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说话的厉同和王先令都大感诧异:这明月师妹是谁?
一旁,柳长老神色严肃,干巴巴地说道:“前几日便知道了她要回来,何必如此?”
前几日便知道要回来?
厉同微微想了一下,似乎隐约听章乃东那个猥琐家伙提起过,有一个仙子要从外面回来了。这个所谓的仙子,连丹霞第一公子谢一山也要动心不已的人物就是这明月师妹么?
柳长老一开口,邱掌门等五人顿时有些不悦,纷纷对他瞪了一眼。
“也除了你这个家伙对那样可爱的孩子不假颜色,明月可是老婆子我的心头肉,她回来了我当然要担心!”王老婆子对着柳长老说道。
邱掌门也道:“柳长老,这时候你就不要煞风景了,明月在外游历一年多,如今都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除了你之外,你看看丹霞派那一个人不想她?”
谢善云和其余两名先天高手也都点头:“正是正是!”
柳长老看了看他们,默不作声,不再说话。
五名先天高手也不再理会他,一起笑着出了门,迎了出去。
王先令见邱掌门走了,也连忙跟了出去。
“师父,这位明月是谁?”厉同轻声问道。
“时明月,入丹霞派时十四岁,后天四层。去年年初开始出外游历,当时十九岁,后天八层。进入丹霞派后,她的天资一下子显露出来,进展迅速,现在说不定已经后天九层。”柳长老说道。
厉同微微惊讶:“这位明月师姐还真是厉害,依照这种速度,她说不定会赶在谢一山之前进阶先天。师父对她观感如何?刚才师父一句话,就让掌门五人不悦,这明月师姐在丹霞派内应该是极得人心吧?”
柳长老神色严肃地说道:“她很漂亮,也很会讨好人。还不错,我对她没什么恶感。”
抬眼看了看自己师父一本正经地说着“她很漂亮”,厉同莫名地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和别扭。
低头想了许久,厉同才想到一种另类的比喻:这简直就像是章乃东带着他那贼眉鼠眼和猥琐笑容,嘴里说出的却是“我一定要拼尽生命追寻武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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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们丹霞派?”
一个披着一身黑色风衣年轻男子站在山腰处,看着周围的景色,微微有些不屑地说道。
他脸庞白净,鼻子微翘,一双眉毛斜斜飞入眉间,带着些许煞气。说话之间,双目带着傲气和自信的神采,显然实力和身份都有着足以自傲的本钱。
在他的腰间,横着一柄二尺多长的兵器,那兵器不知是刀还是剑,从长度来看,无论是刀还是剑,这兵器都只能是短刀或者短剑。
在他身后,一个身穿白色武者服的女子轻声道:“丹霞派只在冀州府,毕竟比不上光州、豫州与通州,气派方面稍有不如。不过,武公子,你千里迢迢而来,就只是看景色的吗?”
这女子声音清脆,宛若百灵鸟儿啼叫一般,实在颇为动人。
身穿黑色披风的武公子转回头来:“明月这宛如仙女凌尘一般的样貌,我真是看多少次都不会生厌。眼看你就回了你自己的门派,接下来的游历只能是我自己一人继续……我这一路上对明月你以礼相待,难道不该得到些什么吗?”
“若是明月愿意给的,当然会给你。若是武公子又要说些无聊话,还请尽早打消了那些主意。”身穿白色武者服的女子说道,“我可是决定了筑基之前绝不失身,武公子就不要多想了。”
武公子有些遗憾地说道:“明月还真是狠心,等你突破了先天,筑基成功,早已经白发苍苍,一生再无机会品尝男女之间的情事,白白让红颜变老,岂不可惜?”
身穿白色武者服的女子神色淡然:“若是武公子每次这样说我都要心软,这一路还没走一半,我怕是就要被武公子变成家中姬妾,从此和武道之路再也无缘了。”
“况且,你又怎能肯定我突破筑基之时是个老人,说不定再见面之时,我便已经筑基成功了。”
武公子闻言,不由地哈哈放声大笑:“筑基?时明月,你现在不过是后天九层,筑基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我武家仅有一位筑基高手,如今已经二百余岁,在这数百年中,我武家也是天才辈出,也只有这一位成功筑基武道而已!”
时明月抿紧红唇,没有说话。她说出那话来,自然是明白那句话背后的艰辛和近乎不可能——在丹霞派中,甚至于整个冀州府,都没有出现一个筑基的武道高手,可想而知这其中的困难。
忽地,她微微一笑:“我们丹霞派的掌门和长老差不多也要来了,武公子是直接离去还是拜会一番?”
武公子哈哈一笑,握紧长刀向着山上走去:“既然是外出游历,来到此处,若不好好挑战一番,怎能称得上是游历?”
时明月眉头微蹙,也跟在了这肆无忌惮、颇为猖狂的武公子身后——他要挑战丹霞派弟子,除了我可以勉强挡住他的刀招之外,怕是再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这下可有些不太妙……若是被他击败了所有弟子,丹霞派的名声反倒成了这家伙的垫脚石。
“喂,明月,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们丹霞派又不炼丹,叫什么丹霞派?”
走在前面的黑衣男子忽地回头,对时明月说道。
时明月微微皱眉:“大约是以前是炼丹的门派,后来就渐渐衰落了吧……毕竟若是真的还能炼制丹药,丹霞派怕是不只是冀州府第一武道门派,就是称作大齐国第一武道门派,雄霸十一州府也并非不可能。”
武公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来也是……这世道,能够炼制丹药比武者可抢手多了……这么说来,你们丹霞派的武者应该没什么拿手本领,比较弱了?”
时明月皱眉,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这武公子虽有狂放不羁吸引人的地方,但像是这样猖狂的时候也让她十分不满,更何况,他口中说的还是自己的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