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就是喜欢夸张,我不是经常在家吃饭的吗?”舒亦初说。
“你整天往外跑,”罗雪说,“你们俩都一样,你看看别人家,哪天不是围坐在一起吃饭的?”
“好了好了,等新项目定下来,我每天回来陪你吃饭。”舒盛雄说。
罗雪开心的埋怨道:“你可别唬我了,一个项目又一个项目的没完,你一周有两天加班,两天在外地,两天有应酬,哎哟,还有一天你在小初又不在。”
舒亦初满含笑意的吃着饭,听着爸爸妈妈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爸爸有时候就是会回来很晚,但他们俩还是很相爱,这个家谁也没想过谁会背叛谁。舒亦初很少跟爸爸一起吃饭了,碰巧哪天两个人都在,一周也没两次这种情况。她抬头看看爸爸的脸,突然发现他老了,他笑起来眼角已经出现深深的皱纹,头发也夹杂了些许花白。他用了十年研究一项技术,再用十年发展,再用十年去稳固。舒亦初突然有些心疼,吵吵闹闹中,原来爸爸已经老了。
吃了饭后,她给爸爸泡了壶茶,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做个懂事的女儿了。但舒盛雄一脸欣慰的喝了茶,没有半句难听或是好听的话,但他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舒亦初也笑了。他不问为什么突然给他泡茶,不问为什么那么久没有给他泡茶,不问这个举动有什么目的,不夸她懂事,不说她以前多让他生气。好像都没发生过,他很自然的看着财务报表,很自然的接过茶杯。这才像父女。舒亦初被这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给感动了,感动得想哭,因为她第一次泡茶,带着茶叶渣渣,爸爸把它喝完了。
舒亦初回到房间里,坐在阳台上,秋天的风有些凉,突然手机在床上响起,她跑过去,是顾清锐打来的。
“喂……”舒亦初接了电话。
“你不是说给我打电话的吗?”顾清锐责问道。
舒亦初心想:“糟了,把这事忘了。”
顾清锐接着说:“你忘了是不是?你居然敢忘了,你头那么大,脑袋里什么也没装居然还能忘了?把你脑袋里的豆腐清干净吧。”
“我……”舒亦初深吸一口气,有些生气,说,“我头大?”
“我还以为你会来我家吃饭,饭菜已经做好了你居然连个电话也没打。”顾清锐说。
舒亦初为刚才的话气得想给他一巴掌,便吼道:“不吃你家饭也饿不着我,你这蠢货!”
“你骂我?”
“骂你怎么了?是你先骂我的!”
顾清锐愣了一下就笑了,“原来你生气了。”
“是,我生气,很生气,你这蠢货,吃死你!”
顾清锐一脸呆,心想这女人太狠毒了吧,然后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明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不会是书店吧?”舒亦初不屑的说。
“不是,我们去游乐场好不?”
约会?舒亦初窃笑,说:“那好吧,我就原谅你了。”
顾清锐很无语,说:“行吧,谢谢你原谅我。”
“嗯,那就这样吧。”
“你不来我家吃饭啊?”
“我已经吃过了,不能去你家了,周末我爸妈会问的。”舒亦初说。
“你也会害羞?”
舒亦初眼睛横下,嘴角抽搐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顾清锐说,“那我吃饭去了。”
舒亦初没少“倒贴”,其实她很沉醉其中,但是没办法,上次已经被罗雪问起怎么不上课的时候也不回家住?她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撒谎说到同学家玩太晚住下了。
游乐场的约会激动得她一晚上没睡好。整晚在想是玩旋转木马这样的呢还是玩云宵飞车那样的呢?韩剧里都是坐旋转木马上开心的微笑,既浪漫又幸福呢,可总觉得太无聊。
第二天上午,游乐园里到处是孩子、情侣,学生们也是成群结队,入园便看到那高高的摩天轮闪着光彩,坐上去的满脸兴奋的笑容,到了顶上又是紧张惊恐,底下还排着长长的队伍。湖里漂移着摩托艇,湖边站着许多游客,指着笑着。山洞里的鬼屋、冰雕展,山上的云宵飞车,小溪里的漂流,亭子里的旋转木马,以及各种高空项目。
舒亦初拉着顾清锐从入口一直跑到里面,仰叹着跳楼机,看着高高在上的人瞬间滑下,惊叫声一片。
“我们坐那个吧?”舒亦初指着跳楼机说。
顾清锐抬头看了一眼,说:“行。”
兴奋的排了队,终于轮到他们坐上去,舒亦初笑得合不拢嘴。工作人员检查了各乘客的安全带后,机器开始动了。脚离开地面,缓缓上升,舒亦初抱着安全环扣不敢动,升到最高点后往下看,心也悬了起来,“啊!”伴着声声惊叫,机器下落,落下后又上升,停在高处。
“我……我不想玩了!”舒亦初喊道。
顾清锐抓住了她的手,“别怕。”
“啊!”
