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景坐在餐桌前,看着精心准备的晚餐都已经凉了,可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
佣人上前请示她,是否需要热一下。
她淡淡地示意了一声,让其先行下去。
婚前这里有多么温馨与梦幻,现在就有多么阴冷与讽刺。
她还在漫无目的地等,等得有多煎熬,有多心寒!
突然门口传来了动静,她快步跑去开门,忧心忡忡早已被窃喜所填满。
门开了,门外赫然是她新婚半年的老公,依旧是喝的酒气熏天。
宋怡景立马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淳熙,你为什么不能少喝点?”
傅淳熙打了一个酒嗝,故意将酒气喷洒到她的脸上,呛声:“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瞬间宋怡景眸色黯淡了一圈,只专注在扶稳他。
下一秒,他猛地一挥手,毫不留情将她甩开。
她一个不稳后背磕碰到柱子,重摔在了地上。
“宋怡景,少给我惺惺作态!”傅淳熙嫌恶地看着她,过去那双眸子有多么温柔多情,此刻就有多么嗜血残忍。
宋怡景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所有的苦果只能自己吞下。
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那么,淳熙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傅淳熙黑眸急剧地一缩,不费半点吹灰之力脱口而出:“站住,又想耍手段勾.引我,就你这副烂身子也配!”
宋怡景听到这话身子倏然一僵,身上的痛,都不及他带给她的羞辱半分,任凭一颗心生生地被撕.裂了开来。
他们是合法的夫妻,可是结婚后他从来都不碰她,甚至连醉酒了都嫌弃着她,他果真厌恶她到了骨子里!
她胸.腔里酸胀得快要爆炸,却装作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往前走。
可是傅淳熙没有给她装傻逃避的机会,蛮横地倒扣住她的肩胛骨,迫使她转身。
凶狠地冲她咆哮道:“宋怡景,你想去哪,去找哪个野男人?”
宋怡景疼的秀眉挤皱在一起,却固执地不发出声来,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在触及他白衬衫领口上,那鲜艳的唇红印,她甚至连质问他的资格都没有。
黯然神伤地敛下眼波,平淡无奇地回:“既然你不用我照顾你,我累了,只想去睡觉。”
她的顺从没能让傅淳熙满意,反而越发激怒了他:“怎么,小小年纪就和男人厮.混,现在还给我装纯。不愿意伺候我,你想伺候谁?”
一把揪紧了她的衣衫,含恨似刀刃的目光刮在她身上,一点点在凌迟着她的心。
留下伺候,说她勾.引。不伺候,又要怀疑她。
说到底,她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傅淳熙,我没有存心想隐瞒当年那件事,我也是受害者,你说过不介意的。”宋怡景哑声出口,喉咙口仿若含着沙砾,磨着皮肉。
傅淳熙化作了凉薄地一笑,猝然松开了她,轻描淡写地吐词:“这话你也信!”
宋怡景踉跄了几步,死死咬紧了下唇,挣扎了许久,说出了她从不敢问的那个答案:“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
傅淳熙俊逸的身姿在她面前投下一块阴影,无情的话宛如一张大网朝她笼罩了过来:“让你葬送在婚姻的坟墓里,这就是你欺骗我的代价!”
(2)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只留给她一室的清冷。
宋怡景心如死灰般瘫坐在地,原来他就是想囚禁她,以便于更好的折磨她。
曾经有多么爱,现在就有多么恨!
眼下,不知道又会夜宿在哪个温柔乡里了。
她曾以为他报复发.泄完以后,还是会愿意回来的。
只怪她太天真,他在意她的过去,那颗心早已被仇恨与报复所吞噬。
而他体会不了,那段黑暗史,何尝不是一直在摧.残着她的身心。
宋怡景整个身子无助地瑟缩了起来,泪水夺眶而出。
“淳熙,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挽回?
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回以她的是冷得窒息的空气。
泪水朦胧间,仿若回到了上一个生日甜蜜的景象。
他手捧鲜花,单膝下跪深情地向她求婚:说会爱她一生一世无怨无悔!
可是承诺早已化作了烟消云散,现实是他的铁石心肠,再也无法移转。
孤枕难眠,宋怡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阖上眼皮。
她睡的很不踏实,明明是春天却感觉刺骨的凉。
佣人准点喊她起来吃早餐,她其实还想睡一会儿,但一想到昨晚傅淳熙喝了不少酒,她有些担心他的安危。
她抵达楼下首先打开电视,翻开报纸查看娱乐新闻版面。
虽然他们俩是夫妻,可是连他的行踪她居然要依靠这样的方式获取。
他很少会接她的电话,也很少会回到这里,难得回来也是昨晚那种场面。
头条版面赫然是【傅少,左拥右抱携美正赴游轮之夜!】
下面还有不少津津乐道的评论,世人早已忘记了傅淳熙,其实还有一位妻子的存在。
她勉强吃了一点早餐,不知道自己该继续坐以待毙下去,还是亲自送上门寻求和解的法子。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刻,院门外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她心生狐疑,这个点会是谁来。
走出大门,触及那一对身影,她只感觉被人狠甩了一巴掌愣怔在了那。
一位打扮妖艳的女人贴在了他的身上,娇滴滴地启唇:“傅少,这儿是哪里?好气派!”
傅淳熙轻昵了一声:“宝贝,这儿就是你即将住下的地方!”
女人听了很是雀跃,忽而目光落在她身上,语带挑衅:“傅少,她是谁?”
宋怡景指甲深陷肉里,她觉得自己活像个小丑。
虽然一直知道他在外花天酒地,但她只是从种种迹象上获知,从未真实目睹过。
原来撞破这一幕,竟会如此的屈辱不堪,一股不可遏制的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的目光毫无焦距地落在那个,依旧俊雅让她痴恋的男人身上。
而他性.感的薄唇翕动着,轻飘飘地吐露着最残忍的话:“佣人而已,随你使唤!”
宋怡景的心重重地往下一沉,坠落在了无尽的深渊里,手及时扶了门框一下,才没摔倒。
从前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如今带了新欢上门。为了哄她开心,把她这位结发妻子竟说成了是——佣人。
新欢似是觉察到不对劲,娇嗔着:“傅少,为什么我觉得她刚刚貌似在瞪我?”
傅淳熙目光一深,刻薄地使唤她:“你还快去端早饭过来,没看到我们俩刚回来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