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同微微点头,bao
丁云这么说也在他的预料之中。真说起来,勾理应当会选更厉害的高手来找厉同的麻烦,而不应该仅仅是派丁云过来。
说到底不过两种可能罢了:第一种可能,派丁云过来是因为想要试探一下厉同的实力究竟如何,让丁云做个先出头的卒子去试试深浅。
第二种可能,勾理下了一番力气,知道了杂役老丁在自己身边,因此派来丁云,准备不花费多少力气,就叫丁家父子和自己成为死仇。到时候就是杂役和杂役儿子合谋害死外门弟子,当真是和他勾理半点关系也没有,首尾都干净得很。
若是第一种可能,那就说明勾理是碰巧了。若是第二种可能,那就说明这勾理的心机深沉,还当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物。
就在厉同沉吟之际,老丁直接对儿子开始了打骂:“他让你来你就来,你是个傻子啊?啊?一本功法就把你收买了,我和你娘的功法你练到了什么层次?那不也是能够成为筑基境界武者的功法?”
老丁对丁云又打又骂,丁云跪在厉同面前也不敢躲闪,只是一个劲儿得口中直叫冤枉reads;。
他一叫“冤枉”,顿时把老丁气的都发不出火来了:“冤枉?你这个混账东西,这事情有什么冤枉的?我之前早就和你说过,你不能卷入任何外门弟子的争斗之中去,要有人看着有好处,那就让他们去……你就是这么做的?还叫冤枉?”
丁云苦着脸,沙哑着嗓音:“爹,厉公子,这件事情我虽然错了,对厉公子无礼了,但是说起来也是没有办法啊!勾理那是正正经经的青玄门外门弟子,筑基境界武者,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够叫我们全家都家破人亡,他的话我岂敢不听?”
听到这里,老丁顿时默然起来,也不再出手打他。
仔细想想也是,若是一个筑基境界的外门弟子让自己去做什么事情,自己有胆子拒绝吗?对方要收拾自己,要毁去自己家庭,根本都不需要借口!
厉同听了这理由,问道:“你是碰巧遇上的勾理,还是勾理主动去找的你?”
丁云答道:“是勾理主动找的我,当时我正在跟着大永哥修炼白猿拳……”
厉同微微颔首:“既然是他主动找的你,那便真让你说的对了reads;。你若是不答应,他就是把你弄得家破人亡也要让你答应。”
老丁闻言,仔细想了想,骇然失声:“他原来是这个打算!”
厉同淡淡说道:“不错,勾理就是这个打算,叫你们父子和我发生冲突,然后让你们父子和我拼命。最后我固然死了,你们父子说不得也要被当场杀死。因为这种事情一眼看上去就太明白了,你们就是刁奴作反,被人当场格杀了而已。”
老丁和丁云两人听得冷汗涔涔,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
过了几息时间,老丁扑通一声,再一次对厉同跪下:“厉公子,还请你换一个杂役吧!我若是继续留在此处,只会叫他的阴谋得逞而已!”
厉同冷冷一笑,打量着老丁和丁云父子两人,说道:“不行。”
老丁讶然,抬起头来:“厉公子,您难道就不怕……”
“怕什么?”厉同淡淡反问道,“我是一点也不怕reads;。反倒是你怕了,你怕不怕被勾理一怒之下把你搞的家破人亡?”
老丁老老实实答道:“怕。我们一家人中有两个杂役,又两个杂役所生的孩子,虽然生活清苦,但是却也活的有滋有味,绝不愿意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
“你们两个,一个是郭嵩阳看好的弟子,现在就前途无量,许多外门弟子都要巴结。一个是这一次的外门弟子第一,未来的潜力无穷,现在也能够击败我们。我们一家参与到你们双方的事情中,正是两面都要受气,稍微不注意便要家破人亡。”
“偏偏你们是外门弟子,而我们一家的生死,整个青玄门上下都没有几个人关心。因此,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们万万不敢插手,还请厉公子放我们全家一次,我们全家给你做牛做马……”
厉同抬起手来,淡淡说道:“做牛做马一次就够了,怎么还能够有第二次?”
老丁愕然,不明白厉同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这个人讨厌摇摆不定的人,也讨厌随口允诺的人。刚刚你说,只要我放过丁云,你们全家都要给我做牛做马。”厉同冷冷地看着老丁,“现在,我就等着看,看你们全家如何为我做牛做马reads;!”
