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我记忆里的那个年爷吗?”看着谭斯年脸上的情态,秦俊阳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
在他的认知里,他的大哥谭斯年从来都是一个流血不流泪的钢铁硬汉。在他身上能看到的最大的柔情,也只不过是几分恰到好处的善良。
可是现在,他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温和、细腻、没自信。
可是该死的像一个正常人的模样!
或许在这一刻,他应当是感谢苏锦,是她让这个早就脱离了人情世故又满心沧桑的男人,重新回到了俗世。
“上去吧,别让她等太久。”温度恰到好处的温开水在玻璃杯里透出晶莹剔透的光芒,就像是谭斯年从一而终,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心。
秦俊阳执起杯子,幽幽地舒了一口气。
“或许,我也是期待能叫她大嫂的那一天。”
兄弟之间,一切都在不言中。
苏锦明显感觉秦俊阳对她态度好了很多,她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话起了作用,暗中也叹了一声,孺子可教也。
她并没有参观他人公寓的习惯,谢绝了秦俊阳待她参观的邀请,便同秦俊阳在楼下的客厅里等待谭斯年做完饭。
这时间,秦俊阳和苏锦心无芥蒂的聊起天。
这一聊天,秦俊阳简直就被苏锦的个人魅力所征服了。
因为他无论谈及什么话题,苏锦不仅仅能应对自如,还能非常有见解的侃侃而谈,话语中又不失独到且犀利的看法。
这种有人格魅力的女人,真是世间少有!怪不得大哥会义无反顾的喜欢上她!
他想,如果在苏锦面前以貌取人,肯定会吃大亏的。因为这个女人越接触,就越能发现她身上的魔力。
随着一道道美味佳肴摆上桌,苏锦三人也围坐在桌前。
苏锦看着那些她喜欢的菜肴,心里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
面对谭斯年,她的心情真的是太复杂了,甚至不清楚他们之间算是什么关系。
她很愿意让谭斯年当她一辈子的挚友,可同样明白他对她的用心和企图。
说来也奇怪,向来在感情方面杀伐果断的她,竟然没有毅然决然的和谭斯年断了所有关系。
难道,她就像谭斯年所说的那样,对他也拥有了特殊的感情吗?
谭斯年看到苏锦眼底的深思,不动声色地给她把饭碗放到她跟前,打断了她的思路,“这顿饭是给你压惊道歉的,你必须捧场。”
“我对你的厨艺还是感兴趣的。”苏锦微微一笑,也是没准备和谭斯年客气。
看苏锦不再多想什么,谭斯年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苏锦这人大多数时候非常重情重义,但有时候,她也能无情的像一把刀子。
他的确是在潜移默化的让苏锦接受他,却不是逼的她马上给个态度。
在苏锦没有确定心态之前,一切让她冷静思考他们之间关系的情况,都可能成为她义无反顾离开他的导火索。
他要把持好一个度,即能让她感觉到自己的真心,也能不让她过度紧张。
这一顿饭吃的很自然,也很顺畅,三个人一起话家常,针砭时事,瞬间就到了将近晚八点。
虽然苏锦事先已经告诉家里,她会晚些回去,但她也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我送你,晚上你一个人不太安全。”谭斯年拿了一件黑色的夹克,就准备亲自送苏锦回家。
苏锦闻言却不由得一乐,玩味地看向谭斯年,神态之间无不在说:我没有自保能力吗?
谁知,谭斯年脸色一正,严肃道,“无论你怎么厉害,在我眼里都是需要保护的女人。”
苏锦一怔,竟不知作何反应。说句不撒谎的,她竟然被这句话暖到了。
鬼使神差的,她没有多言的让谭斯年送她回家。
九月末的青省晚风是有些微凉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苏锦并没有感觉到怎样的寒冷。或许是因为在寒风吹过来的那一侧,这个身板高大的男人,为她挡住了大部分的风。
……
随着月考的结束,全国的学生都迎来了七天的小长假。
然而这个长假,苏锦依旧没有能安然的度过。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三天前,整个青省明显进入了暗潮涌动的状态。罗网监视到了很多来历不明的黑势力人员。与此同时,一场针对罗网情报组织的排查行动也在暗中开始了。
青省现在毕竟苏锦亲自坐镇,毫不客气的说,就算是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能洞悉一二。
于是,她联合赵子期,直接出其不意的把那些来历不明的杀手们全部端掉。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真正出问题的地方,竟然是她的情报系统。
罗网一个月前送出去的情报人员,大约有五个人被沉默者的人发现,并关押起来。
在苏锦看来,这无疑是对她的挑衅和羞耻!
