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灵元与气势一起爆发,如此冲击之下,即便是厉同也不可能完全藏住身形,不得不暂且从火焰的掩护中退出。
仅仅是退出一下,那灰色树叶顿时便发现厉同踪迹,再次朝着厉同飞去。
厉同却是脚下一踏,瞬间将速度提升到最大,带起一声爆响,将灰色树叶抛在身后,来到那人的身前。
那人顿时大吃一惊,再也顾不上不能对厉同是用神魂的事情,剩余的灵元与神魂并用,气势勃发,试图锁定厉同动作,与此同时,手中利剑也瞬间抬起,于空中挽出一朵绚丽的剑花。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刹那之间便已经四管其下,或攻击厉同,或防护自身,算得上是万无一失。
厉同却是没有理会他,只是脚步忽然停顿一下,瞬息之间从极动到极静,浑身火焰包裹,叫这人的神魂冲击与气势锁定皆无法奏效。至于这人的灵元和利剑,倒并不是用来攻击厉同,仅仅是灵元护住自身,利剑也更多是护住身前,以免厉同突进到身前。
厉同从极动到极静,顿时叫这人有些反应不及,然而厉同却并没有因此就停顿下来,而是再一次爆发最高速度,在空中发出一声爆响声,再一次从极静到极动,刹那间消失在这人面前。
这人顿时心中惊愕:这是去哪里了?难道逃走了?
念头尚未落下,这人就只看到那灰色树叶忽然带着极快的速度朝着自己方向飞来。
他心中顿时明白:厉同定然还在我身体周围,要不然灰色树叶不会这样朝着我的方向飞过来。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只手臂从他背后探出,忽然按住他左边肩膀,一股庞大的火焰属性元气瞬间爆发开来,叫他的浑身的灵元都有些难以抵挡。
这手臂属于何人自然不问便知,受到厉同这样突袭,这人也难免心中惊慌:这家伙难道是怪物吗?神魂修为、元气修为都强悍也就罢了,怎么身躯也是这样强悍,拥有这样连法宝都难以追上的极快速度?
以灵元拼命护住自己,这人再也顾不上神魂上的强弱与否,以神魂再次朝着厉同冲击而去,不求让厉同神魂俱灭,只求让厉同退却,以便扳回劣势!
就在此时,他的全副身心都在对抗身后的厉同的时候,忽地,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声音。
这人心中暗道不妙:“我使用神魂看来是正中他下怀……又或者,这个厉同还有什么手段未曾用出?”
念头刚刚升起,心中尚未十分清晰明了,这人就只感觉身体被一股大力忽然向前一推,撞在一片细小的东西上面。紧接着便是胸口一热,浑身上下就如同泡进温泉之中一样,暖洋洋地使不出半点力气,灵元与神魂全然不听吩咐。
“啊!”
“这是什么法宝!”
厉同松开手臂,任凭他无力地从低空跌落在地上,淡淡说道:“这当然是你自己的法宝。你想用它来害我,今天你也该尝一尝它的滋味。”
“什么!”
那人跌落在地面之上,难以置信地看向厉同:“那蒙昧减元树的树叶,你居然……居然……”
拼命强打精神检视自身,见到灵元似乎消失无踪,神魂也在刹那之间缩减了一大半,那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灰白,声音比刚才更加虚弱无力,如同哀鸣一般:“你毁了我……居然毁了我……”
“我毁了你?”厉同淡淡说道,“若是这树叶落在我身上,现在在地上哀鸣的就是我,绝望也是我,到时候你该会如何欢庆?如何大笑?至少比起你来,我不会因为你这模样而心内欢喜欢庆,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用出这样的法宝,又没有祭炼的随心如意,连法宝作用都不能收发自如,你是完全自讨苦吃。”
“你以为我不想!”
那人本来都已经虚弱至极,听到厉同这话却是如同发狂一般大声吼叫起来:“你以为我不想!蒙昧减元树的树叶岂能是炼化的法宝?只能是用一次的物品!昨日玉无易才给我这东西,我只能拿来用,怎么能控制自如?”
果然还是他,玉无易……
厉同心中冷漠地想到:新仇旧恨,终有一日要叫你血偿。
那人发狂一般地大叫之后,声音又渐渐小了下来,带着些许自哀自怜:“被这一叶蒙昧减元树树叶击中,我虽然境界不会下落,但是却注定是同境界最弱小的人,境界也永远不会提升,寿元更会强行消去一百年的上限……我被毁了……我被毁了……”
“咎由自取。”
厉同平静说道:“玉无易不敢再出头,让你来送命,你就自以为聪明地来了。现在有此结果,你心内也早该有所准备。”
他一向不是看到别人可怜便大发善心的人,这可怜的背后若是没有其他原因,他并不吝啬援助。但若是都像是眼前这人一样自取灭亡,自寻死路,再可怜也不能让厉同有一丝同情之心。
或者说,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厉同自己差一点就要和他下场一样,心中又怎会对这敌人有同情之心?
