不要命的叫着。而就在这毒辣的阳光,白焱鑫还是被爷爷逼到院子里去晒太阳。
以前,白焱鑫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长的低才逼迫他一直晒太阳,然后促进光合作用好长个子的,后来才发现晒太阳是为了驱除他体内的阴气。
他命属阴,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沾上一点邪物,所以爷爷教会了他一身防身本领,现在他也懂个个一二,会简单的驱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爸,焱鑫身体里面的....定不了多长时间了....。”一副身着旗袍的妇女看着屋外暴晒的儿子美丽的脸上却满面愁容。。
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情景的白九昆摆了摆手。“不用你说,我自有打算...”
白焱鑫躺在躺椅上,偷瞄了一圈,发现周围没有爷爷的身影,才放心的把书挡盖在脸上遮阳光打算眯一觉。
“说过多少次了,晒太阳就好好晒,遮什么遮?”白九昆不满的拿起他脸上的书扔到他身上。。
“爷爷!”眼睛一下子暴露在阳光下,白焱鑫有些睁不开眼睛,赶紧捂着眼睛坐起来。“这不是太晒了吗?现在可是八月份啊爷爷,我眼睛会晒瞎的。”
“哼,你以为你是女孩子啊,哪能那么娇弱。”爷爷生气的坐在旁边巨大树根雕刻成的桌子后。“你若不听话,迟早会出大事的!”
“我每天在家里能出什么大事啊?”白焱鑫总觉得爷爷有些担心过头,他现在好好的怎么会出大事。
白九昆拿起他那老烟杆抽起烟那来,点燃后使劲吸了一口,享受的眯着老却深邃的眼睛。“你叔伯家出了点事,想让你过去看看。你晒过太阳后就直接过去吧。”
“叔伯家?”白焱鑫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叔伯家光黄符都一百零八道,四面八方护的严严实实的能有事啊?”
“是焱静出了事。”爷爷严肃道。
“静静?”他们这一辈按焱字排。他是白焱鑫,意思是多金的意思。爷爷给起的,但是爷爷说还有另一个意思。
火与金属,辟邪的狠。
“恩,昨天凌晨三点你叔伯就打过来了电话。本来不想麻烦我们,但是你叔伯说静静实在是...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一个父亲说自己十二岁的小女儿太可怕了?白焱静这是到底变化成了什么样子才能让自己的父亲都觉得可怕呢!
白焱鑫在心里各种琢磨,好奇的不得了。
“怎么回事?是外表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我也不清楚,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爷爷,一会咱们一起去吧,我怕搞不定。”我嬉笑道。
白九昆摇摇头。“不行了,年纪大了。见不得那些了,不然身体承受不住。”
白焱鑫知道爷爷在说谎,爷爷的本领大的狠,是他所无法想象的。但是他自从让白焱鑫出山以后就再也没插过手,或许是为了锻炼他吧。
晒完太阳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拿了几张他早写好的护身符,开车半个小时到了叔伯家。
叔伯家和他家的装潢是一样的,古典风味。当白焱鑫见到叔伯的那一刻,他惊呆了。叔伯右边的头发全白了,十分憔悴,像是一下子苍老十几多岁。
“焱鑫啊,你终于来了。”叔伯苦着脸,见到他像是见了救命稻草似的。
“恩?”这终于两个字,把他给弄迷糊了。昨晚不是才打了电话让他来的吗?
叔伯坐在沙发上,不停的吸着手上的烟让自己冷静。“你叔叔前三天就给你爷爷打电话了,你那个好爷爷说什么时期不对不能让你过来。哼,就是不把静静放在眼里。”
“叔伯别这么说,我知道叔伯救女心切,但是爷爷不让我来肯定有爷爷的理由。毕竟我身体从小也不好。”白焱鑫听到他说爷爷不会,心里有些抵触,冷冷的回应他说道。
叔伯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可怕的回忆,浑身颤抖了下,然后猛地点了几下头。“是是是,先不说那个了。老婆快去把静静叫过来给焱鑫看看。”
“恩。”婶婶也仿佛也苍老了许多岁,手里攥着手帕,擦着已经红肿的眼睛。
“静静到底怎么了?”白焱鑫靠着叔伯旁边坐下问道。
叔伯深深的吸了口手里的烟。“前几天我去骨香阁看货,收了一件金碧凤蝶青玉簪。静静看到了十分喜欢,我就让她去玩了。没想到带了第二天,静静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每日每夜躲在房间不见阳光,不吃饭,只喝水。”
白焱鑫沉思了会没什么头绪。“那只玉簪呢?”
