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歌一直都在想一个解释,告诉漠尘他所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境地,但是当她准备开口的时候,他却摇了摇头,说他自己并不需要知道原因,他只负责听她的话。
这样的回答竟然让楚长歌无言以对,只能一路沉默。
随后的一连几日,她会来金缕阁处理有用的消息,而后将它归类,从中她也可以获得全国各地的消息,包括言翊这次秋猎的消息。
从胡国而来的消息上说,胡国的大将军康元晟将带着和亲的公主而来。而此时的东国却没有一丝关于和亲的消息,难道是胡国一厢情愿?
楚长歌抬头看到了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漠尘,沉吟道,“你是胡国人,胡国的康元晟大将军你熟悉多少?”
她明显看到漠尘的身形有些僵硬,脸上的表情越发寒冷了几分,她盯着他的双眸不愿错过一分一毫,而他却并没有泄露太多的情感。
漠尘冷漠的开口道,“我不认识康元晟大将军,但是我可以肯定胡国没有什么公主,胡国大王没有任何子嗣。”
这么说起来就有趣了,在这个时候册封一个公主来和亲已经说明了他们是有备而来,这样说来胡国也看出了言翊所谓的秋猎背后真正的目的。
楚长歌继续翻阅其他的消息,木门被人敲得刺耳,她让漠尘去开门,这门一打开却冲进来一个少女,白落。
白落气喘吁吁的跑到楚长歌的面前。抓着楚长歌的手,“你不是说不要安梦做那些事吗?为什么桑妈妈让安梦沐浴更衣?”
楚长歌看着白落,她永远都是替别人操心的多,这样的人在这世上本就少见,没想到还真的让楚长歌碰到了一个。
想了想,楚长歌抽出自己的手,她用食指抬起白落的脸,因为奔跑她英气的脸蛋红彤彤的,这般热心难道真的不怕自己也跟着出事吗?不知为何楚长歌有些看不起白落这样的善心,想当初她也是觉得只要人存一丝善心就能安然活下去,可是她错了,这个世上即便是她不想害人也有人想害她。
楚长歌的心底一阵发凉,她捏紧白落的下巴,“既然你不想让安梦去,不然你去好不好?”
白落一张英气的脸,煞白一片,握紧双手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咬咬牙,“好!我去就我去!”
楚长歌就知道白落会做这样的选择,叹了一口气,松开了白落。而此刻桑妈妈也追了上来,嘴里骂咧咧。
桑妈妈喘了口气,指着白落道,“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和阿离的,一个来这白吃白喝,一个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白落头一撇,不理会桑妈妈。
桑妈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人便一块拉了进来,进门的正是让白落担心不已的安梦,安梦上前拉过白落,手势示意着什么。
桑妈妈瞪了白落一眼,觉得她甚是不知好歹,说道,“你们两个白吃白住的当真我这金缕阁的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安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卖身不行卖艺总可以吧?你皮糙肉厚的什么都不会,还能指望你不成?”
经桑妈妈一说,白落头一歪看着安梦,安梦眼中含水快要哭出来,白落便立即安抚,转个身讨好似的看着楚长歌,说道,“夫人不会与我计较对吗?”
楚长歌叹气,不由得问白落,“你那位情郎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原本是句玩笑话,但是白落却听进了心里,脸蛋立即垮了下来,嘴上虽然哈哈大笑着,可是笑得却十分难看。
见状,楚长歌让桑妈妈把安梦先带走,留下了白落。安梦弯身行礼,离开时走过漠尘的身边,眼眸微抬看了他一眼,恰巧漠尘也看着她,随即安梦垂下眼帘规矩的随桑妈妈离开。
白落也发现了这个房间多了一个沉默不语的门神,在漠尘面前转悠了一圈便退了回来,心里也明白自己的三脚猫实在不是别人的对手。
楚长歌看她局促难安便说道,“漠尘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白落趴在桌子上,双手托腮,说道,“我不可能一直保护安梦,夫人你人这么好,能不能永远不要让安梦接客?我相信你一定有这本事的。”
楚长歌放下手里的笔,淡然的看了白落一眼,问道,“凭什么?如果每个人求我我岂不是忙死了?而且留与不留我早就给了你们选择了。”
白落觉得自己的确是太勉强楚长歌了,干笑了一下,“你们这些人不都是喜欢安梦这般的柔弱美人吗?我什么都不会,我不想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这句话里倒是有重点,楚长歌顺着白落的话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沈言蹊。”白落咬了咬唇瓣继续道,“北国使臣之一,我也是打听到了他会随北国皇子前来,所以我才会千辛万苦跑到这里来。”
“此番出使他回去就会和北国丞相之女成亲,就像是安梦这般的女子,这一路走来我与安梦相依为命,终于发现你们说的对,我与安梦这样的人相差实在是太大了。”白落说着说着便垂下了脑袋。
楚长歌蹙眉,从未见过如此沮丧的白落,不过她却听到了自己想要的话,“你是说此次北国派来自己的皇子?”