她大动肝火,亲自彻查了一遍那五个人负责的情报线路。
最后发现是那五人其中一人对当初培训时的郑诀怀恨在心,想要报复郑诀,却是没想到最后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从而被沉默者抓住利用,拔出了其他四人。
对于背叛者,苏锦从来都不会轻饶。不过其他无辜的四人,她不能不救。
一怒之下,她更是加大了力度,和赵子期二人直接把沉默者在青省的所有情报探子和杀手都抓了。
于是乎,罗网和沉默者处在一个很微妙的情况下。双方都有人质,又都不能轻举妄动。
最后,他们双方达成协议,认为情报方面的恩怨,那就用情报比拼的方式解决。
这个月五号在拉斯维加斯有一场游轮派对,据说m国的一份军事情报会在派对上进行交易,他们双方谁先把这份军事情报弄到手,谁就获得胜利。
这个比拼看起来很正常,不偏不向。但实则苏锦这方是吃亏的。罗网才成立短短的一年多,从情报网和交际人脉上讲,苏锦都不占任何优势。更何况这个比拼还涉及到抢夺情报,罗网在这一方面上,肯定不如有专门暗杀力量的沉默者。
出了这个比拼的本人,也就是沉默者的首领路易表示,他就是故意欺负罗网又怎样?
他能大发慈悲的给罗网一个机会,就是罗网的荣幸。
最关键的是,他还真不在乎罗网手里的那些人。不过他母亲规劝他不要让手下寒心,他才不情愿地出了这么一个所谓的比拼。
他就等着罗网那边拒绝,然后他名正言顺的放弃那些被俘虏的人,让自己的心腹接收青省的情报空缺。
可是没想到啊,罗网那边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真的答应了!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过也好,就当他玩一玩了。他不会告诉罗网的人,他是游轮派对受邀人,进入派对都不用偷偷摸摸!
“主人,如果您要去拉斯维加斯的话,我建议您找狗核桃,他在赌场里是一位出色的荷官。”听弦如此建议道。其实她言外之意,狗核桃既然一直在拉斯维加斯定居,他的目标旧部肯定也在那里,苏锦可以顺便收服旧部,增加自己的砝码。
狗核桃苏锦是肯定要找的,不过那个旧部,就看情况吧。毕竟她主要的重心还是在军事情报上面。
“郑诀、猴子、李兴荣、听弦,你们四人随我去拉斯维加斯,凯利在青省把持后方,另从狼蛛小队挑出五名会英语的队员潜伏待命!”