叔伯摇摇头。“被静静藏起来了,她不让任何人进她的房间。”
白焱鑫啧了一声。“小孩子体质本来就弱,那玉本来就是年代越久越有灵性的东西。前生的主人若是好的,玉的灵气就越强。生前主人若怨气大还沾上了血,妖气就越重。来路不明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小孩子玩呢?”
叔伯自责痛苦的直摇头。“以前给过静静许多玩物都没有事,没想到这次....”
“静静来了。”婶婶跟着女佣强硬拉着静静从楼上走下来。
白焱静穿了一身纯白的可爱的睡裙,宽松的衣服显着她更加瘦小。
本来圆乎乎的娃娃脸现在瘦的漏出了尖尖的下巴。
苍白的肌肤仿佛快要超越人类正常的肤色,本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白也有点变灰,棕色的瞳孔已经变成了漆黑,而且中间的黑瞳是正在慢慢吞噬眼白。
最让人觉得害怕的是白焱静本来微黄稀疏的齐肩头发,现在和她眼珠一样的黑,长度已经到了腰,浓密程度让人无法接受。头发厚的像是带了个两个假发顶在头上一样,让人感觉厚重的压的喘不过气。
白焱鑫想伸手去摸静静的头发,而那头发像是有生命一样自己往后缩了缩。
那一瞬间,白焱鑫怀疑那是不是他的错觉。
白焱静看到他的到来突然跟发了疯一样往后退,婶婶和女佣连忙拉住她。
白焱静挣扎着,诡异的长发因为她抖动遮住了她的脸。在白焱鑫看来那团头发像是把静静吞噬了一样。
白焱鑫皱着眉,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叔伯抽烟用的打火机打开火苗往白焱静面前逼去。
白焱静看到火苗,脸又从头发里钻出来漆黑扩大的双瞳瞪的和铜铃一样大惊恐的看着他,嘴巴扭曲着,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凄厉的的叫声快要把人们的耳膜刺破,叔伯痛苦的捂着耳朵。“焱鑫,你干嘛?快让她停下来!”
“这头发里有东西....”白焱鑫冷冷说道,没有丝毫动摇继续拿着火逼近白焱静。
白焱静猛的朝他脸上吐了口血水,白焱鑫右手挡住,发现吐到他手上的居然是一口黏糊糊的头发混着鲜红的液体。
恶心至极。
看来自己的火惹怒了白焱静,白焱鑫惊起背后一阵冷汗,赶紧甩手扔掉,收了打火机,白焱静拖着婶婶回了房间。
白焱鑫喘着粗气擦去额头的冷汗坐下来,喝了口凉水捂着胸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刚才静静攻击他的那一刻,他的胸口像裂开一样疼。
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他从小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让他继续来碰这些不干净东西。
叔伯痛苦抱着头缩在怀里。“每次拉静静出来,静静只要看见光就会这样。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白焱鑫又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一口气喝完。“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把那发簪从静静房间拿出来,不然再过些时日静静就完全变成活生生的厉鬼了。”
叔伯一听这个吓脸色已经发青,双瞳涣散无神。“焱鑫啊,叔叔可就这一个宝贝闺女,如果静静救不活叔叔也不想活了。”
“现在还没出什么大事,不算晚。叔伯找个麻醉师来吧,先把静静给麻醉了。然后把发簪给找到出来。”
“麻醉师?不会伤到静静吧?”
“不会的,快去叫。天黑之前我们一定要取出来。”
四十分钟后,麻醉师被叫了上来。他们一起上了楼,结果发现静静的门死活打不开。“有备用钥匙吗?”
“有,但是开不开。”女佣说道。
“让我来。”白焱鑫上前一步,从口袋掏出一张用红绳绑着的黄符用打火机点燃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对门低喝一声。“开!”
手里的黄符燃烧成一个小火球,火苗突然变大嘣一下像一个小火球炸开,白焱鑫赶紧拦着众人退后一步。
火苗退去,门把咔嚓一声,结界被打开了。
推开房门,白焱静正在坐在床上发呆,看见他们冲进了显然非常意外,但是她还没反应过来麻醉师立马开枪打中了静静胳膊,刚想挣扎,就浑身软绵绵的躺了下去。
白焱鑫让麻醉师先出去,以免传出不好的话来,自己跟着叔伯赶紧冲劲屋子找发展,很快便被找到,在白焱静的枕头下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