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篱笆院落,下到河堤,见女孩牵一头羊羔一路小跑过来。女孩年龄似乎与自己相近,上身红底碎白枣花上衣,裤短过膝,眼眉膝黑,脸红朴朴的,甚为可爱。
“哥。爷爷说叫你先不要下地走动,你身体太虚弱。”
这一声哥让刘家昌心里有种热到心窝窝里的感觉。
“小妹。爷爷现在哪里?”家昌或而感到与这家人有着无法说清的亲切感,甚至是亲情。
“爷爷在河里起钩。”小女孩边说边拴好羊羔。
“带我去找爷爷好吗?”
“天黑前爷爷会回来,也没船去。”
家昌不言语,看河面落霞紫气蒸腾,如烟笼翠。再远处是暗绿绵延起伏成岭的河岸树梢。
河水不再喧哗,温顺如吃饱肚子躺在草坡边的小羊羔,神态悠然。
此情此景勾起刘家昌回忆小刘圩子那片美丽的河滩,那片苇子,槐树林,金灿灿的稻田,落霞缠了雾带,飘飘袅袅。
“哥哥,你想家吗?”小女孩问。
“嗯。”刘家昌的眼睛有些湿了。
“你家很远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很远。”
女孩的话勾起刘家昌思家的心伤。
“枣花,枣花。”远处一位妇人背着筐,挽起裤腿走在堤岸。
“娘,我在家了尼。”小女孩答。
“妹妹,你叫什么名?”刘家昌问。
“枣花”。她说完迎着妈妈跑去。
“枣花……枣花……”。家昌喃喃自语。
枣花接过妈妈手中镰刀和草筐往家走。
“婶。”家昌瘸着腿,迎着枣花娘,想接过她背上的稻谷。
“放下,放下。你身子弱,病还没好净了,歇着吧。”
“我行的”。刘家昌说着抢过枣花娘背上的稻谷扛上肩,摇晃着身体随枣花往回走,不小心扯动脚上的伤口,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枣花娘惊呼:“小心,快给回我。”
“没事,婶,我能行。”家昌站稳脚继续往前走。
枣花娘的目光流露疼惜。
晚饭,一家围坐在陈旧的方木桌上旁,吃着毛爷爷刚钩上来的新鲜鲤鱼,说说笑笑。
大花狗钻来钻去寻鱼骨头,枣花就把鱼尾,野兔骨扔进桌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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