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中圣眷优渥的能有几人,其他人要想在这后宫中活下来,少不得要抱团取暖。”盛明秀神情不以为常,显然是对这种事早已习以为常。
宫中能依靠的人不多,往日来投靠她的人也不少,她虽然不爱参与后宫了的这些争端,却也不代表她手边就没人。
梅妃过来寻求她的庇护,也早在她意料之中,只是她却不是怎么太想搭理。
“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盛明珠想了下道:“言贵妃身为太子生母,前朝后宫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怎么会做出大庭广众之下训斥羞辱其他嫔妃的事,真不怕旁人告到圣上面上,连累了太子殿下的风评?”
“而且如今言家早不是原来的言家,太子前有楚王殿下虎视眈眈,后有信王明争暗斗,地位早不如先前稳固,言贵妃到底那来的底气如此的嚣张高调?”
盛明珠与她们不熟,不知她们各自的品性,只是思量下来,总觉得有些奇怪,言贵妃能长宠不衰,除了自身美貌之外,心机手段应该一样不少才对,怎会做出如此给自己,给太子招黑的事?
也其中会不会还有别的蹊跷?
“你是不在宫中,不了解她,她那人,也只有在圣上面前温柔小意,旁人可休想得她一个好眼色,更别说梅妃这个背着她爬了床的人,这么长时间,没撕了她,也是梅妃有手段的,要是换了旁人,只怕早没了尸骨了,你快别多想了,怎么感觉你这次过来,总是心事重重的,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盛明秀盯着她,狐疑道?
“还不是之前被吓到了吗?总觉得这后宫里到处藏着吃人的鬼怪,稍不留神,就被啃得连骨头都没了。”
“哪有你说得那么可怕,快别自己吓自己了。”
盛明珠咧嘴笑了一下,而后挫败的叹口气,她不了解后宫的情况,有心想帮盛明秀也无从下手,只能一直暗着急。
再过几日,她就要回去了,只盼阿姐在宫中,一切都安好才是。
盛明珠在宫中一直陪着盛明秀到了年尾,才回了国公府。
除旧迎新的日子,总是热闹的,不论是寻常百姓,还是皇宫贵胄,家家户户的都守着亲人,团聚一堂,欢声笑语,无需言表。
夜空花灯耀眼,焰火灿烂,遥遥望去,好一个太平盛世。
只是旁处的热闹却传不到此处这个小院。
慕长情站在院中,仰着头,看着远空亮起又熄灭的焰火,转瞬即逝的光影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孤寂的黑影。
院中冷清,偌大的府中除了他这一方院中有些灯光,其余一片黑暗死寂。
远处隐隐有欢乐的喧闹,越发显得府中的冷寂。
曾经这里,也曾热闹欢欣过,有父亲,有娘亲,还稚气的弟弟,有慈爱的祖父祖母,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年夜饭,下人仆役散了红包,散了自己玩乐去,他们守着更声,说着俏皮话祝福语,等着新一年的到来。
只是如今这一切再不会有了。
幽幽的叹息,消逝在无边的黑寂中,慕长情转身回到屋中,俊逸的面上又恢复了清冷不惊,只余眼底透着一丝怀念的意味。
这个院中是他曾经住的地方,承载着他所有欢乐记忆的地方,只是现在因为长久没人打扫修整显得苍凉落魄。
落脚的地方咚的一声,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
慕长情停下脚步,低头,弯腰,将脚边踢到的,沾着灰尘断了半截身子的陶瓷猪捡起来,隐藏在脑中,似要快要忘记的记忆,呼啸而来,慕长情盯着手中这个小东西,冰冷单薄的嘴角轻轻勾了一下。
当年,年少不更事,拿着这陶瓷猪,逗了盛家小丫头哭了好几场,现在想来,当真顽劣的很,也亏得那丫头年纪小,不记事,要不然肯定得恨死了他才是,现在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
“公子,你快放下,那东西,我还没来得及擦呢?”松子手拿着抹布,忙的手忙脚乱。
除夕夜,他公子心血来潮,要带着他来这里守岁,也不提前说一声,他收整了好半天,才将里面收拾出一方能坐人的地方来。
“公子,确定要在这里守岁呢?这里可没有铺盖可以睡人。”松子苦着脸,看了眼院外,四周幽幽,不见半点声响,外面黑乎乎的一片片,刚才摸着黑,打了点水,好不容易的才抹出干净的桌子椅子来。
慕长情看了他一眼,将方才过来带的酒提来,放在桌上。
“别忙活了,过来一起喝一杯。”
“公子,要与我喝酒吗?我可没那个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喝不得酒,喝醉了,过会儿说不得还要公子你背回去。”。
松子皱着眉,表示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