白落点头,说道,“我去过北国皇城询问过,是北国皇上最喜欢的儿子。”
胡国和亲,北国派出了使臣之外还有皇子,看似东国普通的狩猎,众国之间却如此重视,莫非是大家都看出了言翊的野心?
白落说了很多关于沈言蹊的事情,却决口不替两人是怎么认识的,楚长歌想过很多种可能,毕竟白落这样大字不识却只知道用拳头解决事情的人绝不可能认识像沈言蹊这样饱读诗书的人。
说到最后,白落却难受的哭了,“你们都说我们是最不相配的人,我不明白,可是看到安梦我就明白了,却不想认命。”
楚长歌不知为何被她这句话说动了,淡淡道,“别哭了,下去陪陪安梦,你这位沈言蹊少爷我若是看到一定会帮你的。”
白落抹掉了眼泪,英气十足的脸颊透着红润,即便是这身粉红女装也掩盖不住她的如同男儿一般的修长,但事实上她的性子与普通女子无异。
白落一走,楚长歌又长叹了口气,好在白落至少还帮了自己,真没想看似最无用的白落竟然认识北国使臣沈言蹊。
楚长歌收拾了一下桌案,望了望依旧一动不动的漠尘,开口道,“我们可以离开了。”
漠尘面色冷峻,语气异常的凝重,说道,“安梦是胡国人。”
楚长歌顿住,安梦这样的女子对于男人而言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但是越是深入了解却越能发现绝非如此简单的人物。难道连漠尘都看出什么了?
她的心不觉一分一分下沉,忍不住试探道,“你不觉得她不太像胡国人吗?”
没想到漠尘竟然回答了她的话,“安梦是胡国人,北国人擅长骑射,东国人擅长剑器,而胡国人擅长暗器香毒,安梦身上又胡国的香却绝无任何北国人的特性。”
楚长歌错愕,她见过安梦数次,身边还有阿离跟着,但是绝对没有想到安梦竟然也是高手,“漠尘你的意思是说安梦她会功夫?”
阿离怎么没有发现呢?
漠尘点了点头,轻声道。“胡国人的香可以迷惑对方,阿离本事虽然不小,但是缺乏经验,被骗过去很正常。”
漠尘的一番解释,楚长歌坐了回去,想起了明雪说的话,连明雪都能一眼看透的细节的确是伪装的不够完美,应该是安梦刻意让人看透细节,引起楚长歌注意,透露出自己的北国人,难道也是和这次秋猎有关系?
楚长歌不敢深想,也没有将自己的心思透露给漠尘,只是在临走的时候交代了桑妈妈一定要盯紧了安梦。
是夜,忘川江水不知为何翻滚不息。扑来的风吹起了金缕阁屋顶上站着的人的黑袍,夜色掩盖下,他冷漠的表情犹如深不见底的江水。
听到金缕阁内发出轻微的响声,屋顶上的人翻身而落,直接冲进了宣夫人曾今的房间,一片漆黑之中,两道身影打了起来。
最后一道火光亮起,照亮了两人的面容,安梦退后想要掩盖自己的脸已经晚了,一直刻意装哑巴的人此时也忍不住的惊异“竟然是你!我果然没猜错,你还是来了东国!”
