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听了高去说铁飞过来,他嘟囔一句:“不说是死了吗?”
这边刚说完,一个浑身散发恶臭气味的身影,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呵呵,这人咱熟啊!搁铜头铁蚁,蚁后大人肚囊里剖出来的不就这货吗?只不过那会儿,他是闭两眼,紧锁眉,一言不发态。而眼么前呢,他是眯眼,冷酷,毫无表情态。
高云瞟了眼老三,舒缓说:“没错,铁飞是死了,不过死的是以前的那个铁飞,至于现在,我又让他活了。但可惜,活的这个铁飞,已经不是死之前的那个铁飞了。”
方冰容听这话忽然抢步上来说:“我明白了,书上说,有的人死了却活着,有的人活着却死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高云黑脸,额头暴涨三尺黑线,那眼神儿,好像要杀了冰容妹一般。
妹子吓的一吐舌头,嗖,又遁我身后去了。
我很爷们儿地挡在妹子们的面前,抱臂在脸上尽量做出冷然,不惧的样子,又微扬起下巴,让下巴尖以三十度角的方式,对着高云。
OK,标准的漫画式拉轰英雄少年形象,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刻意训练很久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铁飞是个无辜人。他……”说到这儿,我又看了眼铁飞,可惜,这货的记忆好像没了,有的只是冰冷眼神里的无穷杀念。
高云朗声:“朋友,可能你误会了。这件事,由始至终,都是铁飞主动请求我来做。而不是我刻意强迫他所为。”讲到这儿,他看着铁飞说:“此人数月前找到我,当时他只说身体极不舒服,我以医道手段,做了个诊治,发现他已患上了癌症。”
“铁飞不信,又去医院检查,结果与我所说丝毫不差。铁飞知道我懂茅山术,就请求我给他续命。”
“与人续命,哪有那么简单。正好这时,朋友托我一事,此事又与铁飞有因果。我就一口答应,用了茅山术中的‘服尸法’将铁飞的一道生魂和阴魂炼的无比刚猛。”
老三听到这儿打个寒战说:“服尸法?”
高云邪笑:“对!同类不相食,这是天道自然的规律。服尸法却要修行的人,服食同类的尸体。并且,越新鲜越好。这样,再以符术相佐,可助那人吸纳死去人身上残余不灭的生魂。”
这事儿听着挺恶心是吧,其实,搁古代,包括现代一些亚马逊的原始部落仍旧延续服尸,食人的恶习。
而据现代报导,那个恶习的根本,就是他们以为,吃了死人身上的肉,可令他们得到对方的勇气和力量。
巧合吗?不是!这个是真真的古邪术,并且因为它有用,所以世界各地很多部落都有类似的恶风俗。(听到这儿,要是某些重口味同鞋的心里产生了一丝的悸动,我劝你,这是小说!OK!就是这样!你老人家千万别当真!!)
高云一席话让我明了,铁飞肚子里的手指头这回总算是有答案了。只是……
高云忽然一笑:“铁飞吃的是死人,并且是医院存放火葬场,刚死不久的人。”
高云似在卖弄,又接着说:“本来,我打算过段时间,直接带铁飞到这里来,然后再施术让他遁进这副身子里。可没想到,半路你跟铁飞动了手。他吐了,且呕吐物里有手指。”
“铁飞跟我讲明一切,没办法,我只好请求我的朋友派人过来,然后在征得铁飞的同意下,用碎八重的重手功夫,将铁飞的命给收了。我又在一旁做法,以茅山拘魂术,拘了他的生魂和地魂。两魂拘到手,恰好这处山后面的一个断流风水局也成了,我就将铁飞养在局中的一个凶物身上。”
说了话,高云打了个口哨。
“嗷,汪!汪汪!”
一条小牛犊般大的笨藏獒狂吼着,从高云身后冲出来,跟我们一个劲的呲牙。
我全懂了。铁飞不是被人谋杀,他是一种变相的自杀!
只是碎八重。
我瞟了眼祝老道。
老道撮了下牙花子说:“碎八重,狠呐,这世上,真还有人练这个吗?”
高云很有型地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烟盒,抽出纸,倒了些烟叶,卷起一支,又摸火柴盒,划着火,点上,小吐口烟雾说:“你是祝小妖吧!听过你的号,久仰。”
老道脸唰一下就红了。
我则好奇,祝小妖,小妖儿!哈哈哈!这绰号,太他大爷地切贴了。
高云瞟了老道一眼:“上古有些东西,有段日子的确是消失了。但请放心,它们没绝,现在,不是一一都出现了吗?”
我听这话一扭脸看老道说:“什么叫碎八重?”
