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所想知道的长安侯府,现今又是另一番景致。
老长安侯靖远19大将军岑迭也已去世一年,因为岑迭之死,引发的一长串问题,皇后一系算是受到了重创,从那时起就开始蛰伏起来。
可能至今皇上都不愿承认是他一手造成的如今的局面,亲手将自己的左膀右臂给卸了,干净利落,没有一丝防备,只是终究是觉得亏欠岑迭良多,所以他会认真的派人想要去找到杜蘅,杜蘅作为岑迭唯一留下的子女,对她皇上总会有一丝恻隐之心,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愧疚,加之对岑家军的放任,对继承了岑迭侯府的岑踏远更是恩宠有加,就算是对岑迭作为他多年...’挚友’的补偿。
所以岑踏远甚至是岑家过得甚至会比原先还要好。
这样的情况下,岑踏月金锦县主与勇武侯世子罗镇海在年前成了婚,这时的付明玉总算是从庄子里被接了回来。
接她的人是她的大儿子齐国公世子岑踏行。
“夫人,大爷来接您了。”黄嬷嬷高兴的进来通禀。
此时付明玉已在庄子里待了小半年,却无一个人来见过她,从刚开始到院子里的歇斯底里,到后面的妥协、猜测,她知道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虽然她厌恶岑踏远,但她还有金锦和还儿两个知心孩儿,而且以她之力现在也再难动摇岑踏远的长安侯之位。
她从来都不是糊涂,只不过是太过于厌恶岑踏远了。
“母亲,”岑踏行对自己母亲不甚了解,不了解她为何如此厌恶六弟,就像不了解她怎么会做出这样傻的事?都是如此年纪的人了,还是凭着自己的喜好做事,行事之间不周全,就是等于给别人空子装,给自己留下绝大的隐患,何时就会因为这个小小的隐患翻了船,但是作为儿子,作为齐国公世子,作为大哥的他是绝对不会插手这样的事,这是一件对自己、对家族绝无好处的事。
何况什么叫得圣上的心,圣上的心偏向的是三伯父,那么他们就绝对不能动岑踏远分毫。
“伯磐来了,”杜明玉看到岑踏行的时候,就知道岑逸终于要接她回去了。
“母亲,进来身子可好?田大夫道,母亲的病几近痊愈,父亲才敢派我接母亲回家,再者金锦下月就要出嫁了,也是想念母亲的紧。”岑踏行恭敬道,“母亲也应该多把心思放在父亲的身上。”
这一番说出来不仅是提醒她,她是因病才来的庄子里,而且还是因为金锦大婚了才让她回去。
付明玉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端是多情之人最无情。没想到最无情的就在她的身边,看着儿子英俊的脸庞,她从中只能感觉到生冷,她感觉到一丝害怕。
她的大子和二子从小就不在她的身边,这个儿子更是三岁就跟在了老齐国公身旁,总是和她生远许多。
付明玉压住心中的怒火,“我也好久未见你们,甚是想念,娘亲这一病倒是耽误了金锦。”
两人一副慈母孝子的模样,回到了齐国公府。
回来的当天晚上,齐国公岑逸就来了。
“阿玉,回来了,身体可好?”岑逸也是想要粉饰一通。
“国公爷,妾身想明白了,无论阿远怎样,都是从妾身肚子里出来的···”
付明玉的决心还未表完,就被岑逸打断,“仲权深得皇上喜爱,下月金锦就要出嫁了,你多陪陪她,她的嫁妆单我也让茉儿理好了,你再斟酌一二,今晚我就不在你这儿。”
茉儿,王茉儿就是岑逸现今身旁最受宠的小妾,唯一为岑迭生下了孩子的人。
付明玉看着岑逸离去的背影,眼里充满了怒火。瞬时就明白了伯磐来接她时的那句话的意思。
没想到岑逸连一丝面子都不愿再给她。
岑逸从小第一个爱上的人就是付明玉,对待付明玉总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所以才会在以后的许多年里,如此疼宠她,他这个人总是冷血多过热烈,被消磨的东西太多了,而人老了,就希望身边有一个聪明人,他想吃什么就能递上什么,而不是闹腾着整个岑家不得安宁的主母。
他本想去茉儿那的,最后还是改变了方向回到了凌波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