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缓缓跨进雾中,从脚下的山道上拾起一片染雪的青叶,然后抬头向前望去,只见前方浓雾弥漫的山间道路之路尽裹银装,星芒闪烁。
而在这条银装大道旁却有着一座巨大石碑。
风清扬走到石碑之前,只见石碑之上光洁平整,没有丝毫纹路,仿佛等着人雕刻一般。
“无字石碑吗...”
风清扬望着眼前的石碑,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没有从石碑之上感觉到任何气息,仿佛就是普通的一块石头而已,但是他心中清楚,如果不过石碑这关,他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
缓缓走到石碑之后,只见碑后刻着一个硕大的“道”字,气势盎然,在石碑之前却丝毫感觉不到,看到这里,风清扬心中仿佛有了明悟,瞬间银光一闪,斩龙剑出,石碑整齐的被这一剑切成两段。
......
太白雪山之巅,绝刀宗聚集处。
“大师兄,风清扬把悟道碑砍了!”
“我的天,这人胆子可真大!”
“大师兄,为何风师弟要一剑斩断悟道碑?”
“...”
应海眼前一众绝刀宗弟子皆是不解,应海心中也很疑惑。
“悟道碑给人明悟,引导经受考验的弟子在石碑之上刻下自己的心中的道,我曾经在这碑上刻了‘刀’,而起先的王启飞也刻下了‘剑’,我本以为依照那小子对剑道的执着,也会刻下‘剑’字,没想到他尽然想都不想,一剑斩了悟道碑,也许他从悟到的与我们想到的不同吧。这下该那些长老头疼了。”
......
风清扬果断的拔剑,挥剑,一气呵成。
这简单的过程,被一众长老尽收眼底,却没有出声,在他们心中,又一次被风清扬的选择所震撼。
逆无败看着缓缓步入雾道中消失不见的风清扬,许久才说出一句话:“大道从简,万剑归一。想不到啊,我在有生之年还能剑道五百年前才出现过的传说,难道他也要走到那一步吗。屹立千年的悟道碑第二次断了。”
“问心之路上,你又能走多远呢?”
......
悟道碑被风清扬一剑斩成两段之后,便消失了,银装素裹的石阶山道仿佛也同时向着风清扬敞开了大门一般。
石碑之后的山道笔直升向山顶浓雾之中,比之前的细石小道要陡峭很多,全部由一级一级的石板阶梯组成,这要攀登至太白雪峰山顶,不知道要走多少级石板阶梯。
虽对石碑的消失心有疑惑,但眼前的山路更能引起风清扬心中的好奇,他没有去想王启飞在那石碑之上留下了什么,对他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大道殊途,终究同归!
风清扬定睛看了看眼前的漫漫“登天路”,仿佛心中在说“我来了”一般,拾级而上,身影渐渐消失在浓雾之中。
......
太白雪山之巅上前来帮忙主持考核的各宗的弟子都讨论着眼前“登天路”的考核。
“走上问心之路了,不知道,他究竟能走多远呢?”
“这数十年来,来参加我九宗考核的年轻一辈们,其中能走上问心之路的寥寥无几,而这一次,居然一次性出现两个能走上问心之路的绝顶天才,就是不知道他们能走多远了。”
“五年前,我太白白衣萧雪风大师兄曾踏上问心之路一千零八十级石板阶梯。问鼎百年来问心之路首名,那是何等的威风,这两人想超过萧雪风大师兄,几乎不可能了吧。”
“那不一定,这王启飞虽然在这问心路上走的极慢,但也到了快第九百级石板阶梯,如果他还有余力,超越萧雪风还是有可能的。至于这个风清扬就难说了,他登上问心路之前便已身受重伤,我观他一路咯血,胸前的龙纹雪衣都快被血渗透了,想必是抵抗天威之时被拍碎了胸骨,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走过来的,如果他再不接受治疗,能不能活,都是一个问题,更别说超越萧雪风师兄了。”
“如果不是当年加固‘登天路’的前辈曾说过‘参加登天路的试炼者若不自愿放弃,谁也不能插手’的话,恐怕那些长老早就扑上去了。
“说起这次的‘登天路’试炼也是奇葩,我听闻这次试炼,我们未来的那些凝气初期、中期的师弟师妹们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争先恐后的挑战‘登天路’,据说就是风清扬引起的,实在是千古奇观。”
“等会有的忙了,这么多人上‘登天路’,境界不够,不知道多少人受伤。”
......
“风小兄弟,风小兄弟?”
风清扬刚刚走进银装雾道,便听到耳旁传了的呼喊声。
这道苍老有力的声音却让他感到非常熟悉,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摇喊自己的人。
眼前的这个老人鹤发童颜,眉目之间有一股强力的剑气回荡,双目如星。看着风清扬醒后,当即安心一笑:“我还在想堂堂剑圣怎会因小酌几口便不省人事,原来是我多虑了,风小兄弟昨夜难道喝了几杯感到乏了?我看你这么晚都还没起,便来叫你了,如果扰你清梦,还请勿怪。”
风清扬捂着疼痛欲裂的脑袋,缓缓从床榻坐起,这种头疼的感觉他非常熟悉,宿醉后的头痛之感。
眼前的老者让他心中一阵恍惚,试探性的问道:“张秋白宗师?”
“诶,张秋白是我,宗师可不是,剑道之路有风小兄弟如此奇才,年仅二十便成就剑圣之境,哪还有宗师的称呼。”张秋白一脸笑意的看着眼前的青年,老顽童的心不减,打趣道。
“秋白宗师说笑了,若没有你们倾囊相授,我如何能剑道成圣。”说着风清扬对着张秋白拱了拱手,旋即看了可四周,心中不禁疑惑,他方才不是还在太白雪峰参加“登天路”吗,怎么人会回到这里?
抱着疑惑,风清扬再次问道:“秋白宗师,此地是何地啊?我为何在这儿啊?”
张秋白听后一愣,笑道:“风小兄弟你不会真是喝醉了把什么事儿都忘了吧。这儿是燕京,我的宅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