老道低头瞟了眼我说:“碎八重属外家功夫,是古时大户人家,皇家,还有王爷级别的家中训练死士的手段。它要求挑选身子骨壮,八字凶煞层层,命里够硬的男婴,两岁开始,就要将其全身骨头一一捏碎,再以药水浸泡,搽洗,伴随的还有一系列残酷的训练手段。这样长到五岁,还要再捏碎一遍骨头。一直到二十四岁!全身骨头,碎过八次!如此,方才算是真正练过碎八重的人。”
我倒吸口凉气。
老道继续说:“碎八重手段极其残忍,选的一百个婴儿,最后能够活下来的不到十个!但这十人,一旦动起手来,足以抵挡数百人的大军!是以,尽管手段残忍,但大户人家,还是不惜重金,昧良心,花钱请懂碎八重的道家师父来栽培死士。”
老道讲完,又扬声对高云说:“李仁厚家的风水,是你做的局吗?”
高云笑了下:“他家风水,用不了做局,一个破,足矣。这山后面有处泉,泉中有溪,直奔山脚下的水库。这条溪流,就是风水脉向的流转关键,我在山后修了一个小水塘。把泉中水引入水塘中,又在塘边搭了草屋,养了这条大狗。风水不转,水流不动,自然不能风生水起了。”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因那泉眼又是下来此地的一个通道。是以,我就将泉眼破了,泉眼一破他家原本的风水局势顿时消失。只是,我低估这处道墟的能耐,先前派了几人下去,一点音信没有,想来都死在里面了。”
“于是,我亲自下去查看,方知这层层机关的总枢,竟然是李家地底的那块水晶盘。”
我听到这儿恍然说:“然后你就派人在泰国给李仁厚的女儿和女婿下降头。”
高云摇头:“那不是我,我只不过把事情跟朋友说了,对方安排人办事罢了。”
老三目光一横,凶狠狠说:“你朋友是谁?”
高云白了他一眼:“士为知已者死!你觉得我高某人,是能说出朋友名字的人吗?”
讲到这儿,高云又看了眼方小妹,当下眉毛一挑说:‘正宗太极门的传人,医武一身,不错,真的是不错。”赞过小妹,他又扫了两眼安小暄,末了说:“托我给你师父回个话,就说,晚辈对不起道门上的朋友了。这次,我是受人所托,推委不得,所以做事难免不择手段!”
安小暄冷静:“师父也托我给你捎一句话,一念成仁,一念成恶,是仁,是恶,望君三思。”
高云:“晚辈收下了!”
讲完,高云忽然有意无意瞟了眼身后四人,随之又说:“我要取一样东西,东西取完,你们得死!因为,这件事不能露,所以高某先说一声对不起。”
“至于现在,你们是跟我一起取东西呢,还是……”
祝老道嘿笑说:“取东西,取东西,嘿嘿。”
高云点了下头,一挥手。
铁飞木然转身,走到高云身后四人中的一个人面前,伸手接过了一样东西。
我看的真切,那件东西,居然是,之前插在水晶盘上的那把玉刀!
我心中一动,忙说:“那把刀……”
高云却笑了:‘刀有两把,一把用来打开李家那里的定坤盘,一把用来开藏在这里某地的定乾盘。’
我一怔:“乾为天,为何不放在上面?”
高云又笑了:“如果你知道这处地方的名字,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暄妹子这时接话说:“这里叫颠倒乾坤妙天福法地。所以……”
高云:“好了,话不多说,我们走吧。”
眼么前的气氛很古怪,我们知道自已要死了,不知为何却一点都不害怕。尤其祝老道,瞧这货还挺乐呵。
我初始,也有许多的不解。
但走着,走着,我心里忽然闪过一念头。
这个念头的源头来自安小暄对高云转告的那番话。
话的末尾,高云回的是,我收下了!
难道说,高云……
不容多想,眼下,我们已经来到了一处很是玄妙的地方。
这是个什么地儿呢?
大概就是,位于地底的一个小峡谷形的山洞。
洞壁上,修建了无数的水道,水道里流的都是地下水,这些地下水从高处流到低处,然后在我们驻足脚下的一个水池里汇聚。
水池四周都是铜铁铸就,显的异常结实。外内壁呈圆形。四面的水流到这里,在池中聚出了一个大大的漩涡。
而就在漩涡中央,赫然浮现了一根差不多有人腰粗细的巨大铁链。
高云走到池边,伸脚踢了下铁链,当下不无感慨说:“当年雍老四,派了娄近垣,张太虚,还有许多的牛鼻子老道领清兵到这个地方探了不下几十次。最后,他们还是没胆子,到这个极渊海眼里把东西取出来。”
说完,他自顾一乐,然后自言自语说:“其实,我也不敢,但是,有人敢!”
“铁飞!跳下去,取出那件东西。”
怪物态的铁飞听了话,啥也没说,握紧手中玉刀,扑通!
瞬间就没入到漆黑如渊的大漩涡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