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已经要完全相信了啊!为什么这又会是一个骗局?
他们既然这么想要骗她,为什么又要让她发现?
耳畔一道女声响起,“小姐,您是要进去探病吗?”
望着这个端着医药盘的护士,夏暖霎时就僵在原地不知所措,而下一刻,门就已经被这个护士推开了。
“夏暖……”夏国津错愕无比的声音立刻传来。
这样一声立刻就逼退了夏暖眼底的泪意,她立刻转身将已经流下来的泪抹去,再次转身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漠然,而且隐隐透着几分凌厉。
“小暖,你怎么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夏国津又开口问道。
夏暖垂眸,想了想答道:“我只是回来告诉你,我希望你好好活着,你不用担心,我会让江以容帮夏氏渡过眼前的危机。”
闻言,夏国津眼底立刻就闪现一抹得色,那样的激动甚至是藏也藏不住分毫。
而姚雨燕也是同样地难掩喜色,她迅速就背过身,不敢让夏暖看出分毫。
夏暖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脊背上甚至都已经开始冒着寒意,整个人如坠冰窟。
那个护士小姐已经给夏国津量好了体温,旋即端着药盘出去了。
夏国津坐起身,面上满是一片慈爱的神色,“小暖,爸爸其实只是希望你可以原谅我,我真没有想让你这么做,只要你过得好好的,我就已经可以放心地去了。”
“放心去了?那么你大概什么时候才会死呢?”夏暖陡然就问道。
她这话一出口,坐在她对面的三人都是惊愕无比的模样。
好半晌后,姚雨燕突然就道:“夏暖,你怎么可以对你爸爸说出这样的话呢?什么叫什么时候死?”
夏暖默了会儿,蓦地就抬头冷笑,“我只是好奇而已,因为我去问过医生了,他说你这是早期阶段,所以基本上是可以完全治愈的。而你不是一直都在说遗愿吗?
既然是遗愿,当然还是要在你死之前完成啊,所以我当然要问清楚你是在什么时候死。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在你临死之前,替你求江以容把那块地让给你啊。”
“你……夏暖,你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说什么吗?”夏国津几乎已经是要暴怒了。
夏暖丝毫不避讳他的锋芒,“我前些天确实是脑子不够清醒,所以做了一些无谓的事,但是我现在已经是再清醒不过了。所以当然是完全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了,现在看来脑子不清楚的人倒是你们吧,还准备演戏呢?”
夏国津已经被她的话刺激得发抖,“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夏暖蓦地就逼近他,“在你说我跟我妈妈一样的时候,或者还在更早之前。”
夏国津我闻言愣了好一会儿后,竟然还要解释,“小暖,你听爸爸说,刚刚那番话一定是有什么让你误会的地方,其实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你……”
“住口!”夏暖蓦地就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还要在我面前演戏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你都已经知道了?”姚雨燕在一旁也是不敢置信地喃喃道,“那你刚刚一开始的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夏暖蓦地就笑出了声,“呵,这不就是你们所希望的吗?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前一秒还是天堂,下一秒就跌到了地上?”
“你这个蠢女人,即使是发现了有能怎么样?你……”一旁的夏铭突然喝道。
而他的话刚一出口,面上就已经狠狠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夏暖几乎是已经用掉了全身的力气,霎时就觉得自己的手开始火烧火燎地疼痛起来,但这样的疼痛感竟然还是比不上心尖那处疼痛的万分之一。
紧接着,夏暖的声音像是一把寒冰做的尖刀对准了面前的几人,“这一巴掌三年前我就应该给你了,只是那个时候还没有来得及,我母亲的项链可就是被你给毁掉了。”
姚雨燕在一旁看的都瞪大了眼睛,下一刻她立刻就要起身,“你这个贱人,你……你竟然打我的儿子,我今天非要教训你不可!”
“住手!”夏国津却是立刻就怒吼道。
喜暖只觉得无比可笑,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要装?
“夏暖,我知道这次的事是我们骗了你,但是我也是有原因的啊。如果不是情况当真是十分紧急,我又怎么会拿自己的死来欺骗你?而且,夏氏如果这一次得不到这块地,那么就真的无法存活了啊,到时候我就是真的死路一条了。”
夏国津面上立刻就呈现一种绝望姿态,“我骗你确实是我不对,但是我真的没想要看你现在这么难过,我对不起你……”
望着他这副面容,夏暖顿时就觉得无比可笑,“夏国津,你住口!”
