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阵一动,感应最强烈的就是那些身上元炁低微的人。
梅先生沉浸‘女’‘色’,身子骨自然没法儿跟阳刚小伙比,是以身陷巫阵当中,他心慌的最厉害。
但说来也怪了,偏偏这么个家伙,居然还掌握了让一群子正邪修道人都没办法的所谓把柄。
因此,不管怎么说,还真不能让这货以为我们就是坏银。
但这个节骨眼儿……
我为难地看了眼小暄。
小暄一呆,完事儿小声说:“怎么个意思。”
我果断回:“就是屋里这些家伙想让姓梅的以为咱们是坏人,接着我就真假装坏人,可又不能让梅先生知道我是真的坏人,就是这个意思,明白吗?”
小暄:“明白!”
我了个去,这什么脑子,我自已说的都快糊涂了,她居然一听就明白。
不及多想,暄妹子一转身,移到凌凌姑娘身边,伸手将之前扯下来的塞嘴布重新塞回到她的嘴里,然后,再一伸手,将对方手腕上套的一只‘玉’镯子给撸下来了。
拿下‘玉’镯,小暄想都没想就戴在了手上,接着,她遁到‘门’前,先将身体藏在‘门’侧,然后,她悄没声儿地,伸手打开了‘门’锁。
“怎么回事儿?你们搞什么,现在才开‘门’。”
梅仁军嘟囔着刚把‘门’推开,小暄伸出戴‘玉’镯的手,对准‘门’缝后边那人的脑‘门’子,砰!就是一掌!
这小巴掌拍下去后,‘门’外人秒倒。
接着,小暄一挪步,弯腰同时对我说:“还不快帮忙。”
我啊了一声,回过神,弯腰跟小暄一起,一人一只脚,就将被打晕的梅先生拉进了屋子里。
刚进屋儿,小暄一抬脚,砰的一声,将‘门’踢死,然后长舒口气说:“总算了结了你的一块大心病了。”
我看着昏‘迷’的梅先生,又望了望小暄腕子上的‘玉’镯,我秒懂了。
梅先生不知道楼上除了凌凌姑娘之外,还有一个比凌凌漂亮的妹子。所以,他上来,开‘门’,‘门’后一只戴了凌凌姑娘‘玉’镯的,‘女’人的小手,把他给拍晕了。
那么,他心里会认为是谁干的呢?
当然是凌凌姑娘喽。
好吧,不多解释,我们的目地达到了。
只是,在完全挽回局势之前,我们还得保证让梅先生能够好好睡上几个小时。
小暄在身上一阵‘摸’索,掏出一个大大的钱夹,打开,里面别了两排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细针。
“针术,我用的不多,不知道能不能给他的三魂全给锁了。”说了话,妹子开始行针喽。
我长舒口气。
可这么一口气儿还没有喘匀了,我听到楼下一阵嘶吼:“啊……”
接着,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碰碎东西的动静。
不好,楼下的人,着道了。
“你先盯住这里,我去楼下看看。”我跟暄妹子说完这句话,伸手从身上背的包里将斩鬼拿出来了。
一通小咒语。
领神,驱念,净天魂,培杀气……
斩鬼在手,一时间,心思格外清明,‘胸’口处仿佛搁了一块冰而不凉的大冰砖。全身都冰冰的,不冷,但却能让人头脑格外冷静。
这是北斗降妖杀气独特的力量。
如今,巫阵行凶,正需要借北斗降妖之力来诛杀妖崇。
夺‘门’而出,我嗖嗖就从三楼下到了一楼的大厅。
到了近处一瞅,人全都炸窝了。
厅里形势几乎是一边倒,中年人领来的国术小练家子们,一个劲地往厅的北侧靠,并且,走的极是慌‘乱’,一路碰碎了六七个大‘花’瓶儿。
至于那个中年人,他则立在厅中央,冷眼,狠狠盯着‘门’口处的东西。
‘门’口有什么?
当然不是一群的野兽和妖魔鬼怪了。
而是三个人,这三位,就是我刚院儿时,遇见的那三个粗野青皮大‘混’‘混’。
但现在,他们不是青皮了,他们已经被某种不知名的邪灵,给附上体了!
从出道以现在,让脏东西给附了身的人类,我见的多了。可像眼么前这么强悍的存在还是第一次。
这三枚大汉,以一种犬科动物的姿势,四爪落地,抻脖子,瞪眼睛,呲牙咧嘴地朝我们吼呢。此外,他们浑身上下的血管就好像让人拿画笔描过一般,一根根清晰地浮现在皮肤上。
当然,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们的眼珠子全都上翻到眼眶深处,圆圆瞪出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红血丝的眼球。
除去这些,我这时也听到了阵阵,呜呜悲鸣的风声儿,以及一记又一记的哈哈怪笑。
这场面,换了个不知情的人,我估计都得吓‘尿’‘裤’子。
但这大厅当中的那个中年人好像不为此所动,他很镇定望着这一切,接着,他居然又扭头瞅了瞅我。
我微笑。
“你好。”
中年人愣了。
的确,在这种场合下,还能以你好做开场白,着实有点让人意外。
“你,你好。”中年人低沉回过一句,又说:“这是你安排的手段吗?”