目光从这人身上移开,再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之中大多是元婴化身境界的武者,少数几个是武道半圣境界武者,厉同看不出来对方底细,不过只看他们脸色不好看,便知道修为肯定也不会多高。
见到厉同的目光扫过,他们或者急忙站到一旁,表示无意和厉同为敌,或者急忙移开目光,不愿意与厉同对视。
眨眼之间,原地只剩下三个人还在和厉同对面而立,两名武道半圣境界的武者,还有一名胆子颇大的元婴化身境界武者。
“你们还要和我动手试试?”厉同开口问道。
这三个看似顽固的人一起摇头,竟是没有一个准备再动手。
厉同说道:“既然你们不想动手,那我就来问一问你们,我是不是元婴境界所向无敌?”
三个人皆是默不作声,其他站在一旁、不愿与厉同为敌的人也不出声,看他们如何回答。
“是不是?”厉同又逼问道。
这三个人倒是都有些胆量和骨气,依旧不肯回答。
旁边的那些人倒是有人低声附和起来:“想必应当是吧?”
“这么厉害,连武道半圣境界武者都不是他的对手,当然是元婴化身境界之内所向无敌。”
…………
这边纷纷扰扰,那边三个人低头不语,再看地上那虚弱至极的人睁着双眼,双目之中满是复杂神色。
“你来说说如何?”厉同对那人问道。
那人张了张口,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我又有何话可说?我只不过是个被自己物品害了的蠢人罢了。”
厉同却是冷声一笑,在一旁目瞪口呆、全程目睹事情经过的管事的注目下,转身大踏步地沿着台阶只往山峰之上走去。
一路层岚叠嶂,一路翠绿树木,也有一路鸟语花香。
厉同的声音清晰又坚定地从山林之中传来,宛若山林中的藏着龙虎,发出一阵龙吟虎啸,这也是他少有地发出的激扬高昂的声音:
“你们不愿意说,我就帮你们说了。”
“我就是元婴境界所向无敌,你们永远也不是我的对手!”
山风呼啸,不知为何,“永远也不是”五个字分外清晰响亮,在山间久久回荡。
众人面面相觑,都试图从对方眼中看出“这小子狂妄自大”的意味,然而却又发觉对方的目光带着的惊惧与不自信。
与这个厉同相逢一次,众人的武道之心却是都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动摇:难道说,我们真的永远也比不上他?
久久之后,众人都回过神来,不知是谁低声说了一句:“这小子是个人物!”
众人顿时皆有恍然赞同的感觉:这样的人自然是个人物,未来说不定还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这个厉同是西方圣地的记名弟子?就是西方圣地的圣子圣女在元婴境界第九层也未必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吧?”
更有人恍然说道:“怪不得圣女会邀请他这个记名弟子,原来早已经看到他的不凡!”
那管事看着众人议论纷纷,心中也是跟着欣喜和恍然:难怪圣女这样厚待他,还以为圣女仅仅是看他顺眼,现在看来,这厉同当真是与众不同。
忽地回过神来,厉同自己先上山了,这管事也顾不上多管这些山脚下的人,急忙转身向着山上行去。
只追到山腰,他才追上走的并不太快的厉同:“厉公子……”
“怎么了?”厉同问道。
管事想了想,说道:“招待不周,还请厉公子不要怪罪才好。”
厉同微微摆手,继续向着山上走去,似乎刚才的激扬都化作了风轻云淡。
管事不敢大意,恭恭敬敬地跟在他身后,心中却对这位厉公子越发敬畏:志气昂扬却又能发能收,万般城府皆能潜藏于心,这位厉公子这般厉害,到底是什么人?莫非竟是西方圣地的圣子人选?
若真是西方圣地的下一位圣子,只怕等他成为圣子之时,三大圣地的圣子、圣女都要被他的夺目光辉所盖住……,还以为圣女仅仅是看他顺眼,现在看来,这厉同当真是与众不同。
忽地回过神来,厉同自己先上山了,这管事也顾不上多管这些山脚下的人,急忙转身向着山上行去。
只追到山腰,他才追上走的并不太快的厉同:“厉公子……”
“怎么了?”厉同问道。
管事想了想,说道:“招待不周,还请厉公子不要怪罪才好。”
厉同微微摆手,继续向着山上走去,似乎刚才的激扬都化作了风轻云淡。
管事不敢大意,恭恭敬敬地跟在他身后,心中却对这位厉公子越发敬畏:志气昂扬却又能发能收,万般城府皆能潜藏于心,这位厉公子这般厉害,到底是什么人?莫非竟是西方圣地的圣子人选?
若真是西方圣地的下一位圣子,只怕等他成为圣子之时,三大圣地的圣子、圣女都要被他的夺目光辉所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