随着机器上升滑落,惊叫声不停,舒亦初手心冒了汗,哭笑不得,“感觉太可怕了!啊!”
两分钟下来,舒亦初软在顾清锐怀里,泪水都流出来了,两个人却都笑着。
“在底下根本没那么可怕。我还想坐旋转塔呢。”舒亦初说。
“要玩?”
“不,”舒亦初仰头看看高得分不清座上人是男女的旋转塔,摇摇头,“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顾清锐笑着说:“真是很高啊。”
舒亦初四周看了看,说:“海盗船!”
“海……”
“走吧!”
舒亦初便又拉着顾清锐往海盗船方向走去。
“这个不那么高,不那么可怕。”舒亦初说。
但看上去顾清锐就不那么开心了,“看这个,没多好玩吧?”
“一定好好玩,就像荡秋千一样。”舒亦初看着左右摆动的海盗船说,“快来,还有位置给我们。”
海盗船的晃荡让顾清锐晕得不行,舒亦初将他扶下来后他便吐了。
“没事吧?”舒亦初扶着他问。
顾清锐脸色发白,靠着墙说:“晕死我了。”
舒亦初笑了,“没想到你晕船。”
顾清锐拧开矿泉水瓶盖,漱了几下口,终于感觉好点,说,“小时候我坐过一次,给我晃得晕好久。”
“没那么可怕嘛。”舒亦初笑笑说。
舒亦初扶着顾清锐坐到长椅上休息,看着孩子们在水池里玩水,几个孩子还脱光了打水仗。水刚没过膝盖,几只水管从石壁里露出,一个两三岁孩子站在水下淋,转着转着一屁股摔坐在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哈哈哈……”舒亦初笑着指着那孩子说,“你看那孩子,好可爱。”
顾清锐搂过她,也笑了笑,在她耳边说:“过两年,我们也生一个可爱的孩子。”
舒亦初红了脸,推开他,说:“说什么呢,谁跟你生孩子。”
顾清锐笑了笑,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了电话后他看起来很着急,眉头紧蹙,说了一句:“你等着,我马上来。”
“什么事啊?”舒亦初问。
顾清锐挂了电话拉着她站起来,边走边说:“木冰冰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舒亦初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未婚夫把她软禁了。”
舒亦初一下子站住了,低着头,她咬着嘴唇,压着愤怒,说:“她的未婚夫,找你干什么?”
顾清锐回头,舒亦初收回了被他抓着的手,抬头看着他,目光冷淡。
“小初,她只能找我帮她。”
“既然是未婚夫,用你帮她什么?”舒亦初说,“如果她真要帮助,她可以报警哪。”
顾清锐顿了顿,说:“你自己先回去,或者你再玩一会儿,我得去看看。”说完,他转身便跑了。
舒亦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冷冰冰的,这初秋的中午,太阳高照,却照着她冰凉。
“顾清锐!”她喊道,便追了出去。可出了门外只见他驱车离开。
舒亦初赶紧拦了辆出租车,追着顾清锐的车子过去。
顾清锐车子开得快,进了巷子后出租车司机就跟丢了,舒亦初着急地追,绕了一大圈后只好下车了。
这地方舒亦初从来没来过,看样子是一片老旧的住宅区,从游乐园出来后车子开了四十多分钟,也是偏远的郊外。进去出来的大多是拄着拐杖的老人和追逐的孩子。
舒亦初心里越发的不痛快,顾清锐那么顺利地找到这里来,是以前就来过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木冰冰怎么会被关在这种地方?
而顾清锐跑到木冰冰所在的屋前。这是一栋老式住宅,不大也不小,围着篱笆的小院栽了几盆花草,他按着门铃拍门,便听到屋里传出木冰冰的惨叫声,“啊!”
“你还敢叫人!”随之,便是这愤怒的男声。
顾清锐听了心里更着急,猛地拍门,喊:“开门哪!喂!快开门!”
突然,门打开了,是个一米七五左右的胖子,很凶悍的样子,这便是木冰冰的未婚夫。
“又是你。”胖子说,“小子,劝你快点滚,今天我可不是一个人。”
顾清锐猛地推开门,便看到胖子身后站着两名高大强壮的保镖。
“你想干什么?”顾清锐说,他盯着胖子,又看到嘴角流出血、捂着脸哭的木冰冰。
“这是我老婆,你勾引我老婆,现在还敢到家里来管闲事!”胖子说。
木冰冰怒吼道:“谁是你老婆!你这卑鄙无耻的混蛋!我已经取消了婚约,你还来缠着我不放!”
胖子转身扑向木冰冰,用力将她推撞向桌角,骂道:“臭婊子,我不同意!”
顾清锐冲过去扶她,推开胖子,吼道:“别再碰她!”
两名保镖立即抓起顾清锐,在他脸上打了一拳,嘴角便流出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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