我:“你看上去,不像一个糊涂人,你觉得呢?”
“哼!”中年人冷哼了一声说:“梅老二什么都好,就是太****。你一句,夫有尤物,足以移人,讲的太对了。就冲这句话,我也明白你是什么人。”
我点了下头。
中年人:“我们该怎么办?”
我说:“你马上让你的人上楼,直接去三楼房间。”
中年人:“好!”接着他扭头:“阿龙,快带上人,上楼。”
“好的,师父。”接话的是一个龙‘精’虎猛的小伙子,对方一招手,领上一票不停哆嗦的小弟子,拧头就往楼上走。
偏这个时候。
三大青皮中,坐镇左边的那个,嗷的吼了一嗓子,随之四肢发力,嗖,就奔他们扑过去了。
‘门’口,距离楼梯处,足有十多米远,可那大胖子,居然一下子就轻松越过,眼瞅就要将领头的阿龙扑倒在地了。
我想出手,可我又犯难了,因斩鬼杀气太重,一旦斩中,不仅斩了对方体内邪灵,反倒还会将本身生魂一并给斩碎了。
这个,就像现代西医中的化疗一样,杀的不仅有癌细胞,更有大把的正常细胞。
我一犹豫的间隙。
中年人动了。
这家伙两脚轻轻一拧,就跟一道风似的,嗖,移到了弟子身畔,接着他一抬手,就架住了青皮猛汉扑上来的劲势。
我盯紧中年人的身法,步子,脑海不由想起一个老头子教给我的名词,咏‘春’!
没错,中年人用的正是流行于南方和海外的南派内家拳术,咏‘春’拳。
一提咏‘春’大家可就不陌生了。
近身短打,桥手,小念头,一字钳羊马,以及最负盛名的,寸拳。
中年人看起来是个老练家子,一接上‘肥’青皮的两只胳膊,他两只手就跟两个车轮子似的,呼呼地转起来了,随之,青皮身上,砰砰砰砰!
一通的响。
可是没用!
这通猛砸落在普通人身上,可能早就被打的吐血身亡了,但人家青皮妖跟没事儿人一样,庞大的身躯如山一般,轰的一下子砸在中年人身上,接着,四爪猛地一缠对方,张口吭哧。
中年人肩膀上的一块‘肉’,就给咬下来了。
叨‘肉’在口,大猛汉喀巴,喀巴的一通嚼,接着仰脖一咽,就给吞下去了。
吞过之后,大猛汉两只手狠狠地摁住了中年人的一对胳膊,接着他猛地一低头,同时张开大嘴,将两片厚厚的大嘴‘唇’子,印在了中年人的嘴上。
你妈蛋呐!
我看的都呆了,这你妹儿的是什么妖‘精’,这……这太,太让人没办法接受了。
呆了差不多有两秒,我一咬牙,X你大爷地,再优柔寡断,可就闹出人命了,舍小,而求大局,就别怪我大开杀戒了。
心中这一念起,我握紧斩鬼,咬牙往前刚冲了两步,突然,我愣了下。
因为,视线中,我看到大猛汉,脖子一动一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他肚子里往中年人的身体里钻。
东夷九黎,以巫为尊,而巫术就与各种恶心的虫子,稀奇古怪的小动物分离不开。
是以,我看到这一幕,马上明白。大猛汉不是进攻者,他目前的身份,如果用一句电影异形里的话讲,那就是第一宿主!
异形是个好电影,它成功的重要原则,就是猛地一下子戳中了人类基因中隐含的一段被寄宿的记忆。
远古,有很多的寄宿人。
最简单的,像现在一直都有的各种寄生虫,那不过是寄生系动物的一个小分支罢了。随时间变迁,远古时期的很多寄生物种都已经在一千多年前就彻底灭绝了。
但,它们,仅是在大众视线中消失。
东夷九黎,玩的就是各种虫子,比如,鼎鼎有名的,金蚕蛊,那就是诸多虫子中的一种。
普通虫子,寄生人体内部,窃取的还仅仅是身体中的养分。
但巫蛊虫类,它们不仅窃营养,它们还会窃魂!
转眼功夫,大猛汉趴在中年人身上,嘴对嘴把东西给送进去后,这货四肢一阵的‘抽’搐,一转眼,扑通就倒在了地上。
我嗖嗖两步到近处,我举斩鬼,要砍,但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于是,我伸手在对方脖子上处一抹。
没脉动了!
挂了!
这人,之前是被人种了虫卵在体内,然后虫子在短短的时间内,将其生魂吞噬一空,完成初步进化后,蛊虫,又开始找第二个宿主,来完成它的第二步进化。
想到这儿,我抬头。
忽然看到,中年人已经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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