相比安梦的惊奇,漠尘却平静异常,收起长剑冷漠道,“你果然认识我。”
今日在金缕阁与安梦对视一眼。安梦看他的眼神就如同看到熟人那般的熟悉,所以漠尘猜测安梦一定认识自己。
而安梦刻意隐藏自己的本事出现在金缕阁,那必然是对金缕阁这个房间里的东西感兴趣,所以漠尘才会出现在此处。
若是安梦认识自己,又如此惊吓,一定会担心自己身份暴露选择在今夜动手,以防夜长梦多。
交手之余,安梦趁机点亮了房间的蜡烛,与漠尘分站两侧,从漠尘说话的口气而言,他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不禁问道,“你难道是忘记了自己是谁?”
漠尘没有否认,但是也没有刻意去询问。只是很冷漠的看着安梦。
安梦看着他却突然笑了出来,不知何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暗器,把玩暗器的时候便警告漠尘,“你忘了也好,免得想起来伤心难过,你既然选择跟随王妃,那你最好别管我的事情。”
漠尘听安梦提及楚长歌,手中的剑便出鞘三分,“你是康元晟的人?”
安梦听到康元晟的名字,眼中便止不住泛起杀意,而手里的暗器已经飞向了漠尘,被漠尘转身躲过,等安梦眨眼之际漠尘的剑已经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不是康元晟的人,康元晟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你可知道康元晟带着和亲的公主前来干嘛?就是和东国的狗皇帝连谋想夺下胡国大王的位置!”安梦毫无畏惧,站在原处也不躲闪。
漠尘听闻,收起了自己的剑,说道,“你是大王的人对吗?从你的暗器到手法都是胡国暗士的特有的,你是大王训练的人。”
安梦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人识破,不觉冷笑,“你可以杀了我帮康元晟,但是被我逃脱了我就要阻止这场和亲,让康贼失去东国皇帝的信任!”
“我没必要帮康元晟,但是你不可以动金缕阁任何一个人,想想看那个帮你到现在为止的白落,你若是敢动一动,我便让白落与你陪葬!”漠尘丝毫不介意杀人,但是他也不会轻易杀人。
安梦听到白落的名字。明显退缩了,暗士没有感情,她多次给白落逃脱的机会,但是这个一根筋的少女却非要保护她!若说她没有私心,那根本就不可能了,所以她不能拿白落的性命开玩笑。
但是安梦也发现了漠尘的秘密,说道,“金缕阁在江湖之中很有名气,一言千金的宣夫人没想到换成了东国的王妃,如果你想帮王妃我无所谓,只要你不要毁了我的计划。否则我也会让王妃与我同归于尽!”
漠尘突然逼近,安梦警惕退后,略微迟疑的看向漠尘,不觉发问,“难道你不想问问我你是谁吗?”
漠尘抽身离去,回首看了一眼安梦,“不想。你想要对付康元晟那你最好选择就是与王妃合作,以你现在的力量你根本就动不了康元晟。”
安梦一阵发愣,“你到底有没有失忆?”
等安梦追出去,人已经消失了。
……
王府之中,楚长歌侍弄着花草,从未有过的闲情逸致,就连池子里也放了一些锦鲤,只要桥廊走过,锦鲤便会追随着人而动,总算是有了一些热闹的感觉。
楚长歌坐在桥廊之上,洒了一些鱼食,听着身后的说着打探的消息。
阿离是沉不住气的人,不等漠尘说话,她已经憋不住了,“丽贵人最近都围着凤馨娘娘,那张嘴又生得会说,现在已经是凤馨娘娘身边的红人,走到哪里都少不了她。反倒是水含柔,前后都招惹人心烦,要不是凤馨娘娘护着她,谁还管她死活?”
楚长歌听了点了点头,看来姜柳也算是一点而通,剩下的事情以她的小聪明至少能让水含柔吃不少苦头。
阿离说完,漠尘便自行开口,眼中依旧是千年难化的冰山,“胡国所谓的公主是康元晟将军挑选的女子。算不上皇亲国戚,只是临时给了一个公主的名号罢了,和亲也是康元晟将军的主意。”
楚长歌放下鱼食盒子,用明雪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看着漠尘问道,“康元晟在胡国赫赫有名,乃是胡国大王册封的战神,漠尘是胡国人难道没有听闻过?”
