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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怪习惯(1 / 1)

<>“你家今天没人吗?突然来这么多人会不会不方便?”

许姑娘摇摇头:“就一个晚上,应该没事。”

“好,明天一早,我们就走。”艾信书看许姑娘摇着头,耳朵边的头发甩来甩去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有点像范老头手里摇着的那个波浪鼓。每次波浪鼓一响起来,村里的小孩儿都要咧着嘴哈哈笑了。

雨天潮湿,艾信书身边堆积的干草也有些受潮,其实并不好烧,锅里的水想要烧沸更要比平时多花很多时间。

艾信书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人书放到许姑娘面前。

“这本体积小我就揣在了口袋,我看你无聊到一直把干草折来折去,要不你先帮秋宝鉴定鉴定这本好不好看?”

本来觉得尴尬到不知道干什么的许姑娘看见艾信书递来的小人书,突然有点开心起来:“好呀!”

云岭西路。

“怎么还没回来,天都黑了。”方今衿已经等得有些着急了。

“没事的,今天下雨路滑,他们路上走得慢些也是可能的。”白君约搂着梨梨,神色间并没有她话里的淡然。

“君约姐,我就不应该让信书去应城的,我是不是太多事了?”方今衿说话间隐隐带了些哭腔。

白君约轻轻拍拍方今衿:“怎么会呢,他那么爱你,你家小艾要是看到你掉了眼泪肯定要心疼坏了。”

“奇怪了,今天怎么回事儿,我们家老严到现在也没回来。”

“我家宽二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黑不溜秋的冷雨夜,院里一个男人都不在,女人们开始纷纷慌张起来。

“都着急什么,几个大男人还怕丢了不成?”难得回来一次的钱如命嘴角总是挂着一副冷笑。

“哼,你又没有男人,你当然不急。”宽二媳妇不知道为什么打心底里讨厌这个满脸扑粉,喜欢穿着旗袍的女人。

钱如命从来不去和宽二媳妇儿计较,只是在看她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是冷笑也是嘲笑。

钱如命拉着方今衿的手说:“不用着急,刚才梨梨爸爸打电话给我了。他们几个人刚好都在应城碰到了。”

“对对对,我家宽二早上说了今天要去应城的。”宽二媳妇一直搓着围裙的裙角。

钱如命扫了一眼宽二媳妇,没去搭理她。

“梨梨爸爸说天黑了雨又大,老严还拖着一辆三轮车,这时候再往回赶太麻烦了而且不安全,所以他们临时决定去小毛在应城的房子那儿住一晚,明天早上再赶回来。”

外面的雨蹬鼻子上脸地越下越大,方今衿胸口闷着的一口气总算呼了出来,白君约悬挂着的一颗心也总算不动声色地沉了下去。

“梨梨,回家吃饭。今衿,钱姐,刚好他们不在家,你们陪着我和梨梨一块吃吧。”

应城。

“怎么样,之易?”老严看着刚打完电话的向之易问道。

向之易点了点头:“回去就按我们说好的说。”

刚才一直走来走去的老严这时候才一屁股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

“腰真疼,之易来帮我揉两把。”

向之易卷了卷袖子:“你早上不是还不服老吗?”

“老了,是真老了。照我年轻的时候,今天要是不趴下个把人,这坎儿就过不去。哎哟,轻点!”

坐在老严旁边的宽二表情也是轻松了许多。

“之易还有这一手呢?”

向之易笑笑:“我父亲以前是个江湖郎中,大病保证不了,治个跌打损伤,揉个肩推个腰什么的,我从小看到大。”

厨房里,铁锅里的水快要开了。

借着火光,艾信书这才注意到,连厨房的墙上都被许姑娘涂上了许多颜色。

“许姑娘,你真的很爱画画。”

许姑娘笑得露出了白白的牙齿:“就像你喜欢看那些木头,我喜欢拿起我的画笔。”

水咕噜咕噜翻滚了,艾信书浇满了茶瓶的水拎到了客厅。

“怎么样了,跟家里交代过了吗?”

向之易摆了摆手:“没问题,幸亏今天钱姐没走,不然要是没人接电话,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下午许姑娘拿出来想泡给艾信书喝的茶叶还放在桌子上,艾信书给每个人的杯子里放了一点。

“许姑娘让我给你们泡点茶驱驱寒。”

向之易小声地问艾信书:“我们在这儿会不会不合适?今天多亏许姑娘帮的我们,别再给她招了什么麻烦和闲话。”

艾信书斜了一点点茶瓶倒着水。

“嗯,我知道。我跟她说了,明早早点起来,趁天不亮我们就走。”

“小艾,你放心。我们几个都是活了几十岁的人了,不会让她为难的。”宽二嘬了一口热茶。

艾信书斜眼地瞟了瞟宽二:“你还知道你们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哪个几十岁的人能干出这种事,像小孩样儿甩泥巴干仗?”

宽二没敢反驳,咧嘴笑笑继续嘬口茶。

“这茶叶不错啊。”

“是是,茶叶挺香。”

“喝喝,要不我们走一个?”

“走一个,走一个。”

大家都漫不经心地附和着。

艾信书见这种情形也不好再说下去,干脆帮许姑娘也倒了一杯茶端到了厨房。

“头发干了吗?”

“差不多了。”

艾信书捧着杯子递给了许姑娘。

“是白开水,我没帮你放茶叶。”

“谢谢。”许姑娘从手边抽出一根干草夹在书缝里。

也许是刚刚吹干了头发,脸上还映着火光的缘故,艾信书在某个看着许姑娘的瞬间,脑子里竟然空白了一片,没有声音,没有思考,只有眼睛里的一张脸。

“呃呃呃”失神的一瞬间过后,艾信书忽然惊醒,下意识地甩了甩头。

“我今天真的是太累了。”

“你说什么?”许姑娘看艾信书摇着头在自言自语。

“没什么,对了。你家有吃的吗?我们都还没吃饭呢。”

许姑娘双手紧握着杯子抵在唇边:“有是有,但是太少了,不够吃。”

“没关系,一顿不吃也饿不死人。”

许姑娘牙齿轻轻咬着杯子。

“哦,那你们就饿着吧。”

艾信书抿了抿嘴唇:“你怎么这么多不好的习惯,又喜欢扽袖子,又喜欢蹭泥巴,现在还喜欢咬杯子。”

许姑娘给了艾信书一个白眼:“呸,你还喜欢坐在地上吃面,吃面还喜欢塞满嘴巴呢,这些是好习惯吗?”

艾信书点点头:“我觉得不错啊。”

许姑娘别过头去不想睬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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