老丁的脸色顿时苍白一片:“厉公子,您不是那种刻薄的人,也并不在乎我们全家的这一点性命,为何要……”
“既然已经入了局中,还想全身而退?你可笑不可笑?”厉同冷冷问道,“丁云来害我,我便就这么宽宏大量的揭过去,放你们全家逍遥,让你们快快乐乐坐山观虎斗?然后这就是你给我的所谓做牛做马的报答了?”
老丁有些不甘心地看着厉同,涩声哀求:“厉公子,对手可是筑基境界的武者,我们全家若是真要跟着您,明日就要死无葬身之地。您能不能大人有大量,就这样放我们一条生路?”
“做牛做马的事情怎么说?”厉同冷笑一声,似乎有些讥讽。
老丁咬了咬牙:“等这件事情过去,我们全家就全过来伺候着厉公子,绝不敢有半点怨言!”
厉同微微摇头:“这点魄力也没有,你活了这么大岁数,说到底,还是心思不够通透啊!像是做牛做马、任凭处置、绝无怨言这种明显做不到,只是用来吹嘘的话,下辈子少说点吧。”
下辈子?
老丁听得悚然而惊,浑身一颤,还道是自己推推拖拖,惹怒了这厉公子,顿时运气身上先天气芒,小心提防着朝着厉同看去reads;。
映入他眼中的,又是厉同一个嘲讽的冷笑:“看吧,你这做牛做马的,只听我一句话,就准备和我这个主人开始拼命。好一个做牛做马,听上去当真不错!”
老丁神色尴尬、面色通红,跪在地上重重磕下头去:“老丁一向自以为光明磊落,说话算话。但是厉公子既然这么说,老丁我也当真是再无面目活着,请厉公子一掌打死我吧!也成全了我那做牛做马的诺言!”
厉同微微颔首:“打死你还不算完,还要你妻子,你女儿,你儿子,继续来给我做牛做马,任凭我打杀,如何?”
老丁身形微微一颤,开口想要说“好”,但是终究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厉同又是冷冷一笑:“所以说,能说的话你可以说,不能说的话,你想好了再说。许多随口就来的外面的套话,在我看来,还不如你实实在在的和我说两句。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再说这种话,我可就当真了reads;。”
老丁以头点地,默不作声。
丁云看得莫名其妙:这厉同故意说一顿乱七八糟的话来难为爹,爹怎么反而要像是感恩戴德一样给他磕头。虽然莫名其妙,但是一听见厉同的话、看见厉同的脸,他浑身的胆气就全不见了,只敢跪在地上,决不敢插话。
“老丁,你再说一次你的选择。”厉同开口说道。
老丁开口说道:“我们全家都搬来,请厉公子告知执事或长老,给我们全家在隔壁或对面安排一座院子,任凭厉公子随时差遣!”
丁云吃惊地张大嘴,下意识地叫道:“爹!”
厉同却并不怎么吃惊,淡淡笑道:“这是救了你们自己一命。我今日本可放你们父子回去,任凭你们全家惨不可言。但是这几日看你还算是个明白些事理的人,所以就将你留了下来。”
“在你看来,留下来就等同于和我站在一起,就等于直面勾理的冲击,一家人都要性命不保。是不是?”
老丁默不作声,默认了。
“在你看来,我非要留下你,估计是要借助你们全家的力量,而且我心肠狠辣,你今天不答应我,不知道我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reads;。是不是?”厉同再度说道。
老丁干巴巴地说道:“我万万不敢这么想。”
这话就回答的有意思了,万万不敢这么想,但是你做的明明就是这样的事——老丁全家性命被厉同架在一条船上,再好的脾气,再能够忍耐,也忍不住给了厉同一个软钉子。
“但是我救了你们全家一命。”厉同笑着说道。
老丁和丁云心中都同时闪过一个念头:荒谬!明明是你胆小怕死,想要我们留下来救你一命!
厉同也不理会他们,自己继续说了下去:“你们以为自己家有什么资本?有什么资格能够在两名外门弟子的战斗中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
“第一,丁云没有做到勾理要求的事情,勾理心情不快。第二,老丁从我身旁离开,你们全家对勾理再无任何利用价值。第三,你们是我放走的,可以看出我对你们有好感或者同情心,杀了你们,能让我心烦意乱,能让我心疼,勾理想必很乐意顺手给我一个不痛快……”厉同说到这里,看向了跪着的丁家父子。丁家父子早已经骇得面无人色,见到厉同看来,两人顿时毫不迟疑,一起磕头如捣蒜:“求公子收留,给我们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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