漠尘垂首,犹豫了片刻,旋即回答,“不知道,也是今日打探才清楚的。”
楚长歌不再追问,看到了院门口站着的人,自己便迎了过去。替他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笑道,“王爷才可以下床,还是不要过于费力走动得好。”
紫眠浅笑,一直以来懦弱惯了他似乎的确是个吃软饭的好苗子,看着楚长歌在外布局,自己在院中休养生息真是不错,便道,“你不在府中的时候,皇上传了口谕,要我参加这次的秋猎。”
话音刚落,楚长歌不觉得拔高了声音,“什么?他怎么可以……”
突然又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反应,便将情绪压了回来,但替紫眠整理披风的手不禁攥紧披风的衣角,心思越发沉重。
紫眠倒是安慰了她,“我以前也参加过,不碍事。”
“以前和现在能比吗?”说完,楚长歌便觉得自己又逾越了,收回了自己想要的说的话,看了看紫眠,便不再说话。
她转身走到明雪和阿离面前,开口道,“送王爷进房。”
等他们离开,桥廊上就剩下了楚长歌漠尘两人,楚长歌目光落在池面上,“漠尘,王爷参加秋猎我要你保护好他。”
沉默了一阵。漠尘才开口,“王妃一直都在试探我,为何要交于我这么重要的事情?”
漠尘丝毫不客气的点破了楚长歌的小心思,楚长歌一再问他关于康元晟的事情,对他很是怀疑,既然如此又何必交代这么重要的事情?
楚长歌无奈的笑了笑,“我们对康元晟直呼其名,你却对康元晟一直以将军尊称,你虽然冷漠却不擅长撒谎,季舒望说过你身上鞭伤不是普通的鞭子,而是军队里常用的皮鞭子。所以你还想说什么?”
漠尘突然用剑撑地单膝而归,“王妃可以处置我,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既然我留下。就没有二心。”
楚长歌还是没有看他,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到了这一步她再来怀疑的确是多此一举,便抬了抬手,“你下去吧。”
漠尘起身看着她的背影,一个如此单薄的女子,却肩负着王府和宁府的一切,永远都是冷着一张脸伪装自己的一切柔软之处。
正当漠尘准备离开的时候,管家却跑了过来,“王妃,皇上让全公公来接王妃入宫。”
楚长歌的身子僵硬,喊住了漠尘,沉声问道,“漠尘你怕死吗?”
漠尘第一次见到她眼底的惊慌。握紧了手中的佩剑,摇了摇头。
“那你跟我走。”楚长歌选择了让漠尘与她进宫。
全公公在门外等候,看到楚长歌走了出来,立即笑脸而上,但是看到她身后的男人时停下了脚步皱起了眉头,“王妃,这是……”
楚长歌淡淡道,“随从。”
全公公无权过问楚长歌的人,所以只能忍下了好奇心,扶着楚长歌上了马车,一路上全公公都在打量漠尘,似乎在想怎么向言翊禀告。
入了宫,竟然还有步撵等着楚长歌,全公公在一旁笑道。“皇上知道王妃上次不小心被打了几下,担心王妃的伤势,所以让老奴抬了步撵在此候着。”
纯金的步撵,楚长歌处处都能看出象征帝王的装饰,她有何资格坐这个步撵?若是真的坐了那便是不识规矩,传到宫里去,她得再次被人推到风口浪尖上去,而且她也不想在和言翊有任何瓜葛,毕竟她已经嫁给了紫眠。
楚长歌推谢了好意,对着全公公说道,“皇上厚爱了,但是臣妾只是王爷之妻,坐不了皇上的步撵,免得皇上的好意被人胡乱揣测。”
全公公想了想也是如此,便叫人撤走了步撵,不住的夸赞楚长歌,“王爷好福气,皇上这般也是破了规矩,老奴这心也不安定,有了王妃的话,我便好向皇上交代了。”
楚长歌见全公公心情变好,便随口多问了一句,“全公公可知道皇上找我何事?”