顿了顿,她又将自己的背脊挺得笔直地站在这几个人面前,唇边甚至绽出了一抹笑,“夏国津,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在难过?我告诉你,你完全错了!我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因为我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你,我不过是在看你们跟小丑一样在我面前演戏罢了。”
“你这个贱人!”姚雨燕闻言,立刻就站起身,劈手要给夏暖一巴掌。
而夏暖却是眼疾手快地直接就狠狠抓住了她的手,眼底霎时就寒光毕现,“姚雨燕,尤其是你,演技尤为拙劣!实在是可笑至极,可是今天,我已经看够了你们的表演,所以我当然就要当面拆穿你们!”
有那么一瞬间,病房内一片寂静,仿佛暴雨之前的低气压般的死寂和沉闷。
随后,夏暖立刻就狠狠一甩她的手,随即转身往外走去。
而到了门口的时候,夏暖终于还是一回身,红唇微启,吐出来的字眼却是字字诛心。
“夏国津,你不是说我和我的母亲一样吗?你错了,我和她不一样!她当年被你伤害成那样,最后她就只能靠着伤害自己来度日。但是我不会伤害自己,我要活的好好的,我就坐等着夏氏倒闭的那一天,我会在那时去收回这么多年被你们霸占的一切!”
语罢,她一步就跨到了病房门外,而后狠狠就将门摔上了,身后巨大的声响甚至将她自己都狠狠震了一下。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夏暖浑身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几乎立刻就要瘫倒在地。
她旋即就往走廊旁边的木椅上坐了上去,唇边一抹苦笑溢出,心底某一角这一次该是彻底死去了吧?而她这时才发现,原来一个人悲切到了极点,其实就已经不会流泪了。
“嗡……”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
夏暖本来不打算接,但是扫了一眼来电显示,默了会儿还是立刻就接了起来。
随后,她终于还是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带上了一丝颤栗,“江以容,我想见你。”
病房里,夏国津几乎已经要被气得昏厥过去,口中还在不停念叨着,“不行,这个时候怎么刻意就留被她发现了……”
随后,他又立刻就对着姚雨燕吼道:“你还坐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快出去给我追上她?”
姚雨燕面上却是一反常态地冷静,反问道:“我现在去追上她又有什么作用?”
夏国津有些茫然,“你……”
姚雨燕唇边一抹狞笑立刻浮现,“我们这次是和那个小贱人彻底决裂了,所以以后要是想要再在她身上做文章,只怕是再也没有这个可能了,你也不要再对她抱有任何的期待。
你刚刚没有听见吗?那个小贱人可是精明着呢,人家其实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们的话,人家不过是把我当成小丑一样在看我们演戏呢。”
夏国津额头上青筋毕现,几乎已经要将牙齿都咬碎了,却还是道:“可是这件事除了她,还有谁能够帮得上忙?”
姚雨燕却是立刻就道:“你也真是够死脑筋的,既然江以容不能帮忙,那不是还有他的对手江以言吗?你们之间不是一直都有合作,而这一次其实他原本就已经找上了门。”
“他要你怎么做?”夏国津旋即道。
“这个嘛,其实不难,而且我还非常乐意这样做。”姚雨燕的眼角有一抹阴沉笑意爬了上去,随后回道。
街口处,夏暖低着头,无意识地往前走着,一声尖利无比的汽车喇叭声响起。就在她浑身一震的时候,只觉得一双手狠狠将她一拉,下一刻她终于还是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江以容,你来了?”夏暖对于刚刚差点被车撞到的事情无知无觉,而是望着来人说道。
江以容却是拧紧了一双剑眉,口气也是隐隐带着几分心焦,“你不要命了?走路不带眼睛?”
夏暖却是蓦地就低下了头,唇边一丝苦笑蔓延,“我就是不长眼啊,而且我还不长心,被骗了这么多次还是记不住教训!”
“你去见过夏国津了?”江以容搂住她,轻声问道。
夏暖低下了头,“我以后再也不会去了,所以你就不要问了。”showContent("117131","320177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