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如剑陡然吐血的景象震惊住了顾闲等人。
“这......”
旁边的白自在与温仁厚等人吓了一跳,赶紧将之扶起。
而顾闲则暗叫一声不好,连忙站到花雨身边,带着焦急道:“停下来,别参悟了。”
花雨对其叫喊却不闻不问,头上隐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来。
“花雨、花雨......”顾闲不断轻轻呼唤,却不敢太过大声,怕惊扰了她。
花雨脸上显出痛苦之色,却迟迟没有回应。
顾闲心下一横,忽然盘坐下来,双掌伸出,紧紧贴在花雨的后背上。
花雨只穿着层美丽的花草编织成的衣裳,在微微幽暗的山洞中闪着淡淡的萤光,入手一片温润。
而后顾闲丹田轻动,将混元内力缓缓渡入了花雨的体内,想要以此来勾动花雨体内的内力,强行中止她的参悟过程。
而花雨躯体之内似乎是在冲击着什么瓶颈关卡,已到了紧要的关头,内力如浪潮般一阵接着一阵地涌动着,翻江倒海。
顾闲的内力根本不得进入其中,被牢牢地阻挡在其躯壳之外。
“这是怎么回事?”
花雨的内功心法似乎已经按照《太玄经》的独特轨迹运转,完全停不下来了。
萧泰然见此道:“顾兄,这石壁究竟有何玄奥,为何......”
他这么一说,顾闲也不由抬起头来,瞥到了石壁上的“赵客缦胡缨”和那位手持扇子,潇洒写意的书生形象。
就是这么凝神一观,顾闲便觉得陷入云里雾里,不知四方何踪,又隐隐有种玄妙至极的东西在其脑海中浮现。
他丹田处自然地一动,内力竟也不受控制地游动在了经脉之中。
更令顾闲感到可怖的是,他竟然把握不住了那股内力!
“不可能!花雨和慕容如剑是修炼到了关键时候才无法自拔,我怎么......”
顾闲想到此处,忽而反应了过来,一声系统提示也恰逢其时地响起:
“玩家饮入腊八粥,筋骨提升,内力大量增加。”
不受控制地那一股内力正是顾闲方饮下腊八粥才获得的内力,这股内力刚刚生成,活动尚不由心,这才自然而然就顺着其上的轨迹走了起来。
“居然是腊八粥惹出的......事已至此,悔之无用,不若一拼,尚有生机!”
顾闲也是果断之人,当即沉下心来,从丹田中源源不断地调动内力,让之顺势于经脉穴道之中而行。
一炷香过,两炷香过......
随着内力的急剧消耗,顾闲头上也冒出了冷汗,他终于明白了花雨和慕容如剑两人的困境。
——神功在前,内力不足!
想要完整地运转一次《太玄经》,打通各处的穴窍,根本不是寻常江湖人士的内力能够支持住的,这其实也是三十年来都没有人参悟此石壁玄妙的另一个原因。
龙、木岛主虽然找来了这么多豪客好汉,但他们的内功其实大多数都不满足要求。即使是偶尔有体会到了石壁上的那一股意境的,他们的内力也未必会自行按照其上的轨迹运行,因为修为根本就不够。
只有石破天身具奇功,内力如海,才能够畅通无阻地一口气将完整的《太玄经》修炼下来。
而慕容如剑和花雨要强行参悟,感受就同当前的顾闲一样。
犹如溺水者陷入水中的漩涡般,被水中大力拉扯,却无足够的力量能够挣脱出来,十分的无助。
“不管,拼了!”
顾闲深吸一口气,将丹田内力毫无保留地倾出,一鼓作气,全部从右胁下的渊腋穴上冲了出去。
紧接着,这股内力沿着足少阳胆经一路直走,将之猛力打通。
而后内力又朝着日月、京门二穴行过去,要突破此两处。
又过了不知多久。
“破!”
当顾闲最后一丝内力将殆尽之时,终于将这条“路径”全部打通!
“领悟《太玄经》残篇(1/24),内力获得提升,筋骨加强,武学修为2500。”
顾闲长长吐出一口气。
“呼。”
他深知这一次的冲击可谓是十分侥幸,若不是他提前喝下腊八粥,凭空多出来了一股内力,兼之本身筋骨又强,这一回恐怕根本无**成。
他睁开双目,发现花雨护在他身边,萧泰然也站在他旁,手中提着平平凡凡的箱子。
“你没事么?”
花雨脸色有些苍白,不过仍然笑道:“我修炼的是移花宫绝学明玉功,即使内功偶然出了差错,也无大碍的。”
“那便很好、很好。”顾闲又指着场中:“这是什么情况?”
花雨道:“没什么,龙岛主、木岛主都来了。”
这一事情被场中许多人瞧见,自然瞒不过龙、木岛主二人,他们立即前来,细细察看慕容如剑身体的伤势。
正好赶上顾闲又在参悟之中,花雨和萧泰然立刻为其护法,免得他受了干扰。
“顾掌门你......”龙岛主欲言又止。
顾闲道:“多谢岛主关心,我只是偶有所悟,倒没有什么。”
“嗯,那便好。”石室中时常有人盘坐领悟,倒也不足为奇。
龙岛主又询问道:“这位慕容少侠又是什么情况?”
“似乎是运行内功走火入魔了。”
木岛主对其上上下下察看了一番,喃喃道:“他修行的是少林正宗菩提心法,按道理很不容易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况呀......”
两位岛主最终令人将慕容如剑抬了出去,好生看养,又派人细细照料,无微不至。
待其醒转之后,旁人问起缘由,他始终不肯吐露半分,只道是在参悟石壁的过程中出了问题,这才走火入魔的。
龙、木岛主见他这般说,也不再询问,只是叮嘱洞中群雄需谨慎运功。
······
而花雨自参悟石壁上的内功心法出了岔子之后,心有余悸、犹惧井绳,不敢再去参悟。
顾闲也不肯轻易尝试,于是便与花雨在二十四间石洞中四处走动,观察起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花雨以空灵的声音念出诗句,虽无侠客杀人的果决和威风,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好听之感。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顾闲、花雨和萧泰然三人一间一间石洞地走来,将每一幅图录、壁画、笔钩都看过之后,仍然是不知所云。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顾闲看罢之后,不由赞叹道:“侠客行!当真是绝诗!”
花雨垂头叹息道:“诗虽是好诗,不过却始终无破解之方,好诗也变得不好了。”
三人随后又回到了第一间石室,萧泰然打量了许久,终究是不得其果。
他沉默一阵,反倒学着寻常江湖人士的样子,不断地琢磨着其上“可能”记载着的武功奥妙。
过了一会儿,顾闲无事,也仔细去石壁上参照注释,理解起诗句来。
花雨无语道:“你学这些有什么用?庸人自扰,胡解一通罢了。”
顾闲道:“那不然又能怎样......倒不如与这些江湖名宿一同对照武学,交流剑法,说不定倒还能得到不少好处。”
说罢,他和萧泰然真的向石室中的人请教了起来。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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