于是,在这个小长假,苏锦又坐上了飞机,去了世界著名的赌’城:拉斯维加斯。
拉斯维加斯是一个用金钱堆砌出来的城市,这个城市随时随地都充满了世界上最详尽的东西。
贫穷与富有、善良与狡诈、生存和死亡,每天都在这个不大的城市中上演着。
流光溢彩的荧幕闪烁着这个城市最勾人,最贪婪的陷阱,却有数不清的人慕名而来,深陷其中。
穿过一楼最基本的老’虎’机等用基本游戏币玩的器械,进入二楼才是这个城市最深的魅力所在。
各种眼花缭乱的赌桌前,训练有素的荷官从容不迫地工作着,围在桌前的赌徒来自各行各业,甚至高贵的富豪就和一个贫穷地只剩一个筹码的乞丐站在一起,赌着同一个局面。
一个开局,或许富豪和乞丐的身份,就从此对调了。
在这个地方,从来不缺少一夜暴富,也不缺少一贫如洗。
来自各个大洲的兔女郎端着各种各样的昂贵饮品媚视烟行,有幸的兔女郎还能得到客人的赏识,端着筹码盘,小鸟依人地跟随在客人身侧。托盘里两个筹码,就够她们两个多星期的酬劳。
亚洲的女人体态都比较娇小,她们在泛欧洲、美洲人海中穿梭着,看起来格外可怜。
赌场里亚洲人的面孔也屡见不鲜,所以亚洲的兔女郎也不是稀有动物。
黑色的连体裙装和网袜,胸前的春光微微露出一点,再加上头顶酒红色的兔耳朵。一位娇小可爱的亚洲面孔的兔女郎却没有其他几个同伴那么幸运,她只能端着沉重的酒盘,一次又一次地询问客人们需不需要酒品。
那张不出彩的小脸笑容微微露窃,额头上的汗珠也顺着脸蛋滑落。
“你好,请问您需要一杯马提尼吗?”兔女郎用着纯熟的英语问向一个正围观赌局的男人。
那男人颇有些不耐烦,回头看了一眼兔女郎,或许同是亚洲人的缘故,他还是不情愿地从她的托盘上取下一杯马提尼,扔了一个面额不大的筹码到托盘上,“不用找了!”
兔女郎一愣,拿起那筹码,小心翼翼地说道,“先生,这筹码并不够支付这杯酒的价钱……”
那男人已经喝了一口酒,闻言更是觉得不开心,便态度恶劣地向兔女郎要回筹码,换了一个大面额的递给兔女郎。
“谢谢您的慷慨!”兔女郎对男人感激一笑,转身带着她的托盘向下一个地方走。
可是,谁也不曾看到,在刚刚二人换筹码的那一片刻,一张小纸条一并从男人的指缝,传递到了兔女郎的指尖。整个过程简直就如同变魔术一样,就算是那些广布在天花板上的监控器,也未能捕捉得到。
兔女郎又卖出去了一杯香槟,那客人不怀好意在兔女郎手上摸了一下的同时,那张纸条也落到了那人的手里。
兔女郎再次在人海中穿梭。
在所有人都不休息的时候,刚刚的客人把纸条递给身旁的一个赌徒。那赌徒输了筹码,道了一声晦气,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筹码。
电光火石之间,赌徒迅速看了一眼纸条上的文字,下一秒就把纸条碰到了嘴里咽下。
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赌桌,和兔女郎擦肩而过,去了另一个赌台。
兔女郎微微一笑,端着酒,朝着刚刚耳边暗语中的目的地而去。
“先生,该您了。”穿着黑色马甲制服的荷官对着赌桌上铁锈色头发的罗伯特问道。
罗伯特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加注,二十万。”
“跟注。”罗伯特对面的一位亚洲面孔的男人把筹码放到前方,由荷官整理。
“弃牌!”
“弃牌!”
其他两个同一局德州扑克的玩家选择退出。
罗伯特面皮上波澜不惊,从面前的筹码堆上推出许多筹码,“加注,一百万。”
“全下。”亚洲男人把身前的筹码全部推出,同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围观这场赌局的人都觉得他们任性。这场德州扑克还没有亮一张底牌,就玩的这么大,就不怕是高牌吗?
亚洲男人漫不经心的视线在人群中一扫,然后打了一个响指,指着一个方向道,“你,爷今晚就包你给我端筹码盘。”英伦味道的英语带着矜贵的狂傲。
“我?”被点到名的兔女郎一脸惊讶,仿佛一点也不相信幸运之神会降落到自己头上。
“就是你。”亚洲男人点点头,示意兔女郎但他身边来。
怯懦的兔女郎拿着已经空了的托盘走到男人身边,乖乖地站着。
男人直接拉住她戴着七彩手链的皓腕,把兔女郎拉到了他的怀里,大手在她腰间一摁,兔女郎就坐在了他的双腿上,穿着高跟鞋的小脚悬空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