全公公一边引路,一边解释,“这不是快要秋猎了,来得都是各国的使臣,皇上十分的看重,便让后宫中人准备妥当,王妃是我东国唯一的王妃,皇上说既然王爷也参加秋猎,王妃自然是需要出些力气,便让你随后宫的人一起准备。”
楚长歌心头一紧,这是又要把她扔给后宫那几个女人了,顿时觉得自己又要如履薄冰了。
说罢,三人已经到了目的地,定神一看竟然是御花园。宫人前后在忙碌,换下了不少的花,顿时这里变得花团锦簇,叫人看了心情都变好了。
园中凉亭处,传来阵阵娇笑声,楚长歌便随全公公进入了亭中,福身请安,“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各位娘娘。”
楚长歌的出现,立即让所有的笑声消失,顿时让她尴尬不已,只能继续保持自己立在中间。她却见眼前出现了一双明黄的锦靴,带着玉扳指的手将她扶了起来,言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松开了她。
言翊不顾众人在场,毅然对着楚长歌笑了笑,俊俏的脸颊少了一分邪气多了一丝和煦,“王妃无事就好,快些坐下说话。”
楚长歌很是无奈,毕竟以她的力气反抗不了言翊,被他硬生生拽到了座位之上,坐在这个仅次于皇后的位置,叫她真是坐如针扎。
楚长歌的出现虽然让众人心中不满,但是更让人好奇的是漠尘的存在,不少人都打量着站在楚长歌身后的漠尘,似乎在猜测他的身份。
漠尘随楚长歌也行了礼,随后便寒着一张脸站在楚长歌身后,即便是快被人看穿了他也不动声色。
言翊不动深色的看了一眼漠尘,便知漠尘是个高手,楚长歌带着这样的人进宫,定然是担心他轻举妄动,真是有趣,楚长歌到底还是有些怕了他。
一旁的皇后看气氛不对劲,便端出端庄贤惠的架子,朗声道。“既然人都到了,使臣的宴会上一切事宜便有本宫替皇上分忧了,众位姐妹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楚长歌看坐在皇后身边的楚灵溪一副蠢蠢欲动急于表现的样子,想想也是,进宫至今她都没得到言翊的正眼,怎么可能不着急?不过楚长歌可不会给她什么表现的机会,目光飘向丽贵人姜柳,姜柳微微点头。
却不想姜柳还未起身,言翊却先开了口,“爱妃你怎么不说话,此番胡国带了众多美人前来,都是能歌善舞的女子,朕自然不能输了面子,全国上下朕怕是再也找不出一个如你一般善舞的人了。”
言翊看向凤馨。凤馨却一脸为难,十分不愿意在宴会上献艺,但言翊却走到了她面前,依旧是不懂怜香惜玉,扯过凤馨,愠怒道,“难道爱妃不愿意?”
凤馨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咬着双唇,“臣妾……臣妾……”
见状,楚长歌以目光示意姜柳,姜柳随即上前拉着言翊,笑道,“皇上说的对,凤馨娘娘舞艺绝冠。但是这般舞艺自然只有皇上能够欣赏,凤馨娘娘性子温顺不善言辞,怕是见了众位使臣脸皮薄,反倒是误了皇上的大事。”
姜柳说的很对,这样既夸了言翊又帮了凤馨,言翊听了话便转首看向了姜柳,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依照丽贵人的意思是……”
姜柳笑了笑,说道,“臣妾钦佩凤馨娘娘的舞姿,自然是要加强学习,臣妾不才,愿意让皇上过过目,若是可以便让臣妾替了凤馨娘娘,也算是皇上对臣妾的肯定。”
楚长歌听了心里默默点头,姜柳很知道自己的优势,她人想表现却不敢说不敢做,她便反其道而行,敢做敢说,这等直性子在宫内也是少有。
言翊退后,竟然发现多日不见的姜柳如今看上去整个人像是围了一圈光,肌肤比凤馨看上去还要细腻白皙,他记得之前姜柳并非如此的一个人。
想着,言翊便点了头,“既然如此丽贵人便开始吧。”
丽贵人欣喜,总算是让她得来一个机会,抿嘴笑道,“古人有掌中舞者。臣妾日日苦练,今日有所小成,皇上见笑了,只是需要一人助臣妾一臂之力。”
言翊笑了笑,指着楚长歌身后的漠尘,“王妃觉得如何?”
楚长歌担心自己与丽贵人之间的事情被人发现,一直都小心翼翼的避开与丽贵人的接触,突然被言翊指着心里一阵发毛,抑制住心中的不安,平静道,“皇上既然开口,自然可以。漠尘,你且小心一些。”
她并不担心丽贵人和漠尘,唯一让她担心的是,言翊为何突然点名漠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