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师父,你看我刚采了一朵灵芝。”
“师父,我把你给我的药方都背完了,不信你考考我。”
“师父我自己又想到了治疗头痛的方子......”花溪跟在修身后,看着修的背影,一直呼唤却得不到回应,她伸手去拉修的衣袖也被修给躲开了。她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讨好一个人,却得不到回应。直到回到了药谷,修也没有再跟花溪说一句话,花溪有些泄气,坐在树下叹着气。
小离来到了花溪身边,将自己编的花环交给花溪,然后安静的陪着她。
花溪靠着树干,望着飘下来的血叶,红的似火,宛若骄阳。她把玩着手中的花环,愁云布满了整张脸。
小离:“姐姐?”
花溪将花环扣在了小离的脑袋上,挠了挠头发,重重的叹气,“小离,你说师父为什么这么生气啊,何少奇就是个人渣,我杀了他有什么错啊。”
小离点头:“没错。”
花溪将花坏摆正,“如果师父也这么想就好了。”
小离:“姐姐.....对......”
她伸出手,冲着魇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都是你个小吃货,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都被破坏了,罚你一个月不准吸血,小兔子的血也不准吸。”
魇无辜的眨眼,绕着花溪的手指蹭了蹭,仿佛在说,“主人,我这不是忍不住嘛,我错了,你不要惩罚我好不好。”
花溪装作没看见,“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
魇顺着她的胳膊爬到了她的肩膀上面,小小的蛇头蹭了蹭她的脸颊,并伸出舌头舔了她一口,花溪痒的笑出声来,倒是心情好了些许,只不过这一幕正好被出门的修看到了。
修心底暗暗的想,“做错了事还不知悔改,是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徒弟了。”
花溪震惊:“师父,你听我解释啊。”
修转过身,不去看花溪,“既然这么开心,今天不必吃饭了。”然后快步离开了。
花溪恨不得打魇几下,魇意识到自己又做错事情了,瞬间回到花溪手腕一动不动,花溪握紧了拳头,“魇,两个月不许吃饭。”
魇尾巴动了动,没有不知死活的去讨好花溪,而是默默的接受了自己的惩罚。
小离:“姐姐不吃......小离......不要.....”
花溪拍拍他的肩膀,一脸严肃,“我不同意,我好不容易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你可不许随随便便就绝食了,我还等你长大了保护我呢。”
小离罕见的眼前一亮,然后郑重的点头,“好。”然后便跑向了大厅,应该是乖乖吃饭去了。
花溪捂着饿扁了的独自,暗自庆幸小离没有听见自己的肚子叫,她头靠着树干,闭上了双眼,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没过多久,修走了过来,看着缩成一团的花溪,伸手想摸她的脸,却停在了半空中,转而为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看着她睡觉都在皱眉,他忍住为她磨平眉心的冲动,低声叹了一口气。
“小溪,你何时才能长大啊。”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抱起花溪,将她送回了房间里面。感觉自己被一个冰冷却熟悉的气息包裹着,花溪不禁在修的怀中拱了拱身体,喃喃道,“师父,不要不理我......”
修神情缓和了许多,但想到花溪如此轻贱人命,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趁着花溪还小他一定要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让她变坏。
将花溪轻轻的放在床上,刚要起身才发觉自己的衣襟被花溪紧紧攥着,两人的脸无比的靠近,发丝交织在一起,修无奈的叹气,轻轻的掰开花溪的手,看着熟睡的少女,他微微勾唇,双眼流转出滟涟的波光,温柔的让人心醉。
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视线停留在魇的身上,魇只感觉自己被一道冰冷的目光盯着,不自觉将自己隐形了,如果蛇可以说话,他此刻肯定在想,“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碧瞳幻梦蛇,以血液为食,富有灵性,药用价值极高......”
药用价值?魇只想把自己缩在一个角落,明明知道他看不见自己,但是还是很慌怎么办。话还没有说完,修的神情突然一变,他的脸变得无比苍白,身上开始散发出白色的雾气,屋子里的东西开始结霜,冷气爬到花溪的床上,却被一股红色的雾气蒸发了。
修捂住胸口,整个人浑身发抖,只感觉整个身体被冰冻住,动都动不了,他眉头深锁,愣是一句闷哼都没有叫出声,他现在不想叫醒花溪。
花溪明明梦到了师父抱着自己,可是突然变成了自己抱着一块冰块,她瞬间被冻醒了,睁开眼,之间一大片的冷气围绕在屋子里,花溪顿时意识到不对劲,翻身下床,只看见自己的师父半跪在地上,身上结了冰霜。
“师父!”花溪立即上前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了他。
“走......开.....”修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花溪哽咽的说道,“师父你还在生气吗?现在这个时候您的身体最重要啊,我错了还不成嘛,我以后再也不随随便便杀人了......”她慌乱的保证。
修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从后背传遍了全身,冰冷孤寂的心也被温暖填满了,他唇色发白,但气色好了几分,“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绝对是真的,我不会随随便便杀人,也不会再动用蛊术了......”一滴泪滴在了修的后背,修只感觉后背似乎被什么烫了一下,灼热的感觉牵连着心脏。
“你若是想要做什么,先告诉我,我不希望小溪你的手中沾染人命,你还小,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师父,我知道了,我以后只会好好学医,治好你的病的。”
“好,我等你。”修没有说的是,他之所以如此着急,就是他没有多长的时间能陪伴花溪了,寒毒蚕食着他的生命,他活不过五年的时间了。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等到花溪学有所成,他只希望她以后能做一个正直良善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