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四人来到了一个花溪无比熟悉的地方——阳城。
与当初相比,阳城的街上已经出现了女童的身影,百姓的脸上也比记忆中多了许多笑容,看来,新上任的阳城城主,可是比曾经的城主好上太多了。
但是花溪在踏入阳城之后,心情还是有几分沉重,话都少了许多。
四个人在一家客栈客栈安顿好了之后,花溪便找个借口离开了客栈。
走过了有着熙熙攘攘人群的主街,走过了富丽堂皇的一座座富家大院,终于来到了偏僻的城镇边缘,只不过记忆中那一个个废弃的院子已经不见了,而是变成了紧挨着的人家,一个个都是相同的格局,相同的装扮。
花溪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么,恰巧她看到一个妇人从院子里走出来,她立马跑到她面前,询问道:“大娘,这里以前不是废弃的院子了吗,如今怎么变了模样?”
大娘乐呵呵的看着她,“姑娘你是有所不知,新来的城主可是个大好人,他出资将那些废弃的破楼拆了,建了这些房子,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只要愿意在阳城劳动,就可以领到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
后面的话花溪没有仔细听,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拆了……”
“拆了?”花溪有些无法接受。虽然这对于阳城的其他人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对于她而言不亚于五雷轰顶。
一切都没有了,和双儿最后的一点可以回忆的地点也不存在了,她恍恍惚惚的摇了摇头,冲着大娘道了谢,便在这条翻新的街道上闲逛起来。
她根据记忆来到了当初双儿与丞影所蜗居的小院的位置,那里已经是一个全新的房子了,根本没有半分往日的影子。
花溪失落的蹲在了墙角,尽管如此,她还是想进去看一看啊。
也不知道她在那里蹲了多久,直到她的腿都已经麻的没有知觉,院子里都没有传出半点声音。
她是在等不及了,扶着墙站了起来,在四周走来走去以活动自己的腿。
“腿好麻啊。”她皱着好看的眉毛,费力的揉着自己的小腿,直到那酸麻的感觉慢慢消失,她才舒服了许多。
是时候办正事了!
她气势满满的看着大门的方向,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咚咚……”
“咚咚——”
“咚咚!”
花溪手都敲红了,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莫非里面没有人。”花溪想着,用力推了一下大门,大门丝纹不动,看来是在里面被卡住了。
她绕着大门走到了院墙的位置,抬头看了眼那有都要赶上两个自己那么高的墙,有些绝望。
“有没有人开开门啊。”她双手扒在墙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叫得有气无力。
“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刚刚那个热心的大娘凑过来问。
“大娘,你知道这间屋子里的人去哪里了吗。”花溪利索的站起来,乖巧的问。
“你是说那个小伙子啊,他平日里深居简出,听说是买下这间屋子的,一天也看不到个人影,大门常年是关着的。”大娘抬头看着紧闭的大门,有些八卦的问,“小姑娘,你是那个小伙子的妹妹?”
花溪敷衍的点了点头,“那你知道我……哥哥他什么时候回来吗?”回来个屁,门是在里面关着的,他肯定在里面。
“那我就不清楚了。”大娘回头正巧看到自家的孩子招呼自己,就赶紧道别去照顾孩子了。
花溪眼巴巴的看着大门,可是从白天等到了晚上,也没有等到大门里面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过了一会,花溪突然一拍脑袋,“我怎么这么蠢,我完全可以让蛊虫去探路啊。”
随后一只蜘蛛从墙上爬过,在夜色的笼罩下,那一点小小的影子根本不易察觉。
它爬过草地,院子里面有昏暗的灯光,里面确实有人。
只见一个黑衣少年坐在屋子里,在摇曳的灯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只不过这个人没有看书习武,反而是在照看一株花。
蜘蛛爬到了那个人的身边,顺着花盆一路爬到花的一片叶子的上面。
无双用手摆弄着花叶,僵硬的脸上带了几分暖意,“我这些日子又要去完成阁主交给我的任务了,怕是有些日子不能回来了。”他絮絮叨叨的跟一株花聊自己的日常行程,“我只见过阁主一次,每次任务都是雪海燕交给我的,连往生阁里面的侍族我都一个也不认识,真是有些失败啊。”
微风吹动花的躯干,这株路上随处可见的野花被无双养得水灵灵的,她晃动的样子,倒是真像回复无双的话。
蜘蛛自然不能明白无双说了什么话,它只能返回去传递给花溪一个简短的信息,那就是屋子里面有人。
花溪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摆弄手中的野草,时不时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一时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的想法。
不知道师父现在是不是也跟我在看同一片天空。
轩辕紫苏,呵,你那么想我死。那么我们就看看,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先杀了你爹。
双儿,我好像你啊……
蜘蛛从墙那头爬了回来,顺着花溪的衣服爬到了她的肩膀,随后又顺着她的胳膊爬到了花溪的手上,花溪面色一喜,扔掉了手中的杂草,仔细看它传递的信息。
“里面有人吗?”
蜘蛛在她的手心走了两圈奇怪的形状,“什么,里面有人,怕不是死人哦。”花溪撅起嘴,站起身,用力的拍了拍里面的门,大声喊道:“我知道你在家,我只是想告诉你,这里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家,你一定要照顾好这里,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她扭头就走,生怕自己产生后悔的念头。
“曾经的主人?”无双有些好奇,但还是没有起身,他怜爱的看着花,笑道:“那又如何,他既然已经抛弃了你,那我就是你的主人。”
至于心底最后升起的那一点好奇心,也莫名其妙的